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年!我只有你!从头到尾,我只有你!韩亦程从齿缝中恨恨地挤出嘶吼,却又不知道能拿他怎么办。
他只能凭借本能冲动地,恶狠狠地掐住谢期年的下颚,再次强硬地吻了上去。
谢期年这次没有半分迟疑地用力咬向了韩亦程的唇。
血腥味漫延到两个人的唇齿之间,韩亦程却依然不愿结束这个凶戾的吻,但他到底抵不过谢期年发了狠地推挡,终究还是踉跄着退了半步。
他舔了舔自己唇边不断渗出的血,惨笑道:七七,我会让你记起我的。
谢期年慢条斯理地用候机厅的湿纸巾擦自己唇上沾染的血渍,冷言:如果我记不起来呢?要把我杀了吗?
韩亦程笃定道:如果你忘了,我也会让你像从前那样爱我。
不可能。手腕一扬,带着血痕的湿纸巾准确地落在垃圾桶里,谢期年姿态优雅,笑容淡漠,韩总,我不怕你。因为,我不爱你。
韩亦程眼神一闪,目光中漫起了清晰的难过。
韩总,这是最后一次我允许你侵犯我的私人底线。我相信,你也是有自尊的人。
说完这句话,谢期年抬脚越过韩亦程,向着端着水果沙拉和咖啡走过来的纪羽晨而去。
韩亦程生生感觉身体里因为终于又触碰到谢期年而沸腾流动的血液,被冰冻成了无数细小的、具象的针。
一阵阵一丛丛,以闪电之势,扎在他的心尖。
自此之后,谢期年再也没有向在同一个候机室、上了飞机同一个舱室也不过隔了两个座位的韩亦再多看一眼。
如同对待每一个陌生人一般。
谢期年身边那个触手可及的位置,韩亦程再也不可企及。
他被隔绝得彻底,只能维持着陌生人的距离关注谢期年,看着谢期年清隽的侧脸。
韩亦程不得不承认,即使不再是演员了,谢期年依然是在人群中一眼看过去绝不会被忽略的存在。
他的气场现在完全符合商界精英该有的模样,举手投资一颦一笑间全然是成竹在胸举重若轻的闲适自在,眉眼间依然和当初他们在一起时一样淡然,但不同的是,当时有且只有独属于韩亦程才能看见和得到从那淡然中透出来的热烈温软。而此刻,那种淡然比起当日多了很多温度,却不再只独属于某一个人。
韩亦程痴痴地看着谢期年,酸楚密密麻麻腐蚀他的心脏。
此刻,和这三年除了在丰瀚国际上发力之外,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不想感知的他不一样,谢期年在纪羽晨身边,笑容温润,眼神沉静安稳,对纪羽晨的宠溺甚至让韩亦程觉得超过了当时对他的宠让。
纪羽晨一上飞机就躺下睡着了。坐在他身边的谢期年看着pad,注意力却有一大半都在纪羽晨那边。他时不时看纪羽晨一眼,不是给纪羽晨盖好毯子,就是低声嘱咐空乘不要打扰纪羽晨。
那是曾经他韩亦程才有的待遇。
不过比起以前一定要和谢期年裹在同一个座位上,非得两个人盖同一张薄毯不同,至少纪羽晨还是乖乖的躺在他自己的座位上,没有和谢期年过于亲近,这多少让韩亦程有些卑微的自我安慰。
没有人比他更需要谢期年、也没有人比他更不能离开谢期年。这种不可取代的渴切延伸出的热烈是一直觉得自己不被任何人需要的谢期年极度需要的,也是任何人都必然比不过的。
韩亦程很确定,只要想起来他们的曾经,唤醒曾经热烈,谢期年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飞机落地,韩亦程第一个离开了机舱。站在舱口,他又回头深深看了谢期年一眼。
谢期年正在和纪羽晨说话,视线无意识地扫过机舱口,和韩亦程的视线浅浅一撞,继而毫无波澜地错开了。
他们有过无数次隔着人群的相望。谢期年总是会给他一个温润的笑,然后彼此心里安稳地错开视线。
而现在,那笑给了纪羽晨,韩亦程心里再也没有了安稳。
抿了抿唇,韩亦程转回身,一边从手机里调出私家侦探的号码点击通话,一边离开了机舱。
一小时后,傅念衡看着走进自己办公室的韩亦程,着实露出了个惊讶表情:你这是,一下飞机就直接来了?
不是要准备周一的新能源项目第三期记者会吗。韩亦程指挥跟着他进来的小贺,衣服给我。
去到傅念衡办公室内侧的休息室换掉经过长途飞行的衣服,韩亦程自己打着领带走出来,对小贺说:你先回去,五点来接我。
打好了领带,他坐到傅念衡对面:我们对一下资料。傅念衡把自己手边的pad递给韩亦程,却没有马上同步资料,倒是闲散慵懒地靠在座椅靠背上开了口:你这个脸色,没有小别胜新婚的嘚瑟呀。
韩亦程闷闷地「嗯」了声,不欲多言。
傅念衡骤然来了兴致:多不成功?展开说说?
韩亦程瞪傅念衡一眼:你这算是哪门子朋友?
好了,不开玩笑。傅念衡端正了态度,到底成没成,给个准话。
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结果了,还问什么。韩亦程没好气地把手里的pad往桌面上一放,很棘手。我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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