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这么贵的东西,你——”
不外乎她们这般疼爱小姑子,实在是小姑子每次,实在是太懂事了。
姜舒兰笑了笑,不接她们话,继续将两斤半毛线,全部给了三嫂。
“三嫂,你针线活好,你看着织,如果够的话,你,大嫂二嫂,在给娘一人织一条围巾。”
三嫂摸了摸那上好的羊毛线,“这织围巾,也太可惜了。”
谁家这么舍得啊?
上好的羊毛线啊!
姜舒兰,“不可惜的,只要是没浪费,都不可惜。”
她能做的也就只是这些了,一些小东西。
姜舒兰深吸一口气,朝着三个嫂子,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嫂,二嫂,三嫂,往后我不在家,爹娘——”
她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爹娘拜托你们多看顾一些。”
她知道更该找的是哥哥们,但是哥哥们不当家。
他们只会在外面闷头干活,回来了在把钱交给媳妇保管。
还有一个他们心太粗,去水利基建队挣工分,一走就是几个月,也只有几个嫂子才会经常在家。
门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看照片的姜母准备找舒兰拿照片看的。
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她眼泪唰的一下子就跟着落了下来了。
她不敢哭,捂着嘴,肩膀在颤抖着,转身去了厨房。
去了厨房后,姜母在也憋不住了,发出呜呜呜声,嗓子发涩,眼眶发疼,眼泪颗颗滚落砸在草木灰上。
她就说她的舒兰,怎么会突然手这么大方。
原来!
原来是为了这没用的爹娘啊!
舒兰怕她走的太远,顾不上父母,所以在临走之前特意买些金贵的东西拜托下嫂子们。
希望他们能够多多照看下年迈的父母。
姜母的眼泪像是泄了洪的大坝一下,波涛汹涌。
她捶着胸口,小声地喊,“舒兰啊,娘的舒兰!”
肝肠寸断,满是不舍。
柴房内。
姜舒兰低声道,“大嫂,二嫂,三嫂,麻烦你们了。”嫂子们心细,不像哥哥们只会在外面闷头干活。
连爹娘生病都看不出来,她不在爹娘身边的日子,要全靠嫂子们心细帮衬一些。
旁边的大嫂,二嫂三嫂,顿时惊了,起身,“舒兰,你这是做什么?”
“舒兰,你在做什么?你快起来,不然大嫂生气了。”
蒋秀珍拉不动她,便板着一张脸,教育,“爹娘是你的爹娘,也是我和二弟妹,三弟妹的爹娘,这点你绝对放心,以后有我们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薄待爹娘半分。”
“我也是!”二嫂说。
“我和大嫂一样的。”三嫂低声道。
有了这话,姜舒兰这才直起身子,她眼眶红红,“谢谢大嫂,二嫂,三嫂。”
“你在这样生疏,小心嫂子们不理你了,照顾爹娘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你既然出嫁了,就好好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只要你小日子好了,爹娘才会高兴,我们才会高兴!”
姜舒兰带着鼻音,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下午的时候,姜家的人格外忙碌。
都在为姜舒兰和周中锋明天离开做准备,你一个想法,我一个建议,基本上把姜舒兰但凡是能带走的,全部都提了一遍。
姜母包饺子,便包饺子便想事,看了一眼在和姜父唠嗑的周中锋问道,“中锋,你海岛那边的屋子有养鸡吗?”
这——
周中锋下意识地摇头,“没有。”
他一个单身汉住着,住的也是部队宿舍,别说养鸡了,他就是连个单独的屋子都没有。
当然,这次过去肯定要重新申请屋子的。
姜母看了一眼几个儿媳妇,便商量,“我想把家里两只还在下蛋的老母鸡给舒兰带到海岛去。”
这话一落,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家里下鸡蛋的就这两只老母鸡,是去年才抓的鸡崽子,嫩生生的,下鸡蛋也勤。
“娘,我觉得可以,家里要吃鸡蛋,爹是当大夫的,让人拿鸡蛋换药也是一样的。”蒋秀珍道。
很多人看病没有钱,都是拿几个鸡蛋当钱来用。
蒋秀珍这个大儿媳妇都说话了,二儿媳妇和三儿媳妇,自然也不会不答应的。
“那你们都同意就行。”
姜母吩咐孩子,“下午就别喂鸡了,让鸡饿个几顿,免得上火车拉得多熏死人。”
“老二你编制活好,去割点芦苇草,编一个鸡笼,让舒兰他们提到上火车上,最好能不漏鸡屎,也不熏人的那种。”
这就直接做决定了。
根本,不给姜舒兰反驳的机会。
接下来一下午都是这样的,姜母想起一件事就补充一件事,前前后后补充了七八件。
就跟总指挥一样,先是吩咐姜家老大去凿冰穿子,捞一网小多春鱼回来。
这种鱼是他们当地的河里面才有的,就指头长度,窄窄细细的一条,银白色很是漂亮。
只是太小了没肉,做起来又麻烦费油,大人们很少捞这种鱼,更偏爱那种草鱼和大头鲢子鱼,无他鱼肉多。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
她老闺女第一次出远门,在火车上吃东西,别的确实不方便,加上周中锋又是个大男人,饭量大,吃不饱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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