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等的深沉敏锐,仅从两人的通话中已感知到池润衣的关切和担忧胜过以往,甚至那种似有若无的亲昵情绪..
石朝云从未想过借用石镇远的事让池润衣担忧,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算是意外之喜。
当然,石朝云并不会因此感激石镇远,甚至于将来再将人关回去时午餐多提供两个菜,是他的小崽子心软又赤诚,这可不是石镇远的功劳。
石朝云意在给池润衣报个平安,免得他担心,暂时不方便聊太久,又简单说了几句,互道晚安后结束了通话。
通话完毕,池润衣松了口气,白天拍戏的疲惫感涌上来,很快睡着了。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宴云谏才从梦中惊醒。
定义不了美梦还是噩梦的一个梦,梦中石朝云并非做戏,而是真被那愚蠢的母亲和不要脸的父亲联合,阴谋暗算,夺走了一切。
因为从旁协助有功,柏家顺势风光回国,在石镇远的扶持下家族壮大的厉害。
身份因此水涨船高的柏青清算旧账,第一个找的就是害他颜面扫地的池润衣。
宴云谏警告了柏青并护住池润衣,甚至要求只要池润衣和他领证,他还可以顺便保住石朝云的命,池润衣答应了。
而后宴云谏得到了一具行尸走肉。
池润衣虽然感激他却也再也不把他当朋友看,像被囚禁的小鸟一样抑郁而沉默..
再然后,宴云谏就醒过来了。
坐在床头怔楞了一会儿,猛的一拍额头,低斥道:“你可做个人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都做。
虽然他是想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也就是想一想而已,生存本能么,但可从未想过往禽兽和变态的方向发展。
第二天一早,池润衣和宴云谏一起吃的早饭。宴云谏告诉池润衣手头还有事,一会儿就走了,让池润衣有事就给他打电话:“不要不好意思,也不要觉得是给我添麻烦,目前如果有麻烦的话,大概率是我和石朝云招惹来的,你是被殃及,明白吗?”
池润衣点点头,不逞强,这道理他懂。
宴云谏看他,小脸白嫩眼睛大而有神采,活活泼泼的,不禁感叹道:“还是这样好看。”与此同时,京市,某家私立医院,柏青看完昏迷的石朝云后顺带看了眼方真,关心道:“没事吧?怎么就碰上那个煞星..”
方真对柏青没什么好脸色,这人看上去清清白白实则惯会玩弄人心,几句话就激的他去剧组找池润衣麻烦..现在想想真是后怕。
也庆幸还没有做什么的时候就被宴云谏教训了。
否则..按照宴云谏的性格,若池润衣真一状告过去,他恐怕就不只是折了一只手这么简单。
柏青不在乎方真的冷脸,不过是一只偶尔流窜到上流社会,能够暂时被用一用的野狗而已,利用完了赶走或是打死,都是极轻易的事。
他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池润衣知道石朝云昏迷的事后,什么反应?“方真没好气:”想知道?自己去看啊。“柏青也不生气:”行了,你好好养伤吧。“方真警惕的看他:”你最好不要再打什么歪主意,现在这种时候..“石朝云虽然昏迷了,但他这些年培养的亲信故旧可不少,挟天子令诸侯,那也得挟天子的那个人真有实力才行。
现在他们看着占据上风,实则如履薄冰..柏青:”我知道,我有的是耐心。“他早已不是才回国那个心高气傲的柏青了,一个石朝云发怒就能让他吃尽苦头,更不要说宴云谏比起石朝云来更不会按常理出牌。
希望池润衣好运,能永远引得宴云谏悉心呵护,那他柏青还算他运气好,以后形同陌路。
若不然,总有让池润衣生不如死的时候。
柏青没有在方真这里逗留太久,他很清楚方真的价值,也明白这种价值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
方真的确能干,但坏就坏在出身上,有些东西,再能干也意识不到,掌握不了。
柏青照例打电话给石母,不论风怎么吹,这位不是儿子上位就是老公上位,暂时还需要小心且体贴的照看。其实心里是厌恶且鄙夷的。
为石母被石镇远那么伤害过居然不长记性,只因石朝云的暂时冷落就倒戈。
石母那边没有接电话,柏青想了想也懒得再打,反正偶尔偷懒那个女人也不会想太多。
石母正在石朝云的病房,短短几天,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石朝云已经瘦了很多。
昏迷了也好,有些话也好说。
她一手按着自己的小腹,有些迷茫又有些期待:“朝云,你很快就有弟弟或妹妹了..”
石朝云盖在被子里的手禁不住动了一下,他知道这件事,只是听人亲口说出来,这种感觉还是很无法描述。
很快石镇远也来了,见到石母眉心便是一皱,再美的女人如今这岁数也就那样,比不上外面年轻又活泼的那些,而且动不动就皱眉垂泪,看得人心烦。
这么一个人,石镇远可不想她生下自己的孩子。
他也不稀罕这个孩子。
他这岁数也不是生不了了,等再完全掌控了集团,有的是人排队给他生。
心里想着,面上只道:“这个孩子不能留。”
石母惊的站起来。
石镇远这段时间过的春风得意,已经养出过去五分的风流倜傥,温声道:“蓝蓝,我当然希望咱们再有爱情的结晶,但这个孩子来的实在太不是时候了,我要怎么安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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