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停没说话。薛雅芬当着校长的面数落她和老叶,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她想想还心有余悸。
“走,去吃饭,让小狈请客!”岑瑾跳下床说。
“小贝是谁?”思停问。
“你是狼,你说谁是狈?虎丫头。”岑瑾笑道。
小杜果然在闽江楼定了包间,带着女朋友陈灿一起来。陈灿高高瘦瘦的,有点文艺范儿,小杜说她是美术生。
“你好魏小兵。”岑瑾很正式地伸出手,陈灿无可奈何地握了下,都笑了。
包间宽敞明亮,还能唱K,好久没这么轻松了,四个女孩有了长大成人的快感,岑瑾还点了瓶红酒,思停也喝了点。
“好喝么?”岑瑾问。
思停皱眉,“比卡布还卡。”
“哈哈,这酒一般,以后有钱了让你天天喝拉菲。”岑瑾说。
小杜把筷子一撂,“听没听过秀恩爱死得快?我们也算共患难,友谊呢,人品呢?”
岑瑾举杯笑道,“今天主题就是感谢你俩帮忙照顾我老婆,这顿我请,小杜你先垫着。”
“我出钱你冠名,爸爸你还要脸么?”小杜说,“都听我的,今天这顿饭就是庆祝思停姐姐苦守寒窑十八年重见天日,捎带着给我和灿灿打个样!”
“成,你俩要是能坚持到出分儿,我再请顿大的!”岑瑾说。
小杜一算,“还有一个月就出分了,你咒我们呢!”
“出分了爸爸才有钱嘛,带你们去省城吃日料!”岑瑾说。
“怎么着,你卖分儿啊?”
“那玩意儿能卖比肾都值钱!对了陈灿,听说你家开印刷厂的?”岑瑾问。
陈灿点点头,“小印厂。”
“能彩印吗?”岑瑾问。
“能,我们班纪念册就是我家印的。”陈灿说。
“得嘞!回头咱俩谈谈合作!”岑瑾单独向陈灿举杯。
思停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饭后小杜唱了几首范晓萱,她们又一起唱两首SHE就散了。
来到思停家楼下,岑海涛的车停在路边,薛雅芬靠着车门打电话。
岑瑾走上前笑道,“哟,会亲家来了?”
岑海涛从车里跳出来,“你跑哪儿去了!”
薛雅芬挂了电话叫道,“再不回来我就报警了!”
“哦,怎么没报,怕丢人?”岑瑾说,还牵着思停的手。
刘琴也从楼道里出来,后面跟着思停姑姑。岑瑾第一次见她,确实很有气质,她笑笑说,“姑姑好。”
姑姑仔细看看岑瑾,没说话。
两人扯着的手公开声明棒打鸳鸯失败,说别的都没用了。四周还有乘凉的邻居,也不好对俩孩子来硬的。
岑瑾对思停说,“我先回家了,你好好睡一觉。”说完她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岑瑾一家走了,刘琴揪着思停的辫子把她推进屋里,“你还学会跑了!别要我这个妈了!”
思停姑姑说,“行了嫂子,这么长时间也没管住,这么着吧。感情就像发豆芽,越按着越往上窜,唉,说到底都是命。”
一中有个孩子考完第一天就跳楼了,全市震动,各学校紧急给家长发心理贴士。这时候的孩子最脆弱,思停姑姑也怕管得太严了,孩子会出意外。
岑瑾回家后很老实,白天报名去学车,晚上在家整理笔记,让陈灿家印厂帮忙印100套精装版,费用先赊一个月。
没几天她又和同学合办个补习班,地点就在她家,印了名片和传单请老师同学帮忙扩散,居然真招来十多个学生。薛雅芬一看家里成天乌烟瘴气,让她别闹了,“咱家不差这几个钱。”
岑瑾花五十块钱买了条珍珠项链送给薛雅芬,说,“我想用自己挣的钱孝敬你。”
薛雅芬感动了好几分钟,从衣柜里翻出一条Helas扔给她,“你现在还不识货,给你看看真正的大溪地珍珠。”
“谁送的?”
“你管呢,戴着玩吧!”
岑瑾笑道,“你小心让人撸了。”
“嘿,你这孩子……不许给路思停啊!”她没说完,岑瑾关上门。
既然孩子有这份心,只能让她把补课班办下去,学生越来越多,月底收了40多学生,岑瑾家厨房都快坐满人了。
她把电子辞典、复读机什么的卖了,加上那条项链,手头有一万二。
不错,她在市里最好的昆仑饭店开了个1800一晚的泳池总统套,叫上思停。
一进门,屋顶打着梦幻的灯光,床上、长条泳池和浴缸里都铺着玫瑰花瓣,思停快晕了。
“两位年满18周岁了吗?”岑瑾自问自答:“我今天18,她三个月前就18了。”
“好的,两位请上车,系好安全带。”岑瑾说完抱起思停往床边走,思停笑着捂住脸,身子有点抖。
“紧张啊?”岑瑾问。
思停脸红的不行,岑瑾亲亲她,“别紧张,我有驾照。”
她去浴缸里放满热水,朝她勾勾手指,思停摇头,“你先洗。”
“一起。”
“我不。”思停又捂住脸,紧张得小腹都在抖。
按说北方洗澡都去澡堂,岑瑾有时还能碰上个把同学,没所谓的事,可她真想不出遇上思停会怎样,去年还策划在澡堂偶遇一回,还是没胆,她也紧张。
“那你先。”岑瑾坐到沙发上,脑袋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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