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宇澈走在梁舒身后,她时不时回头确认一下他跟了上来。
几次下来,魏宇澈也忍不住跟着动作,频频回看。
梁舒纳闷:“你看什么呢?”
“得问你啊,你老回头看什么呢?”
“看你啊。”
魏宇澈一愣,后脑勺像被刺了一下,麻麻的。
梁舒说:“谁晓得你会不会溜走,别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又叫嚣着让我负责。”
魏宇澈心头划过几丝异样,但很快消弭。
“谁叫你负责了,你少做梦。” 他表情严肃正经,透露着一种“不会让你得到我”的刚烈。
梁舒拽起他的袖子,“别演了少爷,再不去看,你那伤口都要结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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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午睡的时候,巷子里的小孩子们都被大人拎了回去强制休眠。几家人抬出张桌子,放在大树阴凉底下,铺上垫子和麻将,准备开启下午的娱乐活动。
卫生院很小,也没什么人,两人很快就挂好了门诊。
梁舒朝先敲门,里头倒传出个年轻的声音:“进。”
上林卫生院里的医生很少换人,除了门口拿药的护士,坐镇诊室的基本都是他们小时候那一批,少见年纪这么轻的。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大事儿。
“高医生是吧,你好,我们这给猫挠了,你看要不要打个狂犬疫苗。”梁舒指了指身后的魏宇澈。
“先让我看看。”那年轻医生说着抬了头,推了下鼻梁上的银色方框眼镜。他视线先是在梁舒身上顿了顿,接着往后看,眉头轻轻一挑,“魏宇澈?”
魏宇澈眉间蹙起,没说话。
“你竟然回来了吗?”高医生依旧热情。
相比之下,魏宇澈的表现就冷淡多了,他敷衍地点了下头,再不往前了。
梁舒左右看了看,问:“哎,你们认识啊?”
“对,我们是同学。”高医生笑了下,颊边露出个酒窝,驱散不少清冷。
“那还真巧。”梁舒将魏宇澈推到前边儿,微微踮脚就要去扒他的衣领,“您快看看严重吗?”
魏宇澈被她突然的动作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一把捉住她的手,小声说:“我自己来。”
梁舒往后退了两步,魏宇澈这才坐定。
高医生嘴角始终挂着笑,放下笔,从椅子上起身,离他近几步,“挠了几下啊?”
“三下。”梁舒在旁边提醒,“你快给医生看看。”
为了方便看伤,魏宇澈翻出了件衬衫,上边儿几颗扣子没系,这会儿将外套拉开就成。
高医生:“伤口怎么处理的?”
梁舒说:“我拿盐水冲了会儿,擦了碘伏。”
“猫呢?打过疫苗了吗?”
“打过了。”
“家养的猫咪?”
“家养的,但是养了没多久。”
梁舒规规矩矩地做了答。
“问题不大,底下出血口有点深,”高医生点点头,夸说,“你处理得很及时。”
“嗐,熟能生巧。”
高医生笑:“那看来你家小猫没少挠人啊。”
梁舒:“养猫嘛,哪有不受伤的。或大或小而已。”
“也是。我也想养猫的,可惜我们工作忙,也没时间照······”
眼看着两人要聊上了,魏宇澈稍侧身挡在中间,声音有些冷,打断说:“我到底需不需要打疫苗?”
“对啊医生,这儿能打疫苗吗?”
“当然可以。”高医生从桌上取来纸张,弯腰开了个单子,“你去输液大厅的窗口找护士开一下药,过会儿就能打了。”
“谢谢医生。”梁舒在旁边,等他签完就将单子抽走,“那我去了。”
最近换季,多的是人咳嗽感冒,输液大厅里不少人在挂水。
梁舒打眼一看,就没几个生脸,不是该叫叔叔阿姨就是要叫舅爹姑奶的。
她想了想,决定装没看见,毕竟开药更紧急一点。
诊室内,魏宇澈偏头从窗户看梁舒进了输液大厅。
医生坐回到椅子上,顺着他的视线一道看,“她就是梁舒吧。比学校公告栏上的照片更漂亮一点。难怪你······”
魏宇澈神色一凛,转头看他,眸色平静地陈述:“高啸寒,你是不是有病。”
高啸寒方才那种正经和煦的表情已经不见,取而代之是玩味和挑衅:“我还没做什么呢,你急什么啊?”
魏宇澈抱着手:“不管你在想些什么,我都劝你把你的花花肠子收回去。”
高啸寒摊开厚重的材料书,恢复到刚才清风朗月的模样:“唉,那可难说了。毕竟第一眼就合胃口的人,可相当难得。”
“我看你真的是有病。”魏宇澈冷笑道。
“魏宇澈。”高啸寒抬眼看他,出口正经,眸子里却依旧轻蔑,“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魏宇澈愣了两秒,接着胸膛涌起一阵怒火,倏地站起。
高啸寒气定神闲,甚至捧起茶杯拧开喝了口,“怎么?又想动手是吗?这可是医院,你动手,就是医闹。”
魏宇澈当然明白,所以拳头捏得咯哒响也没有动他一下。
“魏宇澈!快过来打针!”门外,梁舒人未至声先到。
“好。”魏宇澈应了声,随即压低了声音警告他,“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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