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瞧着面前几个拎着包袱,眼带着迷茫的残疾士兵,喉头滚了滚,低声道,放心。不会亏待自家兄弟的。
几人身后还有两个士兵抬着担架,上面躺着那个没了半个身子的人。
虎子领着新来的几人在粮食营里安顿下来。
新来的人初来乍到,努力地与粮食营里的老兵交好。还要一个上赶着正巴结虎子。
只有那个缺了半个身子的孙五郎,一动不动地躺在担架上,像没了生气似的,躺在屋子的一角,瞧着有些渗人。
五郎哥。虎子大着胆子走到铺子旁叫了一声。
孙五郎轻轻地回道,嗯。
咱们要去地里干活,跟咱们一起去瞧瞧吧。
孙五郎平躺在床铺上,只转动脖子,瞧着虎子道,你们去吧。
五郎哥,晒晒太阳,对伤口恢复有好处。安康走进屋跟着一块劝道,现在去地里不用自己个儿走路,咱们养了一群牛,都坐牛车去。
废了劲将孙五郎抬上牛车,一直拉到田间。将他安置好后,安康交代虎子和宋石头煮了些鸡蛋。
安康将拨好的鸡蛋放在孙五郎手中,五郎哥尝尝,咱们自己养的鸡下的蛋。
在老板姓眼中,鸡蛋是好东西。孙五郎蒙上一层阴霾的眼里有了一点光亮。
他珍惜地咬了口鸡蛋,慢慢地嚼着,试图品尝出鸡蛋的美味。
过些日子,等鸡再大些,咱们就能吃上鸡肉了。这是安康自养鸡开始,第一次主动提到吃鸡肉。
陈子澈转头瞧见他头上冒了些汗珠子,随手盛了碗绿豆汤递给他。见到安康脸上的青紫比昨日颜色淡了些,陈子澈微微放下心。
安康穿着灰蓝色的粗布短打,随意坐在树荫下,捧着碗,大口地喝着绿豆汤。一点也瞧不出原先的少爷模样。
除了粮食营里增加了几个人,今天的日子与往常一样。在太阳偏西时,粮食营里的人赶着牛车,慢悠悠地回了军营。孙五郎还跟着一起说了几句话。
回到居住的小院,庞佑德早已做好了饭菜。赵秦在屋内写着稿子。
虎子蹿进院子里,将怀中藏着的三颗鸡蛋拿给庞佑德看,晚上加个菜。
好哇。庞佑德激动地大力拍着虎子的后背,好些日子没吃肉了,嘴里淡的没味。
鸡蛋算肉吗?邱源听了他的话抬头看了一眼,算是荤的还是素的?
管它荤的素的,反正比菜好吃。庞佑德不和他理论,嚷道,想吃炒蛋就去厨房帮我烧火。
咱们就简单点,辣椒炒鸡蛋。
是夜,安康睡的正熟,一阵拍门声惊醒了屋内几人。
又是敌袭吗?该死的毛子就不能消停点么。邱源一边抱怨着,一边迅速穿上衣服跳下床,打开屋门,奔着院门去了。
院门一打开,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宋石头。外面街道上黑灯瞎火的,没半点动静。
还好不是敌袭,邱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解地问道,石头哥这是咋了?怎么半夜过来了?
宋石头扶着院子门框喘粗气,他是一路摸黑跑过来的。刚喘匀了一口气,忙道,咱们营里有人自杀。刚救下,还要寻死,我来报告安营长。
谁要寻死?安康一把抓住宋石头的手,焦急地问道。他心中有数,估计就是今天新来的人。
孙五郎。
快去看看。安康跟着宋石头便要往粮食营跑,虎子提着灯笼急忙跟了出来。
一群人都没了睡意,跟着安康一起去了粮食营。
路上,宋石头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睡觉前,五郎让给端盆水说要洗脚。金小三给打了盆水放在床边。
谁知道夜里五郎爬下床,把头闷进盆里。要不是有人起夜,怕是真就要被水闷死。
他也是个狠的,愣是没怎么扑棱。一屋子人没听见半点动静。
赵秦听了,心里尤其不是滋味。
屋内亮了几盏灯,透过窗户纸能看见有人在屋子里来回转着圈。
刚走近屋子,便听得里面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安康推门走进去,有人红着眼,抬起头看他,有的人一脸焦急,瞧见他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孙五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借着灯光可见他胸前衣服湿了一大片。
五郎哥,你,你这是做什么?
听到安康的声音,孙五郎这才睁开眼。眼泪唰地一下便连珠似的掉了下来,安营长,我接下来可怎么活?家里还有婆娘和三个娃娃。
孙五郎用仅剩下的一只手用力地捶着床板,撕心裂肺道我还有什么用。不如死了。回家也是拖累她们娘几个。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我来啦,今天有些晚。我今天去找我的小伙伴玩耍啦。
今天的篇幅不长。
祝各位明天快乐!
第74章 细作
怎么就没有活路了?在众人恓惶时,安康却格外地冷静。
他脑中飞速地闪过一个又一个主意。在众人盯着他片刻后,安康用淡淡的语气说着最有力的话,没活路,我便给你找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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