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青才不耐烦,带着大队的人上门,把家具都搬回来让人带着钱来赎。
听了事情经过,白乐乐火冒三丈,骂道:“哪来这样的人,都是些臭无赖,不干人事的东西。”
“别生气。”霍长青安抚道:“这不是有欠条,他们赖不去的。”
一说欠条,白乐乐满眼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让他们写的欠条,他们怎么会不记得欠条的事?”
别说是农村,就是城里有金钱往来,几乎也没写欠条借条这种事。
“哪有定家具不给定金的事。”霍长青冷笑:“我觉得不对,又不好推脱,于是说写下定的家具数量和来拿的日期,免得过来取的时候有差错耽误事。”
来的人不识字,霍长青就写成欠条,标明几种家具和单价,最后欠款是多少。
还特意写上没有交定金。
赖账的这一家不识字,真以为是霍长青说的那样,只是记录一下而已。
所以痛快的按下手印。
后来赖账,想来也是这个原因,认为他们不承认,霍长青也没办法。
“幸亏你警惕知道防备他们。”白乐乐一脸庆幸,赞赏的看眼霍长青,“否则这件事真是说不清,有可能还是你吃亏。”
“不过。”白乐乐抿下嘴唇,有些不满地说:“你当初若让他们知道这是欠条,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哪怕后来霍长青要账的时候拿出来,就是拿不回来钱,也不会让这些人动这么多歪心思。
他还想说什么,趁机教育霍长青一下,只是还没开口就听霍长青说:“那样事情更多。”
他不想跟白乐乐解释,这里有很多他自己的心思和打算,霍长青不想让白乐乐知道。
却不想白乐乐意会错了,恍然道:“也对。你要是说了,你二姐婆婆一定不乐意,不但影响亲戚关系,你二姐夹在当中也不好办。”
“嗯。”霍长青敷衍地点下头,站起身说:“你在家呆着,我去大队。”
“我也去。”白乐乐不放心,“你可不能再心软,顾虑这个那个的,一定要他们受点教训。”
他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地说:“这些无赖,要是轻轻放过,以后还会死性不改,不知道还要害谁呢。”
霍长青:“……”
白乐乐说完,不由叹息一声:“想好好和你过个年,咋就这么难呢!”
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
霍长青:“……”
他被白乐乐说的心里愧疚,拳头不由捏紧神色莫名,脸上透出一丝狠厉。
白乐乐继续嘟囔:“这么坑你,你要还不长记性,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憋屈的他想敲开霍长青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长的,是傻还是缺根弦。
霍长青感受到他的怨念,语气柔和许多:“放心,都听你的,一定把钱要回来。”
“嗯。”白乐乐重重点头,一挑眉满是斗志地说:“我们手里有欠条,看他们还怎么有脸赖账。”
只是事情出乎意料,白乐乐他们刚到大队部附近,就听到哭嚎声:“给钱,我们给钱,放了我们吧。”
白乐乐伸脖子往人群里一看,好家伙那个老太太大哭小嚎的坐在地上,一旁站着两名警察。
这是真害怕了。
“派出所的人来这么快?”白乐乐惊讶。
“前进大队有个执勤点。”霍长青说:“就是为了各个大队有事能快速赶到。”
他们挤进去,还不等开口,老太太就眼睛一亮,“长青,你快让他们把我们放了吧,我们是亲戚,你不能这么不顾情面啊?”
“我呸。”白乐乐一听就生气,气愤地道:“你还好意思说亲戚,赖账的时候怎么不说,刚才气势汹汹来打人时怎么不说,还情面?你讲情面了吗?”
“好了好了。”警察同志开口,“有事到派出所说,先别吵。”
“我们还钱,现在就还。”老太太吓的直哆嗦,急忙从怀里棉袄兜里把钱掏出来,“我早就准备好了,没想赖账啊。”
“长青你看。”她眼巴巴的从地上爬起来,“五十块钱一分不少,我早就准备好了。”
“那你怎么不早给,又是打人又讹人的。”白乐乐才不信,“现在后悔晚了,一定把你们抓紧去蹲拘留。”
他手疾眼快,一把拿过钱,“钱不够,还有一百呢。”
老太太:“……”
“啊?”她傻眼,一拍巴掌跳脚道:“你们怎么讹人啊?”
“呸!”白乐乐不甘示弱,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更大声地说:“谁讹你?我可是有……”欠条。
只是不等他说完,就被霍长青一把按住,“取家具的时候给了一百。”
“啊?”白乐乐气势一滞,呆呆的点下头,“那……”就这样完事了?
不等他问出来,就听霍长青说:“钱还了,但是打人讹诈的事不能完。”
他说完对大队的人喊了一嗓子,“来几个人,帮忙把他们送到镇上派出所。”
“来了。”一帮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二话不说压着老太太他们就走。
“霍长青……”老太太还想再说,被霍长青打断,“你要是怨,就怨挑唆你来的人,别怪我。”
“毕竟你们打了我们大队的人,我不能吃里扒外的再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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