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 一码归一码好不好?你敢说翻墙这事儿,不是你池援怂恿迟骋干的?”
高老师倒是没生气, 但也没对池援客气,一针见血地戳穿了迟骋极力维护池援的谎言。池援吐了吐舌头, 又往迟骋身后缩了缩, 只露出两只眼睛悄眯眯地看着高老师。
“唉, 得了, 只要你们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再不要干这种让人担心的危险事情,检讨就免了吧!”
“噢耶!高老师您真体谅咱们高三生的学业繁重和辛苦啊!谢谢您,以后我们保证再也不翻墙啦!”
池援兴高采烈地从迟骋身后蹦出来,对着高老师摆了一个非常给力的姿势。
高老师被气笑了,挥挥手将两人赶出了值班室。
池援搀扶着迟骋远离了高老师的视线,并且四周围仔细看了看确认环境已经友好安全了,他这才趁着勉强可以看得清人脸的昏暗,在迟骋腰上揉捏了一把,贱嗖嗖地凑到迟骋面前,挑了挑眉悄悄地问:
“骋哥,你真没事儿啦?你确定?”
迟骋撩起眼皮看了看池援,没说话,却心道:明知故问。
见迟骋不说话,池援故作认真地说道:“没事儿那你就自己慢慢来吧,我先走为敬啦!”
他嘴上这么说着,假装着就要松开迟骋先一步离开了,可眼睛仍然暗搓搓地观察着迟骋的表情变化。
迟骋的眉眼微不可查地垂了一下,轻轻地舒了口气。他知道,就算他现在真的没事儿了,池援不可能真的丢下他先跑了。池援只不过是在等待着,等待着他的男朋友跟他示示弱撒撒娇,满足一下他被依赖被需要的小心思。
“你别走!”
池援笑了,心里一阵儿甜甜的小得意,嘴上却是不饶人的一顿嗔怪:“叫你逞强!”
说话间,池援就已经将迟骋的胳膊绕上自己的肩颈,一手揽过腰背,一手抄起膝弯,在迟骋毫无防备的时候,动如脱兔似地将他抱了起来。
意外来得太突然,迟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双脚离地悬于半空了。他下意识地就搂紧了池援的脖子,紧张得连连叫了好几声“援儿”,将开始发热的脸埋进了池援的肩窝。
池援喜笑颜开地抱着迟骋,兴奋不已地在原地连着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一边往宿舍走一边低声问怀里的人:“你还逞强不?”
迟骋微微摇了摇头,池援脖颈的皮肤紧贴着他的额头,也跟着扯动了起来,蹭得池援心似火烧的痒。
“援儿,你不用紧张,其实真的已经不怎么疼了。可能是因为天冷,脚腕冻了半天,突然那么一震,就感觉要震碎了似的。”
“行,那回去先贴个冷敷贴吧!要是明天还疼,我就带你去校医院。”
“好啊。”
宿舍楼渐渐近了,池援却放慢了脚步。
“骋哥,我怎么觉得自从我出现在你身边,已经让你受了好几次伤了,我是不是……”
池援想起迟骋数次受伤的情景,每一次都像是刀刻在记忆里一般历历在目,让池援心疼不已,他的话语中莫名地就染上了伤感。
“援儿,别胡思乱想。我以前也经常磕磕碰碰的,人要成大,怎么可能从来不受伤呢?现在受伤了有你疼我照顾我,我真的很开心。”
迟骋用只有池援才听得到的声音,悄悄在池援的耳边倾诉着。
以前他不爱说话,也不想说话,有时候一整天一言不发他也不觉得有什么。而现在,身边的这个人却让他有了想要说话的欲望,不管什么内容,不管什么心境,他就是想把心中所念所想都说给他听,迫不及待地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内心。
“你放我下来吧,再往前走应该就到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内了。”
“行,那我背你吧!”
迟骋本来还想试着走一走,可因为他刚才的那一席话,池援一下子信心倍增,已经不由分说地将他背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宿舍楼走去。
敲开宿舍楼门,宿管打着哈欠让两人签名,结果却发现他们是递过请假条的迟骋和池援。
“咦,你们不是请假回家了吗?”
他们也懒得解释那么多,便以背书忘记了时间为由搪塞了过去。好在宿管也没有追究,便给他们销了假放他们进去了。
他们生怕吵醒已经睡着了的室友,于是蹑手蹑脚地开了门进去,借着手机的微光铺好被褥,脱了衣服双双爬上了下铺。
池援握着迟骋崴到了的脚腕,试着揉捏了几下轻声问他:“还疼得厉害吗?”
“还行,已经不怎么疼了。”
池援于是拿过放在枕头边的退热贴,取出一片,细致地贴在了迟骋的脚腕上。
沁人心脾的凉意一瞬间沿着脚腕迅速地蹿遍了全身,迟骋暗暗地吁了口气,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好冰凉啊!”
“忍忍吧,以防外一嘛!受了伤先冷敷,这不还是你教我的吗?”
池援又在退热贴上来回按压了几下,以防掉落。
“快睡吧!”
两人正准备往被窝里钻,身上却突然被灯光照亮了,睡在旁边上铺的窦天杰打着手机灯,趴在床栏杆上捋着胸膛,眼里还带着几分末退去的惊恐直勾勾盯着他俩。
“我靠,原来是你俩回来了,我还以为宿舍进贼了,吓得我差点要打110了。你们不是请假回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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