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青早看出来,白乐乐没有安全感,凡事又敏感谨慎。
要不是年轻积极上进,有一腔热血充满斗志,不肯轻易低头认输。
白乐乐早被压的直不起腰。
“一个人能有多少精力。”霍长青声音低沉,饱含劝解地说:“你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何必执着倔强的勉强自己,事事争先想要做到最好。”
“我们就是平凡人,没必要想太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即可。”
做生意挣钱、家里各种琐碎的事,还有现在学校的工作。
白乐乐都想兼顾,不需要揽上身的责任,也频频想要接手。
就像大队种大棚的事,这是他们个人选择,又与白乐乐有什么关系?
霍长青看他活的太累。
就想开导他一下,顺便再激怒白乐乐,让他能发泄一下。
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
“还生气吗?”霍长青低头,轻轻亲了一下白乐乐,“发顿脾气,有没有舒服一点?”
白乐乐:“……”
他把头埋在霍长青怀里,羞臊的不敢见人,知道自己有些过了。
仗着霍长青爱自己,在他面前无所畏惧,任性的为所欲为。
却没想到霍长青完全是为了自己着想。
“嗯。”白乐乐沉默片刻,才不好意思地说:“心里舒服多了,浑身感觉很轻松。”
他深呼吸一下,感到身体轻快许多,心里也没了那种沉甸甸的感觉。
“那就好。”霍长青搂着他,轻笑道:“以后再感觉疲惫,就打我几下发泄一下,别让自己太累。”
心累的感觉,要比身体的疲惫,还要伤人千百倍。
霍长青不希望他年纪轻轻就承受太多压力。
“你不怕疼啊?”白乐乐想到什么,急忙抬头看向霍长青,“我有没有打坏你哪里?”
他拉着霍长青要检查,却被霍长青挡住,“就你那点劲儿,给我挠痒痒还差不多。”
想把他打伤怎么可能。
白乐乐:“……”
他立刻收起懊恼的神色,木着一张脸,揉揉自己的手。
回想起刚才打霍长青那几下,硬邦邦的咯得他手疼,就像打在石头上似的。
“你嘚瑟啥?”白乐乐斜睨他一眼,眼珠一转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下次再气我,我就拿东西打你。”
他一扬下巴,得意地说:“看你还说挠痒痒不?”
眼角余光突然看见很多人,白乐乐脸一僵,眨巴着双眼不明所以。
他疑惑的看着长平长安他们问:“你们啥时候进来的?”
白乐乐一脸茫然,他记得刚才只有二成子,没长平长安他们呀?
等等……
二成子,白乐乐猛的转头,就看见二成子背对着他和霍长青。
脸冲着炕梢,对着炕衾低头剥蒜,仿佛他刚才的所作所为。
他都没看见。
白乐乐脸上爆红,一头扎进霍长青怀里,“哎呀!你咋不提醒我。”
他一生气,就冲动的对霍长青动手,根本忘记了二成子。
结果现在连人家兄弟都来了。
白乐乐感觉自己没脸,死活不肯抬头,刚才那副英勇的模样。
早不知道丢到哪里。
“行了。”长安看他这样,撇撇嘴说:“乐乐哥,你再躲我们也能看见。”
“不过是和我哥打个架,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白乐乐:“……”
这是打架吗?
这是他单方面打霍长青,还被他一家人看见,白乐乐又怎么能心安理得。
觉得自己一点错没有?
“我们就是听到动静。”长平一脸冷静,淡淡地说:“过来看看什么事。”
“既然没什么大事,我们就过去了。”
他话音一落,二成子也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说:“蒜剥好了。”
白乐乐:“……”
听到他们离开,他抬起头抻脖子看了一眼,嘴角上扬不由笑了起来。
还好没有笑话自己。
只是一低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宝娃儿。”白乐乐招手,温柔地笑道:“过来,上炕玩儿。”
“爸爸。”宝娃儿眼睛一亮,「噔噔噔」跑过去,“你们在干啥?”
他最后一个过来,没看到多少,只听到一些听不懂的话。
白乐乐尴尬,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发脾气,刚才动手打霍长青。
只能干笑着说:“你啥时候来的?”
“他刚过来。”霍长青说:“没看到你的英勇无畏。”
“去。”白乐乐瞪了他一眼,心虚地说:“过去的还说什么,这么小心眼呢?”
他说着又理直气壮起来,双眼含笑的看着霍长青,“还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怎么怪上我了?”
“不怪你。”霍长青哭笑不得,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都是我的错。”
“我现在就给你做饭去。”
他还没走出门口,就听白乐乐对宝娃儿说:“爸爸刚才闹着玩儿呢,没什么事。”
霍长青:你高兴就好。
白乐乐看着霍长青背影,鼻子一酸差点落泪,同时心里非常高兴。
嘴角无意识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这辈子能遇见霍长青,有这个时刻爱护他的人,是他最幸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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