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们也知道害怕,我嫂子次次被苗大伟打个半死的时候,她难道就不害怕吗?她想挣一条活路,难道她有错吗?”
这话,黎母可愿意辩一辩。
“结婚的女人哪里有不挨打的?照你这样说,那女人都离婚了,日子还过不过了?”
黎丽梅不是第一次听这种话,但是每次听到,她还是会觉得愤怒,还是会觉得无可救药。
“所以,你愿意的事情,别人就要愿意吗?你愿意犯贱,别人也要犯贱吗?”
黎母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了。
“黎丽梅,你是我妈!”
气到极致,有些口不择言,连带着她是她妈都给弄错了。
黎丽梅,“如果你不是我妈,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
她不再看黎母,而是看向苗大伟和苗父,“我嫂子离婚这件事,我管定了,今儿的无论如何,两人都要把婚离了。”
这话说的,苗大伟气得发抖。
苗父也恍不多让。
他们只觉得,春妮好好的一个妇人,硬生生地给黎丽梅给教坏了。
他们想要反抗,但是这是黎族,如今被黎丽梅一人掌控,他们连带着发言的权利都没有。
春妮听到这话,感激地看向黎丽梅。
黎丽梅摇头,时间一分一分一秒地过去。
很快,外面就传来脚步声,是他们黎族派出去喊公安的人回来了。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老一少两个公安。
显然是来办事的。
在路上,他们听到要离婚这件事,便有些不太想过来了,因为实在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但是,对方说得严重,他们怕自己不来,若是闹出人命,他们怕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公安们一来,原先还闹哄哄的现场,顿时静若寒蝉。
普通老百姓对着穿制服的公安,有着天然的畏惧。
“真、真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咽了咽口水。
苗家父子,以及黎母同样有些不可置信。
这——黎丽梅怎么能这般决绝?
不给人留任何余地。
要知道,苗大伟可是她亲亲的表哥啊。
可是,他们在怎么不可置信,公安已经出现了,而且对方也开口问话了,“谁是报案人黎丽梅?”
黎丽梅站了出来,“我——”
“同志,我是为了我表嫂春妮报案,她在屡次经受家暴后,要求和苗大伟离婚。”
这——
这公安虽然不是黎族人,但是也都是当地人了。
这会,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瞪大眼睛,“我没记错的话,苗大伟是你表哥吧?”
开口的是年轻的公安。
这话一落,就被老公安瞪了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年轻公安顿时静若寒蝉。
接着,老公安看向黎丽梅,“谁是春妮?谁是苗大伟?”
春妮满身是伤地勉强站了起来,“我是春妮,我要离婚。”
苗大伟躺在地上,他虽然也挨打,形象不好,但是比起春妮起来,他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春妮的一张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一样,露在外面的胳膊腿,也是新伤叠旧伤。
看起来有些骇人。
这让老公安下意识皱眉,偏向了春妮,“你确定要离婚?”
一个女人离婚,这等于是接下来的路都是荆棘路。
春妮斩钉截铁地点头,“离!”
“公安,我不离,我不离。”苗大伟忙说,“我不同意离婚。”
这小两口处于两个意见了。
其实到了这一步,老公安也不愿意接手这种事情了。
第一这是家务事,第二这实在是太麻烦了。
“要不,你们先协商好了,在来找我们?”
“不——”春妮直接拒绝了,“如果今天离不掉,我回去就一包老鼠药,药死苗大伟,药死苗家所有人。”
这——
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谁都没想到,春妮这般决绝。
“同志,你——”老公安皱眉,“你这般思想实在是不端正。”
春妮苦笑,也不顾羞耻了,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苦笑,“我都没有活路了,我哪里还顾得思想端正不端正?”
衣服一落,在场的女人刚要指责她,不检点。
但是看到春妮身上,大大小小几十个烟头烙出来的疤痕时,大家都跟着说不出话了。
这不是家暴,这是虐待。
连带着原先还抱着几分心思,占便宜的男人们,也都跟着沉默了下去。
下意识地看向躺在地上的苗大伟,此刻,大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苗大伟真不是男人。
瞧瞧,春妮身上的伤口,已经不是普通出气家暴打人了,这是虐待!
严重的虐待。
苗大伟没想到,春妮这么不要脸,直接当众脱衣服,当即想要怒斥她,“你还——”
话还没出口。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朝着他吐了一口吐沫。
接着,无数口腥臭的唾沫,就朝着苗大伟吐去。
这让——
苗大伟顿时愣了,他一边抹脸,一边躲避,“你们干什么?”
“你们要干什么?”
但是躲不掉,四面八方的吐沫,不止波及了他,连带着苗父也被波及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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