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说, 陆疾那个逼, 最后不知为什么搬到她隔壁的那栋房子里。
这家伙好像变得一天比一天垂头丧气,元旦当天,她收拾妥当,拿了乐器准备去学校,从便利店买了吃的走出来,一抬头发现陆疾正好站在门口,手里捏着电话,那头的人把他喷了个狗血淋头。
从电话渗出的声音里,友枝听出对方好像是他的老师。
以严苟古怪出名的龙卧院导师Naski,友枝觉得和她理念不和,就没有选择投其门下,而是选择跟随江sir。
陆疾低头站在那,脸色委屈又难看。
……哦豁,看小吉娃娃的这样子,他被骂的挺惨的啊。
友枝吸溜了一口酸奶,然后开口:“喂,麻烦让一让,你挡路了。”
陆疾转头一看到友枝,立马摆出之前那副熟悉的讨厌表情,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样子。
他装模作样地抚了抚头发,高高在上地说:“哼,怎么又是你……”
啧,这讨人厌的死小孩。
友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然后陆疾一看见后面走出来的祁凛,吓得立马歇菜了。
祁凛背着一把吉他,颈间坠着一尾金属月亮的项链,手搭在门框上,冲陆疾好整以暇地扬了扬下巴,说:“是我们,你有什么见解?”
他不紧不慢地这么问。
“……”陆疾丝毫不敢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祁凛这人不大好惹,心中莫名有一种如果惹了友枝会被他揍的很惨的敏感直觉……
“你猜的没错。”祁凛淡淡地说。
陆疾:“……”草,这男人会读心吧!
“你们要去哪里。”他注意到友枝今天穿的很漂亮,而且还化了妆,还挺……漂亮的。
虽然很不想,但陆疾不得不承认。
友枝她确实很漂亮……
“关你什么事。”友枝把之前的话尽数还给他,随后就和祁凛走了。
陆疾看着她的背影,有气不敢撒。
果然是个讨厌的女人qwq……
上午是各班自己进行小型元旦联欢,下午是学校的校园音乐节联欢。
几个人一进教室,发现里头已经换了一番天地,各种彩带彩球还有亮闪闪的装饰物,拉上三条窗帘,灯管被糊上迷离梦幻上颜色,墙壁上密密匝匝的小彩灯发出温暖明亮的光。
不一会班主任进来了,提了两大袋子好吃的,放下又走了。
“老师别走啊——”学生们见状纷纷出声留她。
“老师一会过来,大家先尽情玩。”江露温柔地笑了笑,转身走掉了。
有同学开始在多媒体显示屏上放音乐。
先是打碟蹦迪,一阵群魔乱舞,热热场子。
“欸,那咱今天元旦联欢——正、式、开、始!”高非充当了元旦气氛组,和班长一起调动气氛,第一个固定节目就是击鼓传花,音乐不固定停住,拿到东西的人要选择表演节目或者生吃一片鲜柠檬。
因为早有准备,友枝丝毫不紧张,乐呵呵地吃着薯片看节目,有的同学被柠檬酸的呲牙咧嘴,也有勇士一连吃了三片仍然面不改色的,接受着人们敬畏的掌声。
有两个女生上去跳了一段热舞,引得同学吹口哨热烈鼓掌,“姐姐好辣!”
随后有人上台表演相声,捧哏和逗哏甚至穿上了蓝色大褂,口吐莲花字字珠玑,包袱一个比一个绝,逗得在场的同学哈哈大笑,自己还一本正经,简直是德云社的在逃人员。
友枝被逗得咯咯笑,拿纸巾擦擦眼角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旁边是高秋佳,右边是沈归京和祁凛。
抽到山茶花的同学们一个个上台表演或是吃柠檬。
之后又一波音乐下来,是最后一次,祁凛握着那朵红艳艳的花,没有传给下一个人,只是轻轻扬了扬眉。
“哦豁,凛哥你要表演节目吗?”有人问。
他颔首,随后把放在座位底下的那面音乐鼓拿出来。
友枝见状,放下吃了一半的薯片,理理鬓边的头发站起来,沈归京从琴包里拿出吉他。
其他人一见,立刻开始起哄:“买一送三吗?好!”
朱列和高秋佳帮忙搬来了三把椅子,她坐在中间,两个少年在旁边。
调整好麦克风,祁凛打鼓,沈归京弹吉他,友枝调整支架,单手捏着眼前的话筒,用指尖轻轻打拍子,清清嗓子,随着悠扬悦耳的吉他弹拨声,启唇,缓缓唱起了那首Jay的《爱在西元前》。
“古巴比伦王颁布了
汉谟拉比法典
刻在黑色的玄武岩
距今已三千七百多年
你在橱窗前
凝视碑文的字眼
我却在旁静静欣赏
你那张我深爱的脸……
一小节刚唱完,四周立刻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
少女的嗓音甜而清越,像是寒潭里飘落的绯色桃花瓣,清清泠泠,空冷悠扬,一头长长的披肩发,黑漆漆的发丝垂落,古典白色开衫衬衣,黑色缎带长蝴蝶结,复古短裙,一双纤细的长腿交叠。
她捏着麦克风,这么徐徐唱着,面如桃花,眸子略微闪动,漂亮而清冷。
真是个漂亮鬼。
沈归京和祁凛隔空对视一眼,忍不住轻轻勾唇。
祁凛其实吉他和架子鼓都会,这次却选择用很简单的方式伴奏,等女孩唱到第二段,少年的眼睫微动,随后在一个转音时,他捏着鼓棒敲打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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