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圣人这脉象有些不显,臣有些瞧不准...”
这样说着,他退后了一些,低声问紫鹃:“这位姑姑,请问圣人上回换洗是哪一日?”
虽然杨宜君就在眼前,虽然他们现在低声说话,杨宜君也不是听不见,但有些话就是不能由太医直接问杨宜君...这是不敬!
紫鹃对杨宜君的事都是牢记于心的,立刻道:“是上月初,如今也有一个月半了...我们娘子换洗向来如此。”
虽然大多数人月经都是一个月来一次,但也有人经期要一两个月来一次。有的是身体有问题,需要看医生。有的其实没什么问题,她就是这样的。
杨宜君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问题,只是从她瞧大夫所得到的结论,是没有问题的。
太医沉吟半晌,才道:“圣人这脉象,倒有些像是喜脉...只是月份尚浅,臣也看不大准...不若再召几位太医前来诊脉?”
这种事,对了不过是拿一个红包,错了可就是一下得罪帝后二人了!不能总想搞一个大新闻,还是谨慎一点好。
听到可能是‘喜脉’,杨宜君怔了怔...倒不是说她完全没想过怀孕的事。她既然已经嫁给高溶了,两人夫妻敦伦也没有少过,那么怀孕就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可能了。只不过,度过了小半年之后,她一直没有怀孕,她渐渐就没有这么关注这件事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想通了,顺其自然,还是将头埋在沙子里,假装天下太平。
“罢了,今日已经这般迟了,等待明日再宣几位太医来吧。”沉默了一会儿,杨宜君如此道,又吩咐宫人送太医。
等到太医离开,杨宜君吩咐了一声:“此事先不必与官家说。”
大家都以为是这件事不确定,杨宜君怕最后是一场乌龙,叫官家空欢喜一场不说,还得在宫中丢脸,于是都很听话地闭紧了嘴——在杨宜君身边伺候的人,虽然还是怕高溶,但已经有一个共识了。
那就是因为自家娘子叫官家生气发怒,又或者空欢喜,那都不是事儿!最后,还得是官家自己找台阶下呢!
所以当晚高溶回慈元殿歇息,竟不知道杨宜君可能怀孕。
他是有点儿不高兴的,因为今日中秋宴上,母亲赵娥暴露出的想法。他并不想要拿赵娥如何,纯粹是那个想法本身恶心到他了...其实他早就知道那些人到底有什么想法。
“要叫高涵做皇太弟,或者过继他的儿子?做梦!我那叔父一脉,想都别想!”不只是高溶非常忌讳这个,如今启用的高齐一朝旧臣,也肯定会极力反对!不然叫高晋一脉又能出来了,他们这些人,或者他们家族的子弟,不是要凭空多一些敌人?
至少也是争夺权力的竞争对手吧?
高溶并不很记仇,因为他是强者,内心里也是强者,很多事他都懒得纠缠。但一旦有什么事他真的记住了,那是会纠缠到底的!绝对不会说,事情到最后,成为一笔糊涂账。
夫妻二人躺在床上说这些话,杨宜君有些心不在焉...高溶倒也没发现,他现在也只是需要有个人做听众而已。
第二日,高溶去上朝,杨宜君忙着处理政务,这一日她加快了处理政务的速度,而且只处理了最紧急的,其他的都挪到了下午。如此,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几位专精妇科的太医已经在外侯了小半个时辰了。
几个人被请进来,之前已经听女官说了可能是怀孕了,就是月份太浅,不能确定,心情上还是比较轻松的——怎么说这也是一件好事!哪怕没有怀孕,也不过就是有些失望,而不会成为太医们的难题。
到底是精于妇科的,五名太医请脉,又反复查看、询问,终于还是有两名太医能够断定杨宜君是怀孕了。虽然说,这似乎是2:3,不太准的样子,但剩下三名也不是否定怀孕,而是不确认啊!
而且这种事,其实不能看有多少人不确定,就该看有多少人能打包票...在宫里做大夫,大家都是很精明的。很多时候只是不能十成十确定,他们也会含糊其辞,以免最后有什么意外,自己得负连带责任。
相反,只要有一个人能够十足肯定,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大家都在太医院里呆这么久了,想要一次搏出位的那种狠人早就出手了,何必在一个不算多好的机会里出头?
“如此么...”杨宜君点点头,后道:“此事尚有不确定之处,你们不要传出去。”
太医自然不可能说‘不’,答应下来就告退了。
“娘子打算瞒多久?连官家也要瞒着吗?”紫鹃轻声问道。
“不,官家不用瞒着,其他人先瞒着吧。”杨宜君随意答了一句,就又回叠翠阁做事去了。
稍晚一会儿,高溶回了慈元殿,两人一起用午膳,杨宜君便提起了上午的事儿:“...昨日请脉的太医说不大准我身上的事儿,今日便多请了几位太医来,一同诊脉。按着太医的说法,我可能怀孕了。”
杨宜君还只是怔了怔,听到这个消息,高溶更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事儿。然后就是一种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感觉,看了看杨宜君,挪开视线,又看了看杨宜君,再挪开视线。
他不像是为孩子感到欣喜,更像是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问:“十七娘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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