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江云霆如果是条恩将仇报的坏蛇,那么你就是那个善良而可悲的农夫。可惜你现在才明白,恶毒的冷血动物永远感受不到人心的灼烫温度。
此刻,你的魂魄飘浮在半空,冷眼看着江云霆挖土埋尸,轻轻叹气。下一秒,你仿佛像被一股强压打回自己冷透的尸身。
睁眼后,你本能地摸上自己被掐得青紫的喉咙.... 欸,居然完好无损。
江云霆正背对着你,哼哧哼哧地挖着土,并没有发觉你的异样。
你看着江云霆这个狗男人,毫不犹豫地抄起脚边的石头,高高举起,狠劲砸向他后脑勺。
江云霆痛得直抽气,下意识地护住头部,随即转身看见了诈尸的你。他眼睛瞪圆,瞳孔亦骤然紧缩,眸中却没有一丝恐惧,全是兴奋之色,好似小孩看见心爱玩具被修理好的狂喜。
你没有躲开他的视线,与他对视的眼眸像结了冰霜的深潭,冒着刺骨的寒气。
尽管粘腻濡湿的血液已经从头部渗出,生命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江云霆依旧扬起他平日中最无辜的笑脸,轻声唤你:“阿妍……”
话未说完,江云霆已觉得眼前是一片昏天地暗,随后轰然倒地不醒。
院内的白玫瑰依旧开得热烈,静静散发出淡雅香气,掩盖住难闻的血腥。
「花很香呢。」你情难自禁地勾唇,无声微笑起来。
“妍……”昏迷中的江云霆忽然呓语一声,把你从花香痴迷中拉回神。
盯着皱眉不展的江云霆,你缓缓蹲下身来,似乎是在漫不经心地欣赏他的不安情绪。
因为挖土出了些汗,江云霆的鬓发汗津津的,原本清朗的五官因为痛苦显得比平时要狰狞。
你恨恨咬牙,泄愤般地踢了踢他,随手拿了他的手机拨给110。
2
两年前你辍学,做了一家便利店的收银员。
老板有麻将瘾,天天混在乌烟瘴气的麻将屋和一众麻将佬切磋技艺。他称你那逃债的老爸是少有的“麻将天才”,所以在你走投无路时好心留你在店里帮忙。收银员的活虽然轻松,但是有些无聊。因此,你一有空就喜欢去接对面书店的破小说看。到店里补货时,你就觉得辛苦了。每一次搬货都要累得你气喘吁吁。
有一天,老板领了个男生到店里他叫江云霆。他有点奇特,留着大多数男人没有的长发,拿一根黑色皮筋绑起一半,扎成一个小揪。他的脸廓是比较清瘦的,眼神有点阴郁。但是配着一张微带淡笑的薄唇,他反而有点清冷矜贵的味道。
江云霆刚来时沉默寡言,他一般都是听你在讲话,时不时会应你一两声。你有时候也觉得他无趣,索性闭了嘴,带着廉价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看书。
但是,该靠谱的时候还是他靠谱。平时装汽水的大箱子起码要你连拖带拽才能挪动,现在靠他一个男生来搬就省了你好多力气。
有一日,你拿着老板发的工资,认认真真地数了两三次,数完后不由地唉声叹气。江云霆问你是不是老板把工资给你发少了。你摇摇头,苦苦地笑了笑。
江云沉默地盯着你看了好一会儿,转身走去了货架。
确实,同为苦命人的他也帮不了你什么。但是,他将五毛钱的硬币丢进收钱的抽屉后就将手里的棒棒糖给了你。你诧异地盯着他,有些呆滞。
他勾勾唇,眼睛里闪着碎光,说:“吃点甜心情会好。”
“那就多谢啦。”你大方地接过,拆开糖纸就放到嘴里吃。等他一转身,你却忍不住拿手去敷一敷发烫的脸颊。还好他没有注意到,要不然你真的好像没和男生谈过恋爱的怀春少女。
店员相貌帅气也许是提高营业额的原因之一。也不知道是哪个犯花痴的女生疯狂地传播“有个超酷超帅气的男人在xx便利店做收银员”的消息,光顾便利店生意的学生多了起来。你居然还听说有人是特意绕了大半个县城来店里的。
「太夸张了吧。」你暗暗想着。可是,转头看见江云霆轮廓利落的侧脸,你不禁咽了咽口水,感叹道:确实是帅气。
午休吃饭时,你嫌天热,喊江云霆替你带的是凉皮。他见你吃得少,一言不发地将盒饭里的一块茄酿夹到你碗里。
你睁圆了眼睛去看他,好像在问他为什么要给你夹菜。
估计是被你盯久了有点不好意思,他恼着脸叫你好好吃饭。
你把头压低,默默吃着茄酿,忍不住弯唇一笑。
日久天长,你与他渐渐从便利店搭档变成酒店同事眼中腻歪的情侣,从牵手、拥抱、接吻到同居花了彼此近一年的时间。
你现在还记得他第一天搬到你家老房子的场景。
“你喜欢白玫瑰?”江云霆看着院里疯长的几丛玫瑰,眼中有些好奇。
你笑了笑,“是我妈以前种的。”
他将行李提上楼时,突兀地说了一句,“你妈妈应该也是个爱花的美人吧。”
你点点头,又补上一句:“不过,她是个病美人。”
张蓉丽死前看起来真的很像一朵虚幻脆弱的白玫瑰。她明明是失去了明媚活泼的、徘徊在冥河岸边的亡魂,内心装满了支离破碎的厌倦与被强留的悲伤,却还要强颜欢笑,散发着腐烂的香甜,绽放出茶蘼般的凄艳之色,借此安慰你和你爸。但是,你爸大抵是太爱她了,为了她甘愿去作一个赌徒,把走好彩赢来的钱全拿去给她治病,直至她真的死去。
他看见陷在回忆的你笼罩着淡淡哀伤,声音艰涩地问道:“你妈妈是不是……?”
你回过神来释然一笑,“嗯,她已经不在了。”
他面露歉意,“阿妍对不住,我不知道……”
“没事。”你很自然地拧开房门,向他大方展示。
房间整理得很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洗洁精擦洗地板后的柠檬味。
“呐,你要住的房间就是这儿。”你瞥见见地上怎么也擦洗不干净的发黄瓷砖,又忙向解释:“我尽力拖了,但是弄不干净。”
江云霆又不是没见过更差的环境,他淡然一笑,“这里很好,比窝睡在又闷又热的小库仓里好。”
“男朋友不嫌弃就好。”你缠着他的手臂,笑得眉眼弯弯。
江云霆怔怔地看着你,心湖泛起阵阵涟漪。他到底是情难自禁地抱住你的细腰,咬上你的软唇,给你珍恋而热烈的吮吻。
3
13岁是一个少年躁动的年纪, 学校却像个牢笼。因为阿妈到了癌症晚期,江云霆好多次在上学的路上会突然冒出冒出阿妈去世的念头,便猛地从学校跑去医院确认她还在不在。14岁的一个午后,西斜的太阳静静照着树下的墓碑,欲赋予其它最后的余温。
江云霆低垂着头,听着江烽的无理咆哮。他骂道:“我怎会生出你这个衰种!儒弱、胆小不讨喜!我要你有什么用!你不但是生来就招人恨的废物,你还是你妈的克星!下一个, 你是不是要克死我?
江云霆不出声,仿佛他真的如江烽骂的那样,是一颗黯淡的、布满灰尘的废石,一无是处,仿佛他最适合一辈子待在粪坑里,最好像蠕动蛆虫那样与屎尿为伍, 最好肠穿肚烂,或者是被野狗吃了心、啃了骨,让他下到无间地狱,受无穷无尽的苦楚。
江烽吐尽满肚子的怨气,提步欲走,却又回过头,将带着折辱意味的口水狠地吐到江云霆面上。
江云霆一动不动,好似被唾液钉死在大地上。他并不是习惯了恶语贯耳。而是,就算心中有火气,他也不想在母亲墓前宣泄怒火,他怕阿妈会看见父子互殴的场景生气又寒心,他更怕阿妈记恨他而在死后不肯入梦来。
晚上七点五十八,江云霆回到只剩自己一个人的、冰冷的、不能称之为家的水泥笼子里。他倒在木椅上,看着挂在壁上昼夜不停的钟表,疲倦地合上眼皮,像条死尸一样睡了一日一夜。
16岁的一个中午,江云霆接到老师的通知,他去了医院,替江烽收尸。江烽其实是无端端地出现了心脏骤停,被同事送去医院,后抢救无效。正是像算命佬讲中了那样,他命中带邪,先克母后克父,家里只剩了他自己。于是,他不再读高中,开始了打工生涯。
他在各个工厂之间流转,一个接着一个工种地换。他干过安装空调的活儿,去纸寿店糊“金元宝”,在消毒碗筷厂洗餐具。那些大大小小的碗勺漂浮在肮脏的池子里,他捞起铁碗,收拢在一个木箱子里,然后用肩膀托着,送到车上。有时候,木箱子上冷不丁就掀起一块铁皮,刮破他的衬衣,扎进肉里,很痛。此外,他还要在流水线给装碗的箱子贴上标签,传送带如果快一些,就得追着箱子跑。
「好好干,日子会越来越甜」每次路过街头,他就会看见这样的标语大字。甜,多么美好的词,再对比自己的遭遇,他觉得有点好笑。
有一天夜里,他独自跑去家附近的公园里骑单车。夜很深了,那里没有一盏路灯,他索性把手电关掉了,在朦就月光的照射下,闷头冲进黑夜里。等骑累了,他就坐在长椅上,对着月亮放肆地哭一场。反正不是白天,他不用担心有人会看见。
后来,有个工友把他介绍到一间酒吧工作。但酒吧服务员的工作也不是很轻松。除了端酉倒水,他还要帮某些女客人去地下车库倒车。因为他长得靓仔,有时候还要忍受客人的言语骚扰。当然,最恶心的不是那些,而是男同毫不掩饰地对他投来热烈的注视。对.于那些黏糊糊的视线,他一向都冷脸待之。直到有个人对他动了坏心思,把他堵在酒吧后巷,想要鸡奸他。
被人抵在墙上的一瞬间,他猛地暴起,阴鸷眼神,狠得像一头见了敌的公狼,活生生地把他打死了。
由于后巷杂乱,没有安置摄像头,也没有人知道是谁把死尸丢进了垃圾桶里。加上后巷连通好几家酒吧、饭店,好多解闷透气的客人也喜欢到后巷抽烟,警察一时很难断案。
没过几天,警察查清了死者的身份,传唤亲人好友来认尸时,他们竟不肯来,要么说人在外地不方便,要么嘴硬说没有这个儿子。
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家丑”吧,所以,这案件只好草草了结。
但是终究是因为命案的影响,来酒吧的客人少了很多。在老板裁员之前已经有不少员工主动辞了职。没多久,老板约谈他,他失业了。再后来,他经人介绍去了一家便利店工作,遇见了你,与你陷入热恋。
4
一周前,邻县的警察来到你家里询问了点关于江云霆的事情。当从警察口中听说杀人嫌疑犯是江云霆时,你感到十分震惊。后来,警察继续追问了你近半个小时,你把自己了解到的江云霆都说给了他们听。
江云霆回家后,你连忙追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事。
他也感到惊讶,笑着反问道:“我哪有时间去干坏事?我除了去买菜不是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吗?”
你想着也是,于是心中的担忧便放下了。
到底是你白天的异样影响到了江云霆。你在夜里听见了他的梦话。尽管你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见到他挣扎的痛苦模样你很难不怀疑他。
于是,你装作无意地问他:“阿霆,你好像没怎么和我说过你在酒吧的工作吧?”
江云霆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动了两下。他黝黑的眼眸沉沉地盯着你,“你还是不信我?”
你摇摇头,忙去抱着他。
门外,午后太阳热烈灿烂,却怎么也消融不了由于怪异沉默而导致的冷凝气氛。
等你主动离开他的怀抱,他独自上了楼。
这好像是他为数不多地和你闹脾气。你看着他爬上楼梯的背影与自己渐离渐远,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余痛清晰而漫长地持续着。
“嗯?不是闹脾气要和我分开睡吗?”你见到江云霆在门外站在,不禁感到好笑。
“谁说了要和你分开睡?”他忿忿地将你抱起,瞄准你的嘴唇重重地堵上去。他没有半分心软,狂风暴雨般的发了狠地搅着你的软舌,掠夺至口腔中的氧气变得稀薄。
被吻得七荤八素的你不知道是怎么倒在了床上。江云霆整个身躯压在你身上,像头饿狼般地向你饥渴索取。
“嗯……阿霆,轻点、轻点……”
江云霆狠狠心,以利齿噬磨着滑腻绵软的乳肉,听你痛呼一声后才坏笑着松了口,转头又嘬吸上娇嫩的奶尖。
“啊……别……”你推搡着他拱在胸前的头,却有股欲拒还迎的意味。
于是,江云霆更加卖力地舔咬奶肉,探入逼穴的手指也更恶劣地在使坏,故意旋刮着敏感的肉壁,疯狂地诱出蜜液。
他不是健硕型的男人,长得有点清瘦,凸起的肩峰也比较硌人。但身体瘫软的你没有选择,只能缠着他脖颈靠着他肩膀,被汹涌的酥麻感刺激得呜咽哭喘。
被手指玩到喷水的逼穴更加的酸涩胀热,里面有一种空虚感。你一只手无力地朝着空气抓握,却什么也抓不到,只能委屈巴巴地哭出声。
“阿妍,我教过你的,说给我听好不好?”
你抽抽鼻子,恼羞地开口:“老公……进来。”
他握着性器顶着你的阴蒂,从你的阴蒂又滑到你湿得一塌糊涂的穴口,在你耳边轻声笑着问道:“阿妍要什么进来?”
“……肉棒。”
这两字从你口中挤出的同时,紧致的甬道便被粗硬的阴茎嵌入了。你被胀得身体一僵,甬道也本能地想要收缩穴肉挤出入侵的异物。但是,肉茎已经将穴道撑开最大,再无挤压强缩的可能。
你试着喘了几口气,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阴茎被逼穴咬得又紧又疼,江云霆眼下也不敢立刻肏干起来。他边啄吻着你的软唇边柔声哄道:“阿妍,放松。”
他又低头在你雪颈上啄咬,薄唇触碰过的肌肤泛起阵阵烫意。
“嗯……”猫儿叫春般的呻吟溢出,江云霆才试着开始缓缓抽送。
到底是他了解你,几个不轻不重的抽送使你的腿心又变成了一片湿腻的沼泽。
观察到你脸上渐渐显露出的欢愉情绪,他便不再顾忌,掐着你的细腰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
“啊哈……阿霆……”他抬起你的一条腿就耸动着腰身往里送。而肉茎往外抽时,粉嫩阴唇被外翻出来,很快又被迫含着肉棒往里迭送,连紧附着茎柱的逼肉也是如此,被他用力顶塞回去,一来又一回,酣畅淋漓。
逼穴又湿又软,仿佛在尽可能地容纳粗长坚硬的阴茎。甬道内在不断分泌的温热花液作为凶猛阴茎最好的辅助帮手,放纵着江云霆对你娇嫩逼穴狠狠顶撞。
饱满卵囊拍打湿润阴户发出淫靡的声响,连同房里低沉的粗喘和娇媚的呻吟构成彼此之间难以磨灭的记忆。
眼角边的热泪终究被他撞落了,顺着震动落至枕头上,留下小小的痕迹。
腿心被迫敞开,小腿却本能地缠紧他劲瘦的腰身,好像是在害怕他把自己的魂儿给撞飞出体。
“太…太快…哈啊……”你的小屁股被他抬高。若不是泪眼模糊,你可能会看见他那根狰狞可怕的肉茎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到你的身体又快速拔出的刺激画面。
江云霆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丑陋的鸡巴在红粉水润的逼穴里进进出出,感受到电流般的爽意从尾椎骨爬遍后背。他的喘息变得越来越重了。
肉棒抽带出透明晶亮的逼水,有的飞溅在你们的小腹上;有的顺着交合处淌流,从臀缝一直流到身下的被子上,洇湿了一大片;有的沾在粗红的阴茎上,好像覆了层水亮亮的薄膜。
快感节节攀升,你有些招架不住,“嗯……阿霆…慢、慢些啊……”
怎么慢得了?江云霆闷哼一声,又加快了抽送的速度,咕叽咕叽水声愈发响亮。
“啊……别,别顶那里……”
江云霆微微一笑,挺着腰朝着你说的敏感点狠狠地顶弄。
你的呻吟逐渐变得高亢,“啊……阿霆、阿霆……不要啊……”
江云霆忍着射意,哑着嗓子问道:“阿妍你爱不爱我?”
“嗯……啊……爱……”
他喉间溢出重重的粗喘,低头咬着晃动的乳肉,身下动作又凶又狠地往里撞。
你被顶得失声叫喊,精液烫得眼泪和逼水一并涌出来。
腿根处有被他撞出来的红痕,在白腻的肌肤上十分显眼。阴茎缓缓抽出后,浊白的精液顺着穴口流到了臀缝,那里湿漉又黏腻。
小腹仍在抽搐痉挛着。江云霆抱着你,和你慢慢平复着体内存余的快感。
你们肌肤相贴呼吸交融,仿佛是世上最相爱的两个人。
5
可惜,恋人中一旦有一方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两人便很难再相爱如初。
当你第三次被江云霆的梦中挣扎吵醒并且听清了零星的梦话后,你静静地想了好久,最后把他叫醒了。
“阿霆,我明天陪你去自首吧。”亮黄的夜灯在你脸上留下淡淡的似月色般的影痕,但你看向他的眼神并不似月色般平静,像是掺杂了几丝苦涩。
江云霆定定地看着你,“可是,你说你爱我。”
“就是因为我爱你啊。”
“呵。”江云霆自嘲地笑了笑,伸手像是要来抚你的脸。
你没想到他居然会掐住了你的脖子。你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自以为他会心软地松了手。
但他竟舍得看着你痛苦挣扎,哪怕你悲哀到流泪,他也没停手。
只是他也没想到你并没有死透,你不过是因为脑缺氧而导致的呼吸暂停……
两个月后,你到监狱里去探视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江云霆神色不耐地拿着电话问你。
隔着厚玻璃的探视窗,你平静地回答:“江云霆,我怀孕了。”
江云霆的瞳孔骤然紧缩,他脸上的情绪变了几变,由又惊又喜渐变到犹疑和不安。他握着电话的手有点颤抖。
深深倒吸一口气后,他小心翼翼地问你:“阿妍,你、你会留下孩子吗?”
你察觉到他眸中透着的殷勤希翼,不由地扯了苦笑反问他:“你说呢?”
江云霆的面部肌肉也颤了起来,“不,不是……阿妍你听我说,我没想杀你……求求你阿妍,我爱你,别伤害孩子……”
你凝视着哀求的他,脸庞上却没有他预想中的动容。
江云霆选择了金刚怒目。他没擦脸上的泪,随即显出狠戾面孔,恶声恶气地朝你吼道:“许梦妍你要是敢动孩子,老子出来后就把你杀了!”
狱警见状不对,立刻将他扭送着押回牢房。江云霆撕心裂肺的怒吼渐渐远去。
而你选择了菩萨低眉。门口的狱警出声提醒你离开,你轻声应下,低头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带着浑身温暖柔和的慈母光辉走了。
只不过没有人知道你的慈母光辉可以持续到几时,也没有人知道江云霆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哭碎了多少个黑夜。
农夫与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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