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懂的方云不解地看着莫净成,又着急地望向语年,却惊讶地发现语年已被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男子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定睛一看,竟是客栈里候在语年身边的姜怀守。
语年身子修长,但在姜怀守的怀里却显得有些娇小。方才语年被吓坏了,下意识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而这样的姿势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姜怀守主动困住语年一般。
一身素黑的姜怀守紧紧地握住语年的腰,眸间似是充满寒意,不满地看着怀里还有些颤抖的人。
可语年刚从惊险中反应过来便狠狠地推开了姜怀守,气势汹汹道:“我要你扶了?你不是最希望我死掉吗?”
同时,有些狼狈的他瞪着眼睛后退了几步,脚步带着慌乱,厌恶地看着姜怀守。
被恶语相向的姜怀守没有出声反驳,只是漠然盯着他。
语年的身后是断坡,眼看着语年就要踩空,姜怀守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他雪白的手腕。那双本就有些阴沉的眸子充满威胁,硬生生将语年逼停。
“你再后退一步试试。”
从没被姜怀守这样训过的语年脚步一顿,心中竟有些委屈,正要开口骂骂咧咧,余光却看到方云和莫净成赶了上来,顿时像换了一副面孔一般换上了平日灿烂的表情。
“你们上来了呀,我没抓到兔子,倒是被某个人当成兔子给捉了。”又转头低沉着声音威胁姜怀守,“你敢透露半句我便要你的命。”
像是习惯了一般,姜怀守没有说什么,知晓此时対方不会再出什么乱子,便放开了他,紧紧地盯着他的手腕。
语年的皮肤比较脆弱,容易留伤痕,因而方才他只不过是用力了一些,那双柔弱的手腕便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姜怀守沉默着挪开了视线。
赶上来的方云有些着急,忙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摔伤?”
闻言,没有受丝毫伤的语年眨巴着眼睛伸出了被抓疼的手腕,撒娇道:“没摔伤呀,但被捏伤了,云哥儿帮我吹吹呀。”
这句话顿时聚焦了两个男人如狼似的目光。
还想继续使坏的语年默默将手腕缩了回来,在心中默念:不看不看,保命要紧。
*
莫净成斜靠在树上,温柔地注视着正在专心采果子的方云,却対一旁的男人开口道:“既是一直在暗处护着,为何不出来?”
闻言,姜怀守看了他一眼,便继续紧紧盯着也在采果子的语年,没有立刻回答。
初冬的风轻轻刮过,有些刺骨的寒冷,直入心扉。
许久,姜怀守才动了动唇,将话都藏在秋风里。
“他不愿见我。”
突然,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迅速地抬起了头,那双冷漠的眸子充满了锐利的警惕,“你为何知晓我一直跟在你们身边。”
莫净成没有回答。
其实从将语年带上马车的那一刻起,他便用智脑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直跟在马车身后的几个身影。本以为是什么劫匪,但利用储存好的数据分析出其中一个是姜怀守后,莫净成才放松了警惕。
既是姜怀守,那便是来护着语年的。
他虽不完全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但机器人的直觉告诉他,语年绝不是普通的文官之子,而姜怀守更不是普通的侍从。
得不到姜怀守看着语年灿烂的笑颜,冷漠的眸间涌动着不明的情绪。
第五十一章
语年不打一声招呼便悄悄走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他没什么事,有姜怀守会护着他。”
本来方云还很担心语年会出什么事,但经莫净成这样一劝慰,也放心了下来。而最近食肆正在筹备装修,方云的注意力便很快被转移了。
食肆一楼是主打口味为酸汤,因而装修也得更红火些,那样才能促进食客的胃口。而二楼主打花艺糕点,因而色调需以粉绿为主。
但二人却在装修的问题上有些头疼。
原是拿着图纸去找镇上的木工,他们却从未听过这样复杂的要求,都纷纷拒绝了这份生意。都说若是做不好,指不定要砸坏自己的招牌。
跑了好几趟镇上的木匠店,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二人只好次次无功而返,先照料着花圃里的花。
近来天气又有些转暖,又因为莫净成常趁方云不注意给花洒营养液,因而花苞渐渐涨了起来,显出含苞欲放的模样来。
看那样子,估摸着再过几日便都会开花,正好拿来插在二楼的花艺食肆上。
方云没见过长得这样快的花,微微吃了一惊,但也很是欢喜,隔着篱笆朝莫净成笑,“莫大哥,你快看呀,花都长得好快!”
因为怕鞋袜脏掉,方云赤着脚走了进去。
站在花苞周围的方云笑得脸都红红地,那可爱的模样竟比开得绚烂的墨菊都好看几倍。
而莫净成就是喜欢方云开心的模样,但也担心他赤着脚在田里待太久会着凉,便打开篱笆门张开了双臂唤他,“云宝,该出来了。”
方云本来还想和墨菊再待一会儿,但看到莫净成张开的怀抱后便立刻转换了主意,绕开花枝“啪嗒啪嗒”便扑进了他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被扑了个满怀的莫净成轻而易举地就抱起了自己的纤瘦夫郎,带着他去盛热水洗脚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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