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一天里,有段时间会像现在、像以前一样,单纯可爱地跟他撒娇,叫他哥哥,可忽然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少爷就会发脾气,会哭闹,他变得喜怒无常,矛盾。
纯白和初尝忄青色在他身上碰撞,让他像魅魔,也像天使。
蒋卧很难招架得住。
言若撅起嘴,嘟囔着小声抱怨,“疼嘛……哥哥,我也想穿上衣啊,可是它好敏感脆弱,布料在上面蹭一蹭,就会充血。”
蒋卧的耳力实在太好了,他想听不到都不行。蒋卧偏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狼狈。
“少爷,不能说这些话。”
言若抬起头,无辜极了,“我说的是实话啊,哥哥,我本来还想问问你呢,是不是它有问题了啊,要不要去看医生?”
蒋卧生怕言若真的让他看,阖上了双眼,“不用看医生,少爷。”
他多想叮嘱言若,让他不要这么对自己的身体,可他说不出口。
这个话题太暧昧了。
他已经在竭力控制局面了,不能更糟了。
言若想往蒋卧身上爬,可是他没穿裤子,只好换了个姿势,“哥哥抱我。”
蒋卧对言若说不了不字,只能配合地弯下腰,手臂放在言若腿窝处,将他抱了起来。
言若却不太满意这个姿势,抱着蒋卧的脖颈,“太高了,哥哥,你把手放上一点啊。”
蒋卧说不了不字,但可以假装听不到,他抱着言若走进卧室,准备给言若穿衣服,谁知道言若一看见衣柜就抱着他不撒手,“不要不要,我不穿,疼。”
蒋卧无奈,少爷真是越来越任性了,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穿。
“少爷,穿睡袍可以吗?”睡袍布料最柔软。
言若趴在蒋卧的肩膀上,舔了下艳丽的嘴唇,软软的哼哼,“其实……老师给我带了女式的内衣,但是我不会穿,哥哥帮我穿吧。”
蒋卧听到老师和内衣的字眼出现在同一句话里,眉眼都瞬间低沉了下来,李倾云竟然给言若这些东西。
他安的什么心?
蒋卧有些动怒,这是很少见的,但他确实生气了,他养的好好的少年,就这么轻易地被带坏了。
是不是,言若说他那里疼,也是李倾云教他的。
当然是,否则言若怎么会?
但言若已经很依赖李倾云了,他不能赶走他。
蒋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只知道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尽快找到办法。
他不能让言若真的变成原书里的反派,最后落的那样的下场。
“少爷,在哪里?”
言若指了个方向,脸庞有点红,“老师送的好害羞啊。”
蒋卧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取出了袋子里的衣物。这个袋子确实是李倾云拿过来的,蒋卧认得。
衣物很薄,有几条绳子,蒋卧看了一眼就想丢掉,给少爷准备新的,但现在他走不开,只能先将就用着。
他走回去,言若乖巧地盘着腿坐在床上,黑发柔顺地搭在洁白的额头上,他的动作还跟以前一样,可蒋卧看到言若的脸,忽然顿了下,他好像才注意到,少爷眼里的东西变了。
言若的长相很精致,偏艳,以前不显,是因为眼里太单纯了,现在那双眼,弯弯的,散发着致命的勾引。
蒋卧垂着眼给言若穿戴好衣物,戴着手套的手,就算再小心,也难免会在打绳结的时候碰到言若的脊背。
言若的背很薄,一低头,脊背上一串的脊椎骨颗颗都凸显了出来,小巧可爱,这本该是纯洁无瑕,甚至圣洁的画面,可它蒙上了黑色的薄纱。
就像世间最美最干净的美人,染上了风尘。
另有一番味道。
但蒋卧眼里,只有痛苦和自责。
都怪他。
一切都穿好,言若又扑到了蒋卧身上,已经没了羞意,再自然不过,要蒋卧抱他去洗漱。
蒋卧的心里沉的厉害,少爷分明还是个孩子,他只是因为他的错误,因为李倾云,走上了歧途,还拉的回来。
只要蒋卧找到办法就好。
洗漱完下楼吃早餐,有点凉了,蒋卧加热了一下,等他端着餐盘回来,看到言若在舔玻璃杯的杯沿。
蒋卧制止了言若,“少爷,我去给您再倒一杯。”
言若舔了下唇才收回舌尖,嬉笑着摇头,“不用了哥哥,是老师让我这么做的,他说要练习一下。”
“老师教了我很多,怎么取悦爱人啊,怎么跟爱人亲亲,怎么弄……”
蒋卧用手帕按住了言若的唇角,言若疑惑地看着他,蒋卧沉默几秒,直起身,“抱歉,我失礼了,少爷。”
这么多天,蒋卧说过很多次李倾云不是良人,不要言若跟他走的太近,但每一次都是适得其反,所以蒋卧不再去说这个话题了。
言若就像乖了十七年的小孩,忽然迎来了自己的叛逆期,怎么说都不听劝。
蒋卧看到客厅沙发上遗落的游戏手柄,想到今天下午李倾云又要过来,他说:“少爷,上次答应您,要跟您玩一整天的游戏,少爷,今天玩吗?”
言若果然眼睛一亮,开心地丢下餐具就跳到了蒋卧身上,“真的吗,我们玩一整天!”
“哥哥好棒啊,我喜欢你!”
蒋卧眼里聚了几天的郁色终于散了,迟钝的管家,终于在无能为力、手足无措了一个星期后,笨拙地找来了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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