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价盘下了酒馆,条件是替他养着马,马仍然属于他,托勒斯搓了搓手,只是现在他陷入窘境,这样的交易自然无法持续,理论上你同赫德森太太是他仅剩的亲属
他试探地看向阿德莉亚。
一件在阿德莉亚眼中很小的事情,但谨慎的她习惯性的思考了一番托勒斯的用意:是真的在乎这匹马,还是试探她的态度呢?
如果你真的在意这些,包括旅馆里的一些东西我是否需要收走的事情,阿德莉亚慢吞吞道,你可以随市价给一些现金补偿就行,我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或许市价折半就行,我没有什么需要的。
拿钱了事是最合适不过的,为了不行纠缠,她可以让渡出一部分利益。
歇洛克插了句嘴:我还记得我要的画像呢。
托勒斯笑起来,五官便显得有些紧凑:那好,我今天清点一番,您确定什么都不带走除了这位福尔摩斯先生要的那幅画像?
阿德莉亚扫了一眼歇洛克,没想明白他要那幅画像做什么,不过她无所谓在这件事上做出些退让,左右并不重要。她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托勒斯看向歇洛克:对了,福尔摩斯先生,有一封给您的信,是有人专程送来的,但他已经走了,我放在您的房间里。
我恐怕是麦考夫,我从未如此期待过他的来信,歇洛克拍拍自己室友的肩膀,回房间?
阿德莉亚倒是突然想起了那只狗,犹豫了一下:我在下面吃点东西吧,有点冷,想吃点热的。
歇洛克没太在意:确实,你就像冰雕一样。
旋即他摆了摆手,自己上楼去了。
赫德森先生,你是想喝点汤吗?今天后厨有些奶油蘑菇汤。大概是意识到阿德莉亚对钱或者什么的结算并不在意,舒了一口气的托勒斯热情道。
不用,喝点热水就行,阿德莉亚没有什么胃口,我想看看吉尼这次走之后我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托勒斯很快同意,领着阿德莉亚去了后面的狗舍。
本来趴着睡觉的大狗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兴奋地跃了起来绕着阿德莉亚打圈。阿德莉亚脸上终于浮出了些笑意,可又有一些伤感。她也无所谓衣服脏不脏,坐在地上好好地给了狗子一个大型马杀鸡。
大狗的声音接近烟嗓了,但在她手下仍然嘤嘤呜呜像小狗一般。
她呼出心中郁气:真是傻狗,我的手这么冷还要凑上来。
狗狗听不懂她说什么,黑溜溜的眼睛只装着她。
阿德莉亚把托勒斯给的狗粮一点点喂了,坐的腿都有些麻了才起身。
她最后薅了一把吉尼的狗头,强硬放下心中若有若无的愁绪,关上了狗舍的门。
金色的大狗汪呜地要往上跳,她回过头挥了挥手:吉尼,回去,回去。
狗的寿命不过短短十余年,这次离开,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吉尼的前肢落到地上,原位转了几个圈圈,然后又搭上了栏杆,摇着尾巴看着她。
她笑骂了一句傻,还是回头没再看了。
进旅馆大门的时候又一次遇见了托勒斯,他恰好看见了她对吉尼有些不舍的模样。显然,托勒斯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不然也不会将旅店经营的有声有色,并在村里获取了一些声望。
吉尼前段时间和别的狗配种,生了一窝小崽子,托勒斯道,现在养在后面的小屋,您若是喜欢就?
不必了,她微笑着拒绝,在伦敦养一只宠物也并不方便。
她随口诌了个理由,便告别托勒斯回到房间。
一打开房门,烟味就强硬地闯进了她的鼻腔,她没忍住咳了一声,终于换来了那人的一个眼神。
你可真是一刻都闲不住。她叹了口气,将外套挂在门边的衣架后,绕过歇洛克所在的位置到了卫生间,认真地洗手。
歇洛克叼着烟,看上去注意力并不全在她的身上,只是等她洗完手出来之后,他将烟从口中拿下,掸了掸烟灰:去喂狗了?
嗯?她没反应过来。
看上去足够亲密的,大腿小腿上都沾上了毛,长毛、大型犬,金色的,我猜测是楼下守门的吉尼。他的大脑显然并没有从高速运转切换成休息模式,但他的语速慢悠悠的,一定是确切的考虑才说出来。
阿德莉亚看到歇洛克面前摆了一封信,本来想直接坐上沙发聊几句,但听歇洛克这么说,她下意识打量了下自己的裤子,果然是容易粘毛的那种,她叹了口气,怎么也没法和无辜的狗狗生气。
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歇洛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宽大的浴巾,眼神很快回拢,只淡淡地伸手示意:请便。
阿德莉亚拿了浴巾晨服,收拾好东西进浴室前,不知为何,脑子一抽探了头出来:你不至于进浴室也不敲门吧?
歇洛克动都没动,让烟草味道彻底包裹自己,斜眄她一眼: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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