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这才终于道, “小的不敢, 就是县马爷今日难得休沐,方才听闻县主不舒服出府去瞧病了,本想去相陪, 结果到了杨楼街一个叫如意坊的地方, 发现里头竟然有人非礼县主, 县马一时气愤, 忍不住上去教训了对方……”
闻言,燕姝忍不住心里啧啧,这位姚县马可是武举探花郎出身,全国打得过他的不过两个人,那鸭鸭当然不是对手,打断条鸭腿估计都是手下留情了的。
不过话说回来,安康县主怎么也这么猴急呢?
她不是还没突破底线么,这么着急去如意坊干吗?
然乍闻此言,其余不明真相的众人却是惊讶的厉害。
太后立时道,“什么?是哪里来的狂徒,竟然胆敢非礼县主?吃了豹子胆不成!”
大长公主也一脸诧异道,“就是说!那医馆里竟还有这等登徒子?县主身边伺候的人呢?”
——来报信的人方才说安康县主是瞧病去了,是以众人都以为这处叫如意坊的地方,是个医馆了。
然而听大长公主这样说,来人只好又解释道,“殿下,那,那如意坊并不是医馆。”
什么,还不是医馆?
大长公主便又问,“那是什么?”
却听对方道,“是,是个酒楼。”
酒楼?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愈发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安康县主不舒服吗?不去瞧病,怎么反倒去了酒楼?
而且,晌午才刚从宫中喝了酒出去的……
又去酒楼做什么?
正在众人一头雾水之时,却见慈安宫外响起一声通传,“陛下驾到……”
却是皇帝来了。
众人立时眼睛一亮,待宇文澜踏进殿中,太后便忙问道,“方才来了人报信,说安康的县马在杨楼街打了人,陛下可听说了此事?”
宇文澜颔了颔首,道,“朕方才收到京兆府禀报,说有人状告姚俊良当街打人。”
什么,状竟然都告到君王这里了?
大长公主立时急道,“他们非礼在先,如今居然倒打一耙?陛下知道的,俊良绝非冲动之人,此事莫不是中了圈套?”
宇文澜颔了颔首,又道,“姑母先不要急。”
说着又问那报信的人,“县马如今人在何处?”
报信的人忙道,“启禀陛下,县马爷还在杨楼街如意坊。”
宇文澜道,“将县马县主带到此处,朕亲自来问清楚。”
报信的人赶忙应是,便立时去叫人了。
燕姝却立时激动起来——
今日果然没白在这儿等了大半天,竟然又有现场瓜吃了!!!
咳,虽然不是长公主的,但县马揍鸭这事儿也很带劲儿啊!
且皇帝还叫他们来这里说,果然是越来越懂她了!!!
她悄悄瞥了眼宇文澜,顿觉对方近来越来越可爱了。
宇文澜,“……”
他其实只是想当着太后及大长公主等人的面,解决一下如意坊的问题。
啧,还以为她已经走了,没想到竟然为了看热闹在这里赖了大半天?
好吧,不愧是她。
那便一起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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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皇家有大事要处理,赶在安康县主两口子入宫之前,穆夫人自觉跟太后告退,出了慈安宫的正殿,还顺便带走了小兰筠。
燕姝倒是厚着脸皮没走,躲在宇文澜身旁装死。
太后,“……”
罢了,也是个爱看热闹的。
未过多久,得知了消息的大长公主驸马也到了。
紧接着,安康县主及夫君姚俊良也终于到了宫中。
燕姝压住激动忙投去目光,却见那位县马脸上仍残留余怒,倒没看出哪里受了伤。
想想也似,毕竟武举探花郎,如意坊的鸭鸭哪里是对手。
而安康县主脸上却是阵红阵白,眼角还泛着红,似乎哭过一场。
二人向众人行过礼,宇文澜便开口问姚县马,“刚才朕收到京兆府禀报,有人告你当街打人,可有此事?”
姚俊良没有犹豫的垂首,道,“回禀陛下,臣刚才的确在杨楼街打了人,臣自知为朝廷抹了黑,甘愿受罚。”
燕姝心间不由挑眉吆喝一声,这位县马爷是位汉子!敢作敢当啊!
却见皇帝又问他,“那你为何要打人?”
然而这话一出,方才还光明磊落的县马爷却是一顿。
他看了看县主,才支支吾吾道,“臣,臣……不过一时气愤……”
明显是不想说出口。
这可急坏了太后及大长公主两口子。
好在君王直接道,“今日朕叫你们来此,就是要把话问清楚,不要支吾,如实说。”
姚俊良只好应是。
这才又道,“陛下有所不知,那如意坊并不是什么正经场所,里头……里头竟有男子勾引县主!臣……臣是个正常男子,如何忍受得了此事,所以一气之下才动手揍了那人。”
什么?
这话一出,殿中众人都愣了。
大长公主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什么?那如意坊是什么地方?”
姚俊良紧绷着脸色道,“小婿说不出口,还是请母亲问县主吧。”
大长公主便又看向自己的闺女,一脸着急道,“你还不快说!”
安康县主已经哭了起来,呜呜咽咽道,“原本就是个喝茶玩乐的地方,不过有些男子会弹琴,奏乐……陪着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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