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润衣有些新奇的看他,这话可不太像传说中阴晴不定暴戾难缠的宴总说的。
宴云谏看懂了池润衣的眼神,逗他:“是不是后悔叫哥叫晚了?”
池润衣忍不住笑了下。
宴云谏:“这才对嘛,笑起来又是只漂亮小狗。”说着往后退了两步关卧室的门:“睡你的,天塌不下来。”
高烧对人体力的消耗不小,池润衣很快又睡了过去,醒过来已经到傍晚。饭点儿,他厨艺不精,准备点个外卖,有人敲门。
池润衣走过去问是谁。
“是我。”站在门口的石朝云道。
池润衣听出石朝云的声音,犹豫了几秒打开门。
石朝云松了口气:“不请我进去吗?”
池润衣垂着眼皮:“有事吗?”
石朝云温声道:“衣衣,我们聊聊好吗?「看池润衣不说话,继续道:」我们之间总体上来说相处的很愉快。
如果你觉得我有哪里做的不对,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们再协调,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赌气上,好吗?”
池润衣原本以为石朝云是来吵架的,毕竟上午是他掉头就走,还是和宴云谏,冷静下来换位思考,能想象到石朝云会有多气愤。
然而石朝云是找来了,却既不愤怒也不指责。
这一番娓娓道来,让池润衣原本防备到绷直的神经松弛下来,让开门,心里那点颤巍巍的委屈和期待又冒了头:“你想聊什么?”
石朝云其实也没想好具体聊什么,心里对池润衣是有责怪的,比如池润衣和宴云谏的亲近,还有那几天的赌气。
但此刻见他想看自己又不敢看,像被暴雨打蔫努力探头的花骨朵,心里又想,算了。
石朝云从来就事论事,但这种行事方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池润衣搅的七零八落,他知道这不同,也不想改。
倒先着意安抚的解释之前的事,想让池润衣高兴起来。
这样的委屈和低落,石朝云还记得他仰脸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样子..那样看着才对。
石朝云解释那天接到池润衣的电话是在去接朋友的路上,还有母亲随行,不好爽约掉头,又道:“我妈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过去受过些伤害,有些过分敏感。当然,这不是她可以对你言辞不当的理由,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们碰面,我替她向你道歉,衣衣,原谅我,好不好?”
石朝云这样言辞恳切,池润衣也情不自禁检讨自己。
他情绪之下不管不顾的要求,昨天没头没尾的逃避,其实都很不应该,就道:“我也有错。”
石朝云见池润衣垂着脑袋,睫毛乌黑侧脸雪白,不禁托起他的面颊亲了亲:“那我们就算和好了,是不是?”
池润衣抱住石朝云的腰,脸埋在他的脖颈中,鼻尖碰触到的温热皮肤让他心头慰藉:“我好了,不生气了。”
两人就这么在门口静静的拥抱了好一会儿,直到被电梯运行的声音打扰才松开彼此,禁不住相视而笑。
石朝云没有问池润衣和宴云谏的事,即使他的确不喜欢池润衣离宴云谏太近。
但池润衣是个成年人,他有自主交友的权利,而且他能感觉到池润衣对他的依恋,这种依恋也让石朝云变得宽容。
这一刻,两个人的心贴的很近。
池润衣想起柏青,也许是气氛太过美好,他坦坦荡荡的提出自己的需求:“哥,我喜欢你,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吗?”在一起,做真正的恋人,会结婚会共度一生。
池润衣有时候觉得柏青给他的威胁感非常大。
但理智分析,又觉得柏青不过是个局外人,真正的决定权在石朝云手里,他为自己的需求努力,这种努力给到石朝云才对。
就像现在。
池润衣再一次的要求让石朝云很意外又不是特别意外,池润衣有时候表现出来的勇气总是让人惊叹。
他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今天的愉快也许到此为止。石朝云扶着池润衣的肩膀,这让两个人能最大程度的看到彼此:”衣衣,我也喜欢你,你让我觉的安心和愉快,我想保持这种愉快,但也只想要这种愉快,你明白吗?“池润衣因希冀扬起的笑渐渐凝固,最后又消散不见,原来是他的错觉啊..
石朝云心头叹了口气。他不想看到池润衣的难过,微微别开眼:”我给你时间考虑,我们之间的协议即使现在终止,也算你完成了一切。“该给的他一分都不会少,只会多。
池润衣不在乎什么报酬。
梦里石朝云对他很大方,甚至一度还给了他一大笔钱,足够富裕的度过余生的那种。只是梦里的他太过执拗,最后两人并未好聚好散。
池润衣不生气,就是难过,难过又清醒的想,也许换一个人,石朝云也会这么好脾气的来道歉,但又坚定的回绝他并不赞成的事。
这是石朝云的行为方式,并不是他池润衣很特殊。
要不就这样分开吧,也算善始善终。
想明白了,心里也做了决定,但话要说出口需要更多的力量,池润衣努力的让自己积聚起这种勇气。
石朝云看池润衣苍白着脸色不说话,温声道:“你好好考虑,考虑清楚了给我打电话。”
他想要离开这里。
他不想看到池润衣不高兴,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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