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到这个很是感慨:二嫂子实在费心了。
却不知王熙凤是想明白了,这些东西搁在库里也落不到她和琏二手里,相比给宝玉,她宁愿叫迎春得了。
十二月底,就在王熙凤还在忙着给迎春准备嫁妆的时候,贾家又出了档子事,确切说是薛家那边,盖因那夏金桂又不知如何瞧香菱不顺眼,大冬天的甩了十几个耳刮子,泼了一身冷水叫香菱在外面跪了半个时辰,要不是王熙凤及时赶过去,怕是人直接就没了,便是如此也大病了一场,黛玉请太医过去才勉强保住她一条命。
香菱都成了这样,指定不能回薛家那边了,王熙凤便向薛姨妈要她,薛姨妈和宝钗早就看不过夏金桂欺辱香菱,只是不好为了妾室同家里大奶奶撕破脸,故而一直忍耐罢了,如今王熙凤愿意趟这趟浑水,她们哪有不愿意的道理,王熙凤一说就同意了,还给了香菱不少银子,一则看病要钱,二也是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
王熙凤本欲留香菱在自己身边做个丫鬟,只是香菱受了大委屈,心里惊惧,竟不愿意再为人奴婢,只求王熙凤叫她赎身。王熙凤看她可怜便也答应了,只是如此她便不好留在贾家了,便是林家也去不了,她一个弱女子,若没个依靠就这般出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王熙凤到底不忍心,想了想便和黛玉商量,在铺子里给她找了个营生。
香菱听说给她找了个活计自是感激的,这铺子是王熙凤和黛玉合开的,她去了也放心。再就是那是个书铺,香菱素爱诗书,这可不就合了她的性子?到了那里帮着整理书架,空了就抄书售卖,日子过得倒也安逸。
黛玉后来还去看了一回,瞧她像从前一样温婉沉静,并没有因夏金桂影响心境便放心了。
转眼到了新年,胤祚头一回和黛玉一起向德妃拜年,一个头磕下去,他笑眯眯伸手:恭贺新年,红包拿来!
德妃指着他无奈道:都成婚的人了,竟还同额娘要压岁钱。
胤祚笑呵呵:儿子不管多大,到了额娘跟前都是孩子呢。
德妃做出一副被气到的样子,还是拿了荷包给他,也给了黛玉一个。
黛玉哪好意思要?连忙推辞。
德妃笑道:便收着吧,你与小六是两口子,他是个孩子,你还能是大人不成?
说的宫人嬷嬷都不由忍笑。
胤祚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还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和黛玉咬耳朵:福晋快收了吧,我刚才瞧了,里面装的都是金花生,你要是不喜欢,回头回宫了送给我。
众人:
黛玉白了胤祚一眼,红着脸收了。
给德妃拜了年,胤祚便与德妃和黛玉分开,带着十三十四去前头参加宫宴。这是家宴,参与的都是皇亲宗室。
因着刚过去的康熙三十四年有好几位皇子成婚,眼瞧着三十五年春天七阿哥和八阿哥也要成婚,今年宫宴的话题都围绕着这个。
以前说到这个话题胤祚都不说话,他身边没有女人,和黛玉的事又不能曝光,可不就没有发言权么?
但如今不同了。
他是有福晋的人了!
于是他做为过来人,和三阿哥一起向七阿哥和八阿哥传授夫妻相处的经验。不过他和三阿哥意见并不完全相同
三阿哥:不能太给福晋脸面,否则她就登鼻子上脸!该甩脸子的时候就得甩脸子,立住一家之主的威严才成!
胤祚:别听三哥瞎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咱们好好对福晋,真心换真心,她自然会对咱们好的。
三阿哥:都说贤妻美妾是美事一桩,可惜世事未必件件完美,要是福晋不贤惠,咱们就得多爱护妾室一些,免得叫她们受委屈。
胤祚:这不是诚心搅得家宅不宁吗?你们可不能这样,合该妻妾嫡庶分明才是,否则嫡福晋心生不满,妾室又被纵得心存不甘,那家就要乱了。叫我说不要那么多妾室才好,那么多女人有什么意思?
三阿哥鄙视地看了胤祚一眼,拨开他对七阿哥和八阿哥道:你们六哥清纯得跟图兔子似的,别搭理他。
胤祚:
胤祚垂死挣扎:你们要用心看啊,只看我和三哥哪个过的更开心?
他骄傲叉腰:那肯定是我!
三阿哥又把他拨开:起开吧你!
胤祚和三阿哥掰头无果,直到回宫还在愤愤不平,一边拿东西一边絮絮叨叨:分明就是我说的对,三哥一张口什么蹬鼻子上脸,什么福晋不贤惠,我就知道他日子过得没我好,还不能证明我说得对吗?偏他非不肯认,还要误导小七和小八,实在过分!你说是不是?
黛玉:是是是。
她见胤祚从床头摸了个小匣子出来,奇道:你拿什么呢?
胤祚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五色丝线制成的荷包,放到黛玉手里:给你压岁钱。
黛玉歪头笑:怎的你也给我,我都成婚了,怎么还好要压岁钱?
那有什么不成?胤祚笑道,在我面前你大可做一辈子孩子,不用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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