小姑娘眼泪吧嚓,吸了吸鼻子,伸着小手在盒子上轻轻拍了拍:“灰灰乖嗷。”
宁奕驰把小姑娘抱起来,放在地上,把小铲子递给她。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大一小两把铲子,一铲又一铲,把旁边挖出来的泥土铲回去,把坑给填平了。
小姑娘小小的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穿着一身粉色的裙衫,静静地站在那微微凸起来的小土包前。
宁奕驰身着一身月白锦袍,长身玉立站在她一旁。
春日微风吹过,树上粉色的樱花花瓣簌簌直落,撒在小姑娘头上,顷刻间,也撒满了小土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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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舟转身抱住了宁奕驰的腿,仰起小脑袋看着他,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哥哥,抓坏人。”
“好,哥哥抓坏人。”宁奕驰俯身,伸手把小姑娘抱起来,往回走。
进了屋子,两个人刚洗了手,常山就走了进来,把查到的事情如实禀报。
老夫人屋里的春喜按着往日的时间,去后厨房端鸡汤,回来的路上,遇到在花园追蝴蝶的郑云娴主仆。
春喜对着郑云娴见礼过后,拎着食盒就要走,可郑云娴的丫鬟红柳追蝴蝶从她身边追过去,她就莫名迷了双眼。
郑云娴主仆二人热心异常地帮她吹眼睛,弄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才敢睁开。
再后来,沈灵舟走了过去,郑云娴突然后退,撞到春喜,洒了鸡汤,毒死了小狗。
听完常山的禀报,宁奕驰端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如水:“厨房可查了?”
常山点头:“全都仔仔细细查过,毫无异常。剩下的鸡汤也验过,都是好的。除了郑云娴主仆,春喜没有再接触过其他人。世子爷,现在如何?”
宁奕驰声音冰冷:“抓起来,问清楚。”
“是。”常山又问:“夫人那里,可要打声招呼?郑云娴毕竟是夫人的娘家侄女。”
宁奕驰冷嗤一声:“不必理会。”
等常山出门走了,沈灵舟才从榻上爬下来,走到宁奕驰面前,手脚并用爬到了他腿上,小脑袋往他怀里一歪,乖乖坐好。
“哥哥,告祖母?”沈灵舟蔫蔫地靠在宁奕驰身上,问他。
这么大的事儿,按理说应该让老夫人知情,这样她就可以多加防范,至少她身边伺候的人也会更加小心儿一点。
宁奕驰在小姑娘肉乎乎的小手上拍了拍:“不必惊动祖母,我已经让人知会了祖母身边的人,她们会留心祖母的饮食。”
那就好。沈灵舟放下心来。
在这硕大的侯府里,除了世子哥哥,就是老夫人真心喜爱她了。她不想让老夫人出事。
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又伤心难过地大哭几场,小姑娘身心疲惫。
此刻小狗埋了,又知道老夫人没事,坏人那里世子哥哥也在查,沈灵舟紧绷着的神经一松懈下来,眼皮沉沉的在上下打架。
宁奕驰低头,就见小姑娘的小脑袋靠在他身上,卷曲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颤一颤,没一会儿,大眼睛彻底闭上,就那么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宁奕驰等了好一会儿,见小姑娘睡实,这才轻轻抱起她,轻轻起身。
走到榻上,他扯了一张毯子铺好,小心翼翼地把小姑娘放在上面,又拿了个薄被盖在她身上。
“世子爷!”常山走进来。
小姑娘像吓到一般,小胳膊小腿都动了一下,小嘴扁了扁,像是要醒。
宁奕驰忙把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抬手在小姑娘身上轻轻拍着,等她再次睡实,这才起身走到门口,压低声音:“如何?”
常山小声答:“招了。”
第20章
宁奕驰抬脚往外走:“去看看。”
走到门口,常山对一脸担忧的菘蓝小声说:“沈姑娘在里面睡着了。”
常山说完,又指了指门廊下的木台,示意菘蓝不必一直站着。
菘蓝福了福身,无声道谢。等二人走远,她跑到窗子那去,从窗子往里看着。
见自家姑娘好好的盖着被子,安安静静地睡着,菘蓝松了一口气,就趴在窗子那看着。
宁奕驰和常山走出院子,穿过一条两边栽满了树丛的小路,到了外院最偏僻的一处把守森严的院落。
“世子爷!”门口把守的几个身穿统一青色外袍的壮汉齐齐拱手,并打开院门。
宁奕驰点头,走进去,一路穿过满地沙石,寸草不生的院子,进了照样有人把守的东厢房。
穿过外间,常山上前打开门,门后露出石头做的台阶。
二人顺着冰冷的石阶向下,进入了一处灯光昏暗的地牢,几间牢房都空着。只有郑云娴和她的丫鬟红柳,瘫倒在挂满了各式各样刑具的审讯室的地上。
刚才常山并未用刑,只不过让护卫拖着郑云娴和红柳参观了一遍所有的刑具,还不等他们把刑具的使用方法介绍完毕,两人就已经彻底吓坏了。
一直在深闺后院生活,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还不等问,就全招了。
宁奕驰走过去,撩起外袍,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中间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扣着椅子扶手。
常山冲押着郑云娴二人的两名护卫点点头。两名魁梧的冷面护卫伸手拎着那二人的头发,把她们从地上拽起来。
旁边一名护卫端着盆冷水刷刷泼了上去。冷水刺激下,两个已经吓得意识不清醒的人,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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