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嫂子猜到了哥替她出头的事吧?”
听了这话,卜聪明也听不进去其他的话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认定了,这可乐就是小花送来的,高兴得欢天喜地。
拧开瓶盖,一口气灌了下去。
下面两节课连课也不听了,就一个劲愣神,满心欢喜地准备中午放学去找小花。
可是一站在小花面前,卜聪明就傻眼了。
“你有病?谁闲得没事给你送可乐?”小花白了他一眼,就拉着身旁的朋友下楼梯。
这一下子就让卜聪明摸不到任何头脑。
不是小花,那还能是谁呀?
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卜聪明的桌子上又出现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
谢谢您。
您这圣洁的灵魂。
愿意解脱我的苦痛。
水之亡灵啊。
过往的战神。
以我微薄之礼,
与您,
您的肉身,
完成这公平的交易。
上面依旧除了这些字,没有姓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信息。
卜聪明虽然平时生活小事糊涂,可对这样的莫名其妙的事却格外敏感。他又看了看自己左臂上的十字,已经结了痂。
“算了,别胡思乱想了。”卜聪明迅速把那纸条撕得粉碎,狠狠地甩进垃圾桶里,心里觉得坦荡了不少。
过了两天,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卜聪明也渐渐忘却了这件事情。
他又一股脑地,把全部的热情和心血,投入到了“怎么让张艾琳生活举步维艰”这件伟大的事业上。
卜聪明又琢磨了一个损招,打算今天下午放学就实施。
“你们先走吧,我一个人来就行。”卜聪明一挥手,一摇头,招呼着朋友们先走。
“那我们就先走了。”他的朋友们也应和着。
等到放学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教学楼里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卜聪明就开始着手,实施他的小计划。
他拿了个桶,端到厕所的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接水,同时还哼着小曲,悠闲自得。
卜聪明看不到的是,张艾琳悄悄从拐角处显出身来,猫着步子,蹑手蹑脚地绕到卜聪明的身后,眼睛紧紧盯着卜聪明的后背,手上戴着橡胶手套,拿着一块黑色的布罩。
一步,一步地靠近着。
突然,就在那一瞬,张艾琳猛地上前,凭借着比卜聪明高出来不少的身高优势,自上而下迅速把手里那黑色布袋套在了他头上,紧接着扯起那黑色布袋角上的松紧绳子,将那布袋口收缩到最小,牢牢地贴在了卜聪明的脖子上。
根本没给卜聪明反应的机会,张艾琳掐着他的脖子就往下按,一下猛扎进卜聪明刚才接得满水的桶里,呛得他在盆里只能发出咕咚的水声,说不出来话,双臂胡乱地挣扎,却抓不到什么着力点。
张艾琳又腾出来左手,一下子把卜聪明头顶着那水龙头开到最大,巨大的水流一下子冲击到他的后脑勺上,打得他好像有些懵了,竟突然地愣住,停止了挣扎的动作。
就趁这个机会,张艾琳掏出在左口袋里面的东西。
那是早已经准备好的留言和匕首。
她将那留言扔在地上,接着拇指一按那匕首的开关,刀刃就弹了出来。
就像上次一样,她在卜聪明的左臂上又划了一个十字,故意控制着力气,伤口划得浅。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张艾琳把匕首扔在地上,右手松开卜聪明。
卜聪明借着挣扎的力气,突然没了按压的力气,身体一下子像弹簧一样直了起来。
张艾琳在卜聪明的身后,抬腿就是一脚,用尽了十足的力道。
蒙着头的卜聪明因为这一脚,一下子直接整个人进了水槽,脑袋重重地磕在墙上,发出一声响。
等到卜聪明费力地从水池里爬出来,费力地摘了脑袋上的头罩的时候,来不及顾得上脑袋上的疼痛,地上的留言和那匕首一下子刺进他的眼睛里来。
他赶紧拾起那沾有水渍的纸条,上面写着:
谢谢您。
我们伟大的战神。
只有您的鲜血,
才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甘露。
纸条末尾落款:
亚特安娜·麦加,
拜上。
“我操?!”
看了这不知来路的纸条和这纸条上诡异的文字,卜聪明心里的恐惧被无限倍地放大。
什么样不好的想法和念头,此时都像是脱缰的野马,四面八方地都往他脑子里钻。
他看着地上留下的匕首,那上面还沾有自己的鲜血。
就好像是看到了来自地狱的魔鬼。
空荡荡的教学楼里,回响着的是自己的声音。
也顾不上什么自己的张艾琳小计划了,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就跑,一溜烟地跑回家,连休息都不带休息的。
正好张艾琳为了防止门口的看门大爷看见她,刚爬上学校的围墙,就看见外面的卜聪明像急了眼的兔子一样在街道上奔跑。
“那么弱?我还以为多好玩呢。”张艾琳冷哼了一声,从围墙上跳下来。
卜聪明一回到家,就躲进被窝里。
他颤颤巍巍地拿手机上网查,谁是亚特安娜·麦加。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把他魂都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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