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瑾说,“不管你们什么态度,这事儿如果为难路思停和她家人,我立刻退学。”她说完关上门。
思停家人可以反对、可以不理解,可以把账算在她头上,不让她登门,不让她和思停同桌,这都行,她愿意承担。
但她绝不允许思停为她受委屈,因为思停填满了她心的缺口,如果思停委屈,她的心会缺得更大,灵魂里将灌进刺骨的寒风。
第22章
岑瑾上学见到杨悦,又觉得这座位坐不下去了。要说杨悦也没犯多大错,可能就是回家八卦一嘴,偏叫桃李满天下又操心祖国隔代花朵的老杨头儿听去了,和齐美佳那种积极主动的见义勇为相比,杨悦够无辜了。
开学后思停没再理齐美佳,美佳估计回过味了,考完期中试主动找思停聊天,详细讲述了当天的心理活动,请求谅解的同时又赠送几句成语,什么人言可畏、考虑长远之类的。
岑瑾在校园里遇过美佳几次,没说话。柒市就这么大,充满了一边八卦一边嚷嚷“我是为你好”的热心肠,你要是都和他们生气肯定气不过来。
课间她和思停在操场上溜达,思停说,“真没想到最后捅破的会是杨悦,感觉从没听过她说话似的。”
“关键她跟谁说不好,非跟她爷爷说,真不愧是隔代亲!”岑瑾说。
思停笑笑,“估计她平时也没个说话的人吧,挺可怜的,你该多和她聊聊。”
“我和她聊?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饶了我吧大佬!”
“那你当初为什么撩我?”
岑瑾瞅瞅她,这美目流波的小眼神,到底谁撩谁啊。
“看你美呗。”岑瑾笑道。
“鬼扯!你看我的第一眼我永远记得,一种有意的、粗鲁的、从头到脚的审视!”思停超义愤,岑瑾笑疯。
“我那是被电到了,一块钢板在我体内生生给电弯了,能不粗鲁么!”
“哼,你体内是弹簧吧,说弯就弯!”思停撩了下头发,锁骨在校服领口下若隐若现。
天气暖了,北方小城的五月刚刚泛起春意,岑瑾吃不消了。
晚自习她把思停拉到花坛,图书馆关门早,这一片到了晚上还是黑乎乎的,她们刚走过去发现花坛后边有俩人影,看那架势正亲着呢。
思停转身往回走,岑瑾一把拽住她,把她拉到图书馆后墙,低头亲上她的脖颈,使劲儿用鼻尖蹭了蹭,太特么香了。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锁骨,又轻轻咬一下,思停哼了一声,岑瑾紧紧抱住她,从锁骨一路亲到肩膀。思停的肩颈太美了,是练舞蹈的那种圆润饱满,吸血鬼为啥偏爱这个地方,岑瑾终于明白了,想狠狠咬一口又舍不得,只能用力吮吸,把她的整个脖子吸了个遍。
思停有点僵,站在那儿望着她,两只眼睛在黑暗里对视几秒。
岑瑾忽然吻上来,舌尖蛮横地闯进她嘴里,把她的校服外套扒到腰间,思停像刚醒过来,伸手来抓她的外套,岑瑾又把自己的外套扯下,两人穿着薄薄的T恤抱着,柔软的位置紧紧抵着,摩擦着。
好半天,思停喘息着说,“我要被你勒死了。”
岑瑾笑了,松开她,也微微喘息。
“路思停,我爱你。”她望着她,轻声说。
这是第一次提“爱”这个字,思停的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岑瑾的手指按上她的唇,笑着说,“我说我的,你不用接,又不是演电视剧。”
她那么高,一只手撑着墙面,思停给环在她怀里,大眼睛眨了眨,胸脯起伏着。
“我天天想你。”思停说,“坐在教室里,天天看见你,还是想你。”
岑瑾低头贴上她的脸,温热的、潮乎乎的脸颊,这一生从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渴望长大。
岑海涛和薛雅芬果然消停一阵,对岑瑾这孩子不能来硬的,她是典型的敌硬我更硬,鱼死网破型选手。
但这个事好像帮他们俩洗心革面了,两人不约而同早回家,岑海涛有时开车来接岑瑾下自习,薛雅芬在家给她做宵夜,虽说大多是外头买的,也是这些年头一回展示DIY母爱。
岑瑾有点不适应,关键这造型凹的太硬,他们不大声吵架了,可呆在客厅一左一右谁也不理谁,完全是塑料和谐,还是那种本来就不结实又在外头晒了一夏天敲一下直掉渣的塑料。
而且越这样,说明他们对她和思停的事越在意,他们怀柔,思停家围剿,好一个恩威并济抚搅并用。
周末岑瑾在家呆的别扭,还不如以前一个人自在。思停还在她妈的坚强封锁中,要说干事业还得是刘琴这样的,踏石留印抓铁有痕,一百年不动摇。
岑瑾去找小杜玩,话说有日子没见小杜了,小杜要是骂她重色轻友她绝不还嘴。
小杜家周末没人,她的漫画书、手办堆得满屋子都是,数学练习册在一堆《黑执事》里战战兢兢露了个头。
“靠,你还买书啊?上网看不好吗?”岑瑾问。
小杜说,“我爸不让我上网,家里网线都撤了。”
岑瑾呆住,“那你爸支持你买书?”
“对啊,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他觉得看书就是增强文学素养。”小杜显然为她有这么个只会挣钱的傻爹得意坏了。
“思停姐姐还坐牢呢?”小杜问。当初岑瑾还在热恋中就迫不及待和她分享喜悦了,后来遇着的坎儿也都在□□上和她念叨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