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与真正开始帮忙找人后,才头疼地发现,这些信息少的可怜。
他绝望到问过陈牧洲好几遍,真没有看到对方脸吗,那头发呢!按理说,以陈牧洲的身高,怎么都能应该看到对方发型啊!
但是没有。
陈牧洲的回答很一致,就是沉默。
他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
只是偶尔会觉得,那像一场幻觉。
也许是他想象出来的。
只是迫切地,想要佐证这一幕存在过,或者完全没有。
郑与这话一出,陈牧洲脚步都顿住。
身边三位高管不知缘由,跟着急停,互相间交换了个眼神。
郑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那时候那地方不是没装摄像头吗,但那是南城的壹乔,壹乔那片你知道吧,现在是老牌豪宅区,当年算才开发的盘,住那儿的业主不多,家底都厚,但是之前不是找不到吗,我发现漏了一种可能——可能是有业主办聚会,请了宾客,那就不一定是南城的人家了。”
陈牧洲:……
陈牧洲:“所以呢?结论。”
他抬手摁了摁直跳的眼窝。
郑与:“呃……结论就是,她可能是……外地的……?哦对了,而且你说那个裙子,我估计是V家的高定,它们家颜色喜欢用梦幻型的,但是当年在国内店都不多,可能这女生挺受宠的,性格应该也是比较可爱那种?”
陈牧洲:“谢谢。你的结论很华丽。”
郑与几乎能想象他的神情了,心虚咳了声:“客气了……”
陈牧洲:“但华丽的废话也是废话。”
郑与干笑:“被发现了。这样,你等我回国!我肯定能缩小范围,搞到名单!”
陈牧洲收了线,抬头看见三位高管还在,视线微垂,落在那份文件上。
“这是谁递的?”
陈牧洲温声问道,目光逐一扫过面前三人。
“陈总,我……我提的。谷新这块开发,很多人盯着呢,我就想今年也该是时间提上日程了——”
右边的中年男人硬着头皮迎上他目光。
一般来说,批这种级别的资金,陈牧洲也没时间对条款的所有细节啊。
“韩总,”陈牧洲从林柏手里抽出文件夹,扔还给他,慢条斯理道:“如果下次你交的还是类似的东西,可以考虑另谋高就了。”
陈牧洲唇角似乎勾了点弧度,但眼里没有半分笑意。
谷新形势复杂,从年初开始,R.C就决定不趟这片浑水,他是明确提过的。但这位高管硬着头皮也要上,只能说牟私利的油水诱惑太大。
上了电梯后,林柏对了下晚上的日程:“今天曲总那边又来问,下周在城东的私宴要考虑去吗?说想找您叙叙旧。”
没有回音。
这个问题……很敏感吗?
林柏余光观察了一秒,才发现陈牧洲甚至没在听。
好像在出神。
这情况太罕见。
林柏一时不知道该继续问,还是就这么放过去算了。
反正他一向也不会去这种场合。
电梯快到车库层时,陈牧洲忽然开口:“去查查看,V.u十年前的设计师,做过的款式汇总下给我。那年高定客户名单也试着找找。”
叮——
电梯门打开,陈牧洲径直离开。
他仿佛提了个跟平时差不多的要求——
又极其奇怪。
高定?
林柏进R.C就在陈牧洲左右帮忙处理事务了,虽然说特助是万能的,但他从来没从陈牧洲
那里,听到过任何工作要求以外的命令。
这还是第一次。
当然,更不正常的是,陈牧洲竟然答应了曲家的邀请。
*
江聿梁活到二十五,第一次尝试到失眠的滋味。
把整个出租屋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十二点准时上床,但是直到凌晨三点都睡不着。
即使是刚来新城那段时间,她兜比脸还干净,不管身处哪里,晚上一过十一点,照睡不误。
一天的烦恼一天当,吃睡是维持健康秩序的基础。
但江聿梁没想到,那天陈牧洲的话,像在她脑袋里扎根一样。
她有太多疑惑了,整件事情就像一团迷雾,她无法分清,陈牧洲是那个故意放烟雾弹的人,还是真的良心发现提点她的人。
如果真有人记恨上她,就因为她救了黄友兴,那这个人是谁?对方能做到什么地步?跟黄友兴又有多大仇?
黄友兴还是两年前财经新闻的常客,因为算技术型人才里难得会做生意的,生活方式也很单调,家庭关系看着也很简单,不到三十结的婚,孩子都上初中了。
最让江聿梁翻来覆去的,是她现在正跟邱邱合租,目前的工作也是,在邱叶汀负责的这家资产评估公司里待着。
真有人盯上她的话,会不会连累到邱叶汀——
江聿梁连续三天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煎饼,带着眼镜盯电脑屏幕,达英也好,黄友兴也好,相关资料就那么多,盯也盯不出花来。至于陈牧洲那人,公开的信息就更少了。
就知道他马上二十九,在R.C华际是板上钉钉的一把手。个人相关新闻更是半点都找不到。
江聿梁真觉得奇怪。
这男人正当年,连点花边新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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