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钟寻越听越愣,憋出一脑门汗,这下彻底酒醒。
“那他现在又为什么找你?”钟寻又发问。
“想复合呗。”宋一凌说。
钟寻绕着弯问到了他最想知道的,“所以你被骗了,你怎么还见他?”
他以为是旧情复燃,还能原谅的意思,谁料宋一凌说:“被逮住了,没办法就见一面说清楚,不然我才懒得搭理。”
“过完年又得去弄我那单子生意,以后也不可能再见面,就老死不相往来!”
“呃……”这可真是提神醒脑。
钟寻听得心慌,跟楚听冬回房间,房卡插进去发出滴的一声,他还是在发呆,苍白着脸靠住身后的墙,睫毛浓密纤长地垂着,低头啃指甲。
“别咬。”楚听冬拿开他的手。
钟寻臊眉耷眼地挂在他脖颈上,被推开又黏过去,跟着他进房间。
其实钟寻不知道,他当初要是碰到的不是楚听冬,他还能追多久。
但是他清楚,就算楚听冬对他更坏一点,被他追的时候就随意答应,被他缠着上床的时候就毫无负担地玩弄他,他心急火燎地想报复钟仲林,应该还是不会反抗。
或者更糟糕,楚听冬根本就彻头彻尾对他完全不动心,还是个像宋一凌那样没节操的gay,那他应该就是白被操了,楚听冬不但操他,根本不爱他,还会瞧不起他不要脸地找操,也不会在乎他被不被钟仲林揍,他只能没完没了地挨巴掌,在床上继续被羞辱,袒露出一具雪白的躯体,干净又污秽,就好像从里到外都溃烂掉,自己一个人狼狈地去跟钟仲林出柜。
然后被钟仲林骂成粗鄙下流的贱骨头,勾引他前妻的儿子,还耽误人家的前程。
宁城冬天的晚上寒风彻骨,他说不定得被钟仲林痛揍一顿,打到口鼻冒血,再断几根肋骨,带着个破烂的胃,滚出家门。
他自己离开,就算不彻底离开宁城,也不可能再去学校,反正钟仲林有了别的孩子,完全放弃他,也就不会再去找付秋曼的麻烦。
他至此没什么可在乎的,肯定就会跟职校那群人混在一起,什么时候死还真不好说。
也不一定会死在哪个角落,秀景街每年都有斗殴死掉的人,也许就被丢在臭水沟。
钟寻越琢磨,越觉得这种事情相当有可能发生,他骨头都有点颤,但凡走错一步,他就不一定会堕落到什么程度。
最无可避免的是,就算他心知肚明很难有什么好结果,他还是会去做。
并不是他的臆想,只是另一种结局。
万幸他碰到的是楚听冬。
钟寻浑身突兀地冰冷起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开口时嗓音微微发颤,小声地叫楚听冬,“哥,哥……”
楚听冬在浴室里听到他的声音不太对劲,就走了出来。
他还在气钟寻趁他稍微不注意就去喝酒,但看到他脸颊苍白,眼神很仓惶,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俯身问他,“怎么了?”
钟寻摇头。
他伸手紧紧地抱住楚听冬的腰,额头隔着毛衣贴在他小腹上,感受到腹肌随着呼吸在起伏,脸颊又泛起血色。
他想跟楚听冬分手,但是不想跟他老死不相往来,还不如楚听冬真的是他的哥哥,这样即便不搞对象,也还能当他的哥哥。
现在要是没有的话,就全都没有了。
“同桌。”钟寻琢磨不出来该怎么办,索性不再去想,他勾住楚听冬指尖,叫起这许久没叫的称呼,然后一骨碌坐起来,站在床上脱裤子。
“呃……”楚听冬拉住他手腕,“你干什么?”
钟寻膝头都被冻得有些泛红,他也不吭声,咬住嘴唇,赧着脸往楚听冬身上挂。
楚听冬只好勾住他腿弯抱起他,还没抱稳,钟寻就拿嘴唇嘬他耳根。
钟寻撩拨得起劲,等楚听冬真的被他惹到有点来气,他就又怂了,搂住楚听冬哼哼唧唧地哭,先怂一会儿,又忍不住梗着脖子跟楚听冬对着干,噼里啪啦地骂脏话。
或者再接着招惹他,嘴唇红肿微烫,抿住唇珠,一开一合地什么都能说得出来,楚听冬再冷静都控制不住耳根通红,只能捂住他的嘴。
钟寻就拿滚烫的脸颊去蹭他掌心,湿漉漉的眼泪和薄汗都蹭上去,凌乱微卷的发丝勾在他冷白的手指尖。
“闭嘴。”楚听冬被他逼得嗓音都低沉微哑,凑在他耳边磨着齿冠说。
钟寻委屈地抿住嘴唇,他半张脸都被楚听冬的掌心捂住,只露出鼻尖和一双水光泛滥的桃花眼,他垂下眼睫又抬起,卧蚕跟着弯了弯。
楚听冬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楚听冬被他彻底惹恼,本来就还忍着气,现在质问他,“还去不去喝酒?骂不骂人?”
“关你屁事。”钟寻肩膀颤着,仍然嘴硬。
他嘴硬了一会儿就挺不住了,眼圈湿红,开始哭唧唧,楚听冬也不是每次都吃他这套,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钟寻哭到泪眼朦胧,他努力睁开眼看了看楚听冬,这傻逼冷淡着一双眼眸,他怀疑自己今晚要死在这儿,顿时脊背一软,哽咽道:“不去了不去了!我又没骂你!”
楚听冬好气又好笑,非得让他长个记性,钟寻最后抱着小猩猩抽抽搭搭,硬是哭到睡着,脸蛋儿还挂着泪珠。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钟寻,钟寻倔犟又拧巴,性子野,散荡惯了,做事执拗冲动还嘴欠,他控制不住地担忧,怕他闯出不能弥补的大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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