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见状眉头微跳, 转头就想从另一边走。
“秦如故!”齐桦眼尖瞧见了她,当即上前,大声道:“我们都在这等你半天了, 你要往哪去?”
秦真只得停了下来,装作刚刚看见他们一般,诧异道:“你们怎么在这?天都黑了……”
她正想胡扯几句,转移一下众人的注意力,哪知道这话才说到一半, 就看见谢荣华看着她露出了十分微妙且难以言喻的表情, 萧景明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连瘸腿的元庆都急着单脚蹦上前来, 急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什么天黑不天黑!你和楚沉不是一块进宫去了吗?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 他人呢?”
秦真看他蹭的辛苦, 又摇摇晃晃的十分不平则稳,生怕这人在秦王府再摔出个好歹来会讹上自己, 连忙伸手就去扶他。
谁曾想,她的手都还没碰触到元庆, 他就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连自个儿腿瘸都忘了, 这一退, 受伤的那只脚就踩到了地上, 疼的他龇牙咧嘴,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秦真眼疾手快, 抬手点在他腰间,令其没有立马倒在地上。
一旁的谢荣华见状, 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元庆, “非要来秦王府见如故的是你, 现下见了她躲得最快的也是你,郡王啊,你自个儿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她现如今是个女的,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啊!”元庆低声道:“她扶我一把,待会儿要是真的说起什么事来,非得扒掉本王一层皮不可!这事不合算!一点也不合算!”
秦真闻言,忍不住笑道:“你瞎嘀咕什么呢?什么合算不合算的?”
“他气糊涂了,说胡话呢,甭搭理他。”谢荣华说着直接把元庆推到一旁随从的手里,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来,好生扶着,可别让郡王磕着碰着了。”
两个随从一左一右扶住了元庆,恭声应“是。”
元庆不满道:“不是……本王怎么就说胡说了?谢荣华,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一会做生意的人吗?这事合算不合算的话,你听不明白???”
谢荣华懒得多话,一手按在元庆后脑勺上,把他的头转了过去,又用眼神示意随从将其拉到一旁去。
他这才得空继续同秦真道:“如故,皇上把你和楚沉召进宫去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秦真见他们一个个都这么紧张,忍不住伸手扶额,无奈笑道:“进宫还能做什么,说了几句话,赐了些东西,糟蹋了好些美酒……”
她想到那些下了毒的毒酒还颇觉可惜,满脸的舍不得。
谁知原本坐在不远处的秦良夜起身走了过来,不早不晚恰恰听到了这一句,登时加快脚步走到了秦真边上,“怎么还喝酒了?你这身子要戒酒!再说了,这宫里的酒是说喝就能喝的吗?”
秦真还没把几个旧友安抚好,这成日操碎了心的父王又来了。
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连忙解释道:“没喝!我在宫里滴酒未沾,就是因为没喝才说糟蹋了美酒嘛,父王莫急。”
“没喝就好,没喝就好……”秦良夜听到这话,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可过了片刻,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一般,开口问道:“那姓楚的呢?他和你一道进的宫,没和你一起出来?”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看向了秦真,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她身上,周遭灯光如昼,一时也比不得这些人目光灼灼。
秦真特想问:你们这一脸恨不得楚沉的性命交代在宫里,最好再也不要出来了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阿姐累了吧?”秦无恙是跟在自家父王后头出来的,见状,当即开口打圆场,“大夫说你不能太过操劳,今日已经劳累甚久,还是早些回临风阁歇息为好。”
秦真连忙点头道:“我还真有点犯困,该回去睡了……”
她说着,转身看向几个老友,准备说体面话打发人。
齐桦抢先道:“我在凤凰楼前人挤人挤了几个时辰,难道不累不困吗?还不是站在这等了你大半夜!”
萧景明也开口道:“纵然再不想同我们来往,可今夜人都在这了,说几句话总也不为过。”
秦真顿时:“……”
这话让人怎么接?!
边上的秦良夜见状,凑到秦真耳边低声道:“这几位从你和姓楚的进宫之后,就来咱们府上了,为父在亭中设宴招待,他们也坐不住,非要来这站着等。”
秦良夜一开始还来着陪着等,但他比不得这些个年轻人,站久了就腰疼,只得去边上的八角亭里坐着。
秦无恙劝了众人许久,也跟着一道去坐着等了。
所以秦真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着这几个同四大天王一般在自己家里坐镇着,扭头就想走。
“咳咳……”秦真缓过神来,轻咳了两声,“怎么就扯到不愿意来往上头去了?我就是又累又困想睡觉,但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再怎么也要忍一忍这睡意!”
她说着朝众人笑了笑,“都站这坐什么?里边坐,虽说我不能饮太多酒,但是招待你们的肯定少不了,来人啊,上酒、开宴!”
边上的侍女小厮们闻言齐声应是,连忙去办了。
秦真转身往八角亭里走,谢荣华齐桦几人也没客气,跟着她一道入席。
反倒是秦良夜见众人如此,忍不住楞了楞:这几个刚才对着我可不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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