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有没有木香味的,闻起来像调制香水那种。”
导购员:“有倒是有,但因为没什么人买,所以货比较少。”她翻了翻:“这个,松木味,您看行吗?”
江裴知接过来看了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都没什么问题,说道:“就这款吧,都要了。”
导购员边笑边给他装:“您伴侣还挺特别的,Omega们一般都喜欢香甜的味道,这种小众口味的好久都卖不出一盒呢。”
江裴知心说,确实挺特别的。
他又挑了几大盒营养剂,冲剂和糖果都有,江裴知拿了许多不同的口味,牛奶味百香果味葡萄味什么都有,因为闻少爷虽然不喜欢身上有小孩子气的味道,但却很喜欢吃小孩子口味的零嘴。
江裴知是第一次给刚分化的Omega买东西,挑挑拣拣地停不下来,整整提了两大包。
收银员结账的时候又是好奇又是羡慕,看了他好久,心里都在想哪个Omega这么幸福。
而幸福的Omega当然不知道自己被羡慕了,他这会后颈像烙了块烧红的铁,又刺又疼,还胀得慌。
被子上有并不明显的龙舌兰味,他嗅到那个味道会稍微好受一点,但因为味儿实在太淡了,跟隔靴搔痒似的,他只能翻来覆去地在被子里乱嗅,像只没睁眼的小狗。
难受了不知多久,鼻腔突然涌入了一阵很强烈的龙舌兰味,带着安抚意味。
他慢慢放松了下来,但因为太累了,他没精力再去想这味道是从哪来的。
凌晨时分,窗外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地敲打在十一楼的护栏上,驱散了半个夏天的闷热和厚重,天光亮起,室内猛然爆发出一阵浓烈的甜,许久才慢慢散去,变成了若有似无的酸甜柚子味。
闻阔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吓醒的,昨晚零零碎碎的记忆开始不要命地涌进脑海。
日。
他昨晚都当着江裴知的面叭叭什么鬼了?!那是有着正常智商的人能说出来的么?
清醒过来的闻阔恨不得现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他掀开被子就想跑路,结果脚刚沾地,卧室门就咔哒一声开了。
闻阔吓了一跳,跟踩了针似的瞬间弹了回去。
江裴知:“醒了?”
闻阔低咳了声装死。
“阻隔剂在床头,自己喷一下,上午要是不想去学校,我联系林姨给你请假。”
闻阔瞥到了床头小巧的喷雾瓶,他问道:“你和我妈说了?”
“没说,只说你着凉感冒了。”
“哦。”闻阔不敢抬头,眼神盯着被子:“谢了,帮我请个假吧。”
他本意是想等会趁江裴知去学校然后自己偷溜回家里,这样上午就不用尴尬了,结果愣是等到上课时间江裴知都没有走的意思。
闻阔瞪着他:“你怎么不去学校?”
江裴知坐在沙发上看题:“我也请假了。”
闻阔:“……”
他还是把自己埋了吧。
闻阔又默默钻进了被窝里,假装柔软的双人床就是个大坑,他躺了会无所事事,又开始回想昨晚的情形,想着想着突然就抓到了个重要的事。
他看着江裴知认真看题的侧脸,问道:“程叔叔他,怎么了?”
江裴知手一顿,避重就轻的回了句:“出了点意外。”
“严重么?”
江裴知听着床上的人小心翼翼的声音,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安静了会:“昨晚刚醒,还在接受治疗。”
闻阔看得出来江裴知不想说,也就不再问了。
但他心里还是直犯嘀咕,江裴知的Omega爸爸程行轶和他妈林倾倾关系很好,几乎算是从小长到大的玩伴,程叔叔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林倾倾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她要是知道了绝对不可能不说。
闻阔皱了下眉。
不过,他好像也确实有两年没见过程叔叔了。
记忆里程行轶是个很温柔的人,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小时候闻阔又顽皮又爱哭,一不顺心就闹腾,只有程行轶能哄住他,一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叫他“阔阔”他就不哭了。
而且,江裴知小时候也很依赖程行轶,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憋在心里那得多难受。
闻阔又忍不住了。
“江裴知,你……有什么事其实可以和我说的,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无聊算么?”
闻阔:“嗯?”
“我现在挺无聊的,你能起来给我唱首歌么?”
操。
闻阔一个枕头就扔过去了:“你什么毛病?!”
江裴知笑了下,放下手里的题,走到了床边,闻阔吓了一跳,结果江裴知只是从床头拿了阻隔剂:“一个小时前就喊你喷,你什么记性,别一个人胡思乱想了,真想帮我就给我唱首歌。”
闻阔呛他:“谁他妈想帮你?”
上一秒还凶得很,下一秒就被摁住了,紧接着后颈被严严实实喷了一圈。
闻阔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在开玩笑,你老是唱歌唱歌的,什么怪癖啊,我懒得理你。”
江裴知照着他的头敲了一下:“好好休息吧,就请了半天假。”
闻阔:“……”
半天假一晃眼就过去了,闻阔分化完以后比分化前还生龙活虎,要不是确定自己已经发育出了Omega的腺体,他还以为医生误诊了,主要是精力太旺盛,他感觉自己现在能一下揍八个刘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