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恰烂钱,是什么?”
卫波突然心领神会:“如果您说的是那个初中阶段的情节,确实是算法选择存在问题。而且《99》也没有任何设计付费点的计划。”
“我们不是故意让游戏里的父亲死掉的。如果影响到了您的体验,向您道歉。”
这个bug的确棘手,他也是请教了真正的大神秦昊天,才修复妥当。因而他一时间又十分疑惑:“可是,这个bug应该修好了啊?”
“现在知道道歉了?之前我在群里喊了多少次,你们都聋了吗?还是觉得游戏做大了,为了讨好新人,就把我们老玩家扔到一边了?”那人质问三连,喷了好几次麦,音箱里回荡着气流摩擦的声音。
现场同学哪见过这阵仗,教室里倏然鸦雀无声。
他越说越激动:“你们的游戏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光想着赚钱去了。我今天就是想让你们记住了,我们玩家才是爸爸!”
俞汉广认识到了世界的参差——这是个一时血冲到脑子里去的老玩家。
大多数人玩游戏都是图一乐,喜欢钻牛角尖的玩家,以前虽然也见过,但行动力这么疯,追着来到这里狂怒的,还是第一个。
不过如果是从爱梦初期一路跟过来,因着爱之深责之切,也能理解。
他不断递眼色,示意柳杨找个机会收话筒;又来到台前,准备打个哈哈把问题敷衍过去。
“你是谁爸爸?”
“你再说一遍,你他妈是谁爸爸?”
卫波声音平静,连粗口都说得冷淡。
音箱中有微弱的电流声呲呲迸出,像是在不怀好意地拱火。
完蛋!
俞汉广听出来了,那是火山口压抑着、却翻滚不停的岩浆。
他本能地走过去试图阻挡火山爆发,还没迈出两步,一个黑影咻地从眼前擦过。
音箱爆裂出“砰”的异响,与逐渐变强的嗡嗡杂音相伴,如指甲挠在金属上,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现场的同学们还要在这声浪中添上一笔,在“啊啊啊”的起伏声中,俞汉广定睛朝前看去——
那人掷向卫波的话筒骨碌碌地滚在地上,卫波身子向后仰去,双手把桌板撑得震了一震。
他的额角瞬间浮上了醒目的红,周围的皮肤却又映出大片惨白,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触目惊心。
“同学们,今天的校招活动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的参与!请大家有序退场,有兴趣的可以直接投简历到邮箱……”
现场愈发*乱,池斓只好跑上主讲台收尾。
……
“抱歉。”卫波手撑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对着镜子,将俞汉广好不容易才跑到校园药房买来的冰袋按在额头。
“跟我说什么抱歉,”俞汉广偏头凝视他的额角,眼眸黯深,“你是把对不起刻进支气管了吗?挑事的是那个玩家,啥事没做喜提亲爹,谁听了都恼火。”
“无论如何,我代表的是公司,必须站出来承担责任。只是要连累你们善后。”他吸了两口气,“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
学校洗手台是大理石台面,卫波的手腕在刚才的冲突中撑得剧痛,只觉那冷灰色的石板,似乎和冰袋一样凉,针一样扎到掌中。
俞汉广暗自盘算,这世上能让卫波失控破防的事,工作算一件,家人算一件。
就是不知道他算不算第三件。
这样想着,他把人薅近,手指插进卫波的头发里,捧着脸亲了一口。
脸颊猛然被偷袭,卫波手一颤,冰袋触到了红肿处。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让他神经倏地剑拔弩张了起来,像个晚自习时偷着传纸条的早恋少年。
他情不自禁呜咽了一声:“别闹,这里是学校。”
“法律可没规定不能在学校检查伤口。这里是顶楼,再说学生们早散了,老孟他们也走了。”俞汉广握住卫波的手腕做支点,仔细地检查着他的伤处。
他睫毛半垂着,黑眸便被昏暗的灯光镀上一层斑斓光泽,隐忍和欲望交织。
“你再这么不安分,我的手废了,《99》可就没人写代码了。”卫波被扣握得有些痛。
“不能当码农,我们卫老师还可以去做人体模特啊!”
卫波迷惑地按着额头:“?”
“你要真写不了代码了,那我养你呗。”俞汉广胸有成竹地道,“多大点事情,稳住,小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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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子支持卫老师发展人体模特副业(笑
第60章 就他妈没这么无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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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波和玩家起冲突一事,俞汉广做好了闹到网络上的准备。
这种场面他见得频繁,早已免疫。
——互联网上的黄金吃瓜期,最长只有三天。再多的【震惊!】、【惊天巨瓜】、【大无语事件】……72小时后都会偃旗息鼓。
因而他头天一上班,就先拉着卫波去找老板们说明了情况。孟艾也知道责任不全在卫波,便没责备什么。
随后,俞汉广又和石念三打了招呼,像个戒备森严的猎人一样蹲在社交媒体上,准备一发现负面消息就删评控评。
守着大树是等不到兔子的。网上无事发生,连宜州大学计信学院的官媒,都很知趣地没有提起这场宣讲。
捱过三个工作日后,俞汉广觉察到事情顺利过去,心内稍稍安稳些许。晚上回家,他还和卫波一起玩了《沧海灵境》,放松的同时,还不忘做到对北鲲游戏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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