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点头道,“没错,毕竟当时家中火势冲天,一家人都急着逃难救火了,等到勉强将火熄灭,想起她之时,却发现她早已经溺毙在井中了。而直至此时,那些冤魂也尽数消失不见,府中终于回复了平静。只是,房舍也已经被烧成了一片残垣断瓦,无法再住了。”
“该啊!真是活该!”
大长公主拍手道,“这就叫恶有恶报!其这个结局可太痛快了!”
而话音落下,众人都跟着拍起手来,纷纷颔首道,“这个故事痛快啊!”
一片赞叹声中,燕姝看了看那故事的主人公魏氏。
却见其一脸灰白,面色十分难看。
甚至犹犹豫豫,似乎想起身离席的模样。
哼,她可最喜欢看这些干了坏事的人一脸惊慌的模样了。
想当初一门心思给她挖坑时的劲头呢?
哪知正在此时,却听那头发花白的齐国公忽然开口道,“今日中秋佳节,说这些无中生有的鬼怪故事,实在有些太煞风景。”
闻此言,众人都是一愣。
什么煞风景?
这老头子才煞风景好不好,不过一个故事,又没做亏心事,带点鬼怪怕什么呢?
当然,他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这老头子辈分太高了,不能随意怼啊。
好在,燕姝及时开口,对那说书人道,“既然如此,那就说个别的,总有没有鬼怪的吧?”
说书人立时点头,“有的。请诸位稍安。”
说着便又一拍响木,道,“那就请诸位看官来听这第二个故事,说从前在离京城不远的鹿州府,有一户人家,夫妻恩爱,家庭和睦,两口子养育了一对好闺女,皆都十分乖巧,邻里们没有不夸的。眼看这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两位姑娘出落得愈发漂亮,很快大闺女到了出嫁的年纪,十里八乡上门求亲的都快踏破门槛了。”
“两口子正打算给大闺女好好挑一位好女婿,哪知正在这个当口,京城里来了个有权势的老头。要说这老头,除过身家显赫,真真儿是没有一点优点,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年纪比男主人还大个几岁,竟然就看上了人家的大闺女,于是就使出各种伎俩,威逼利诱,最终逼着人家好好的姑娘给他当了妾。”
话到此,说书人故意顿了顿,便见宴席上一片骂声。
——大抵是喝了酒的关系,也大抵是被方才那齐国公硬生生的阻拦,众人此时都心怀怒火,闻言纷纷忍不住道,“这老头子还真的是脸皮厚如城墙!都比人家爹还大了,还有脸逼着人家做小妾!”
“就是就是,简直没有礼义廉耻可言!”
一片声讨中,却见那齐国公世子郭征海如坐针毡,竟然忽的起身,想要趁众人不备,悄悄溜出去。
哪知却被皇帝开口一拦,“郭卿家这是要去哪里?”
郭征海一顿,只好垂首道,“启禀陛下,臣忽然有些不适,想出去透透气……”
话还没说完,却听君王又道,“今日园子里备了御医,给你看看吧。”
御医?
真叫御医看了还得了?
郭征海一愣,只好忙道,“多谢陛下关怀,臣岂敢劳动御医?臣没事的。”
太后看在眼中,冷笑一声,道,“既然没事,就好好坐下听故事。”
便见那郭征海应是,只好又坐了回去。
第105章
随着太后发话, 齐国公世子郭征海只好又坐回了座位上。
说书人便又继续说了起来,“此人后院里早已经有十余房妾室,其中不乏如这位姑娘一样的良家女子,都是被这老头霸占而来。且最要紧的是, 其府中的主母, 也就是这老头的正室夫人,心肠十分恶毒, 凡入府的女子, 无不被她灌了绝育的药, 以避免生出庶子庶女。而这位姑娘, 也自然难逃一劫,入府不过半月,便被这主母灌了药,竟险些香消玉殒。总而言之, 这日子过得很是悲惨。”
听到这里,众人都是一愣。
汝阳王妃忍不住问道,“等等,这主母听着怎么那么像前头那个故事里的恶妇?”
却见说书人点头道,“这位贵人说得没错, 这其实就是一个人, 这两个故事, 实则说的是一家子的事。”
这话一出,汝阳王妃一脸恍然, 点头道, “原来是一家人, 怪道都这么坏呢!”
其余人也都纷纷点头附和。
其间不知是谁骂了一句, “合着一个是色鬼, 一个是恶妇,这夫妻二人倒也挺般配。”
燕姝闻言眼睛一亮,恨不得拍手叫声好了!这总结的很是精辟啊!
与此同时,她又看向那齐国公世子郭征海与魏氏的方向,却见那二人脸上阵青阵白,神色已经很是扭曲,似是既慌张,又气愤,却又说不出口,十分憋屈的模样。
呵,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坏事都干了这么多年了,挨两句骂算得了什么?
而正在此时,却听那说书的又继续道,“诸位看官说得都有理,且听小的继续为诸位讲接下来的故事,却说这位姑娘在这京城的高门府邸中凄惨的艰难度日,却并不知,那禽兽老儿其实还一直惦记着她的那位妹妹。待到两年一过,估摸着那位妹妹长大了,这个老头再度以打猎为借口去到她的娘家,妄图故技重施,再度霸占人家的妹妹。”
这话一出,看客们再度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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