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都差点丢了性命,现在也远离了H市,可为什么,他还是不能拥有一个还算安稳的生活,不论怎么样,男人都会来毁掉他,像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过去自己是哪种身份,又有多么的肮脏不堪。
江崇州愣了一下,解释道,“昨天我在外面去找你的时候,遇见了一群混混,他们给你下了药,这里的治安一向都不太好,可能是别人想抢劫……”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听见单末道,“这里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的过去?”
“……”
话音才落,青年的眼眶便泛起了红,县城里的人虽然和善,却是极为看不起那些被有钱人包养过,或是做过不干净事情的人,这些,他全都占了。
想让他在一个地方待不下去的方法很简单,男人这次过来的用意是什么,他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
男人的神色顿了顿,道,“你以为,他们是我派来的?”
单末苦笑,灰暗的眸子里夹杂着渗出来的泪,“这种事情,你以前不是也做过么?……若不是孩子没有了,也许,我那次能被你卖一个好价钱。”
听见这话,男人心里一惊,再次解释道,“那次是舒宁雇的人,我不知道,我当时接到你的短信才去屋子里找你,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晕过去了……后来很多次,都是舒宁背地里使的手段。”
单末抬起头,眼眶通红的顺着他的话,“所以,你都不知道。”
“……”
单末仿佛自言自语,又微微垂下了眼睑道,“……将我锁在屋子里一整天,害怕我吵到你们,你也不知道么?”
“……”
单末不再是当初那一张等待着被人点缀的白纸了。
也不会再乖顺的去顺着任何的思维,听从别人的话了。
男人怔了好半响,满脸悔意的说道,“那次……是我对不起你。”
单末道,“你还想像之前那样,把我,带回H市……对吗?”
“……”
为了让单末以后不敢再做出忤逆自己的举动,出逃第一次的惩罚,自然是不会太轻,单末仍旧记得,男人嫌弃他租住的房子太破太旧,吩咐下属在附近最好的酒店里订了一间房。
过去的事情,单末并没有忘记,他只是不想再提前,也不想再次回忆起以前痛苦的经历,只是男人总是说一些轻描淡写的话,就试图掩藏起过去。
他确实很低贱,但他知道摔倒过一次后,以后长些记性。
男人说的任何话,他都不会去信了。
衣服上还沾着粘腻的粥水,手背被烫伤过后的红迹还没有褪去,这一瞬间,江崇州竟也体验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
他以前说什么,单末便会听什么,如今他说的真话,却也没有人听了。
单末在床上低俯下了身,像是在朝他跪下了。
“......求你,让我过一过安稳的日子......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适合玩弄的物体,现在我的身体不如以前......也不能继续给你当玩物了。”
“我没有想破坏你的生活。”男人的声音仿佛是在喉咙里挤出来的。
单末轻轻的抬起头,那以前充满了眷念的眸子里,夹杂着让人刺骨的恨意,“......你的出现,就是破坏。”
单末的性子本来是很软弱的,不适合当一个太刚硬的人,可生活却硬生生将他磨砺成了这般模样。
他也试图过忍耐。
想着男人的病情恢复了,就应该不会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可没想到这才几天,就发生了这种事,偏偏还是在男人过来以后,表面装出一副关心他的模样,看起来倒是逼真,可背地里又该是怎么一番模样。
男人过去的行为,都统统告诉了他。
这个话题是很沉重的,江崇州当做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自顾自的去洗净了手,然后又给单末盛了一碗粥。
只是无一幸免。
被他锁在桌角的圆圆也“喵”的叫唤了起来,就仿佛他踏进这个屋子,就沦为了一个破坏者。
先前单末还能偶尔接受他的示好,其实只是因为单末把他当成了一个平等的陌生人,不再方方面面的照顾他了而已,此刻,他连陌生人也当不成了。
单末这辈子,没有对任何人动过怒。
被母亲卖给嘉夜的经理,都只是觉得难过和失落。
单末想,为什么男人还要将他当成傻子一样欺骗呢。
明明都发生过了那种事,第二天一早还假惺惺的装出一副要照顾他的模样,犹如当初男人认真的告诉他,他存在的意义就是时刻等待着被人玩弄。
江崇州没有干过这些粗活,近两天还特意买了几本书学习了一番,就是想在单末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他拿起扫帚将地面上的碎瓷片和食物残渣都清扫了干净,还将地面仔仔细细的都拖了一遍。
他没有等到夸赞。
空气僵了下来,他听见单末开口道,“这些,不用你来做。”
尽管如此,他还是将屋子给打扫干净了,然后道,“厨房里还剩了些粥,你早晨……吃点东西吧。”
“……”单末沉默不言。予溪団对
单末看着他,只是想让他快些离开而已,这种催促的眼神,他怎么可能觉察不到。
昨天还害怕病好了不能继续找理由在这里待下去了,穿着单衣在屋外硬抗了大半天,结果今天就被主人下了逐客令,他的全身还在发烫,感冒也没有全好,不知道是以哪种心情,才踏出了单末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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