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团体赛相较以往来说算大型比赛,知名度高,如果能有个好结果,对机构和社团都是好事。
谁都不想掉以轻心拖后腿,比赛日子越近,大家就越努力,社长延长了训练时间,减少了午休,提前一小时训练,大家也没有任何异议。
高强度的训练模式导致我的作息变得不规律,时常是前一天练舞练得太过度,第二天就会睡晚,起床都是掐着点起,早饭没来得及吃,午饭时间又因为训练繁重一度压缩至半个小时。
有时晚上回到家,顾星南要么躺床上看书,要么就是一边吃小饼一边看电影,再不然就是已经睡着了,怎么都吵不醒。
她好惬意,我好羡慕。
训练半个多月,距离团体赛还有一周的时间,我的肠胃终于在我的不规律饮食和潦草应付下发出警告信号。
有天半夜肚子突然一阵一阵绞着疼,疼出冷汗,把顾星南给吓住了,见我表情过于痛苦,她赶紧起身,拿起床头的手机,点开上面的打车软件就说要去医院。
我不想折腾,尤其不想半夜忍着疼还要奔波,拉住她,摇头说不去。
她跪在床头满脸担忧,说:“周媛,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打个车很快到的。”
“不想去医院,太晚了。”我从床上起来,捂着肚子靠在床头对她说,“闹肚子而已,过会就好了。”
“可一直这么疼着也不好阿。”她拿来纸巾给我擦额头的冷汗,“要不我去买点药给你?”
我拒绝得干脆:“不行,现在很晚了,不安全。”
为了打消她的念头,我说:“你看看客厅的茶几柜子有没有药盒。”
“好,我这就去找。”
她快步走着,在客厅晃来晃去,满房间都是她脚发出的“哒哒”声,一会去找药,一会去烧热水,忙个不停。
从卧室敞开的门看去,顾星南还在翻着药盒里的东西。
肚子疼让我的反应都变得迟钝,顾星南翻了有两分钟,我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药盒是没有吃这种症状的药,里面只有一些感冒药、酒精棉球和棉签。
我冲厅里的她喊:“南南,你过来。”
她便抱着药盒赶紧走进房间,在床边坐下,问我怎么样,我说还好。
随即她有些颓丧地说:“药盒里好像没有吃这种的。”
我摸摸她的头,说:“没事,没有就算了,我当时可能忘了备。”
她微微瘪嘴蹙眉,表情充满内疚,我感觉我的良心遭到了谴责。
不想她因为没帮上忙感到歉疚,我安慰她:“没多大事,睡一觉就好了,不用这么担心。”
她试探着问:“那、那我给你倒点热水喝?刚才烧了水,这会喝应该刚好。”
可是热水不顶用啊南南,我心里发笑,但还是说:“好。”
“好,我现在就去倒给你喝!”一听这话,她眼底发亮,表情由阴转晴,起身走出房间的脚步声都轻快了不少。
她端来一杯热水给我,看我喝下去,水杯空了她就问:“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哪有那么快好,对上她担忧的神色,我想了想,坦白道:“没有。”
“啊……我还以为喝了会好点。”她又变得有些垂头丧气。
“要不这样,”我朝她张开手,“南南,你给我靠靠,靠会就好了。”
“嗯?”见我一副求抱抱的样子,她反应了过来,“哦,好。”
下一秒,我便落入了一个瘦弱却温暖的怀抱。
我的脑袋搭在她肩膀上,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其实更像是我在抱着她。
我感到没那么疼了,或许是因为靠在顾星南身上。她的体温和沐浴露的香气分走我的一大半心神,缓解了些许不适,没多久,我就有些犯困。
无奈顾星南一句话又把我弄激灵了。
“还疼吗?要不我帮你揉揉?”说着她的手就开始游移到我的腰。
这要是被她一揉,痒意和疼痛就是双重折磨,我赶紧按住她的手,制止:“不用,好多了,你让我靠会就可以了。”
好在我这一说,她就收回手,开始轻拍我的后背,像哄小孩睡觉似的。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她说:“怎么会突然闹肚子,以前不见你这样。”
我困得不行,她问什么就答什么,喃喃道:“最近忙,没吃好吧。去年也有过,小毛病。”
“那我明天早点起床……来得及吗?”
她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我无心分辨说的什么话,顺着她的意:“嗯……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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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怎么睡过去的忘了,第二天醒来身上盖着被子,两床薄被加一条小毯子。
顾星南把她平时看书搭腿用的小毯子也盖在了我身上。
我是被热醒的……
床头没有人,顾星南不知道跑哪去了。刚起身准备去找她,一听厨房那边传出丁零当啷的锅碗撞击声,我心下一惊,快步往厨房跑去。
却见顾星南拿着个小碗,在炉灶上的砂锅里舀粥。
我脑子有些凌乱。
第一个念头是厨房居然有这些东西,我从住进来就鲜少踏进厨房,吃饭都在外面解决;第二个念头是顾星南居然会做饭,好神奇。
一时不知道“为什么起那么早”和“有没有烫到手”,哪一句该先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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