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子?”女人唤了声,“想什么呢,走神了。”
“没什么。”柏云旗轻笑,“想起一个人告诉我,脸这种东西,少要点不吃亏。”
女人也笑了:“听上去是你家那位的作风。”
“我可没说是他。”
“我想不出第二个能让你在谈公事的时候走神的人。”女人调侃他,“说私事时你就从来不走神,因为说的都是他。”
柏云旗:“学姐这么说是嫌弃我没出息了。”
“那当然,二十多不就该是放纵不羁爱自由,在万花丛里扑腾的年龄,谁像你这样早早成了妻管严。”女人得意地哼了声,“姐姐我昨儿遇到一东欧帅哥,今儿要是钓上手了发照片给你看。”
“您还是别了。”
“你嫌弃我品味?”
“当然不是。”柏云旗笑道,“但万一让我家那个发现我手机里存了张陌生帅哥的照片,解释不清不就麻烦了。”
“……”
“毕竟我是妻管严。”
“我给你说啊——”女人恨声道,“你们这种当着我这种单身贵族秀恩爱的基佬就都该给人道毁灭了。”
“借您吉言。”
“……”
正在办公室写结案报告的闻海看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伸出胳膊手刚碰到手机,短信就过来了——柏云旗那兔崽子就是掐着饭点来查岗的。
“您吃了吗?”
闻海看了眼还剩几百字的结案报告,回复道:“正在吃。”
柏云旗估计是用八只触手一起打字的,几秒的工夫回复就来了:“不可能,您吃饭不玩手机,回复不了这么快。”
闻海仨字都还没打完,那边又来了条短信——“给您叫了外卖,十分钟后下楼取:)”
啧。闻海捏着手机在办公椅上转了一圈。
我是不是真被包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
第107章 血脉
柏云旗再出现在ICU病房门口的时候, 天已经要黑透了,柏康的抢救刚刚结束,病危通知书发了不知道多少遍, 柏悦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紧紧抱着自己的手包,微微垂下头,似乎是睡着了。
康悦的公关部到底抵挡不住八卦和自媒体的力量,冯婵婷车祸身亡和柏康病重的消息短短几小时内被接连爆出,连带张家安的遭遇也被网友深扒了出来,和张家安同为拆迁户的几户人家“不约而同”地站出来开始控诉自己的遭遇, 有说要去起诉康悦的, 有“号召”大家发发善心的, 很快就有公益组织和法律援助组织出来回应,马上又有网友人肉,说哪一户拿着拆迁款给儿女都办了移民, 还投资了黄金, 哭穷都是在放屁, 事件真相一再反转, 线上线下的媒体都开始了舆论的狂欢, 柏云旗连着点开几个资讯类APP, 头版头条都免不了沾着“康悦”两字。
屋漏偏逢连夜雨,有两个小股东因为担心冯婵婷的事被波及,竟然抽逃出资准备往国外跑,人尽管被柏云旗的人在机场拦住了,却还是走漏了风声, 康悦前几天还一路飘红的股价开始断崖式跳水, 千万笔资金每分每秒都在搅动着风云翻滚的金融市场, 巨大的杠杆如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一瞬之间盆满钵满或倾家荡产的人们头顶,站在交易所门口,能同时听见崩溃的大哭和发狂的大笑。
看多做空康悦的虽然不是少数,但很少有时机把握得这么寸的,学姐那边已经在开香槟庆祝了,给柏云旗发了好几个小视频和照片,东欧帅哥和她脸贴着脸,香槟杯上印了好几个唇印。跟着那些东西发过来,还有一个国外银行的账号,这就够了,影子就该有影子的自觉,他该拿的东西都拿到了,也是时候退场了。
两个要跑路的小股东被押在会议室,柏云旗过去的时候正寻死觅活要报警,好话说尽了还不依不饶地破口大骂。峰哥——就是柏康最信任的亲信把一个厚信封和两个文件袋递了过去,柏云旗漫不经心地往会议桌上一倒,花花绿绿的照片铺散开来,两人见得了人的见不了人的“亲人”都在里头,还有几张薄薄的纸,印的是几个银行账户这一年来的流水,来来往往的数额有几个零柏云旗这天天和数字打交道的都一眼数不清,看来这“小股东”的心不比冯婵婷小多少。
“这几天柏董身体抱恙,公司要忙的事很多,两位都是老人了,要出力的地方还请多上点心……我看两位住的地方离公司都挺远的,不如就在附近的酒店住下吧,一家老小的事不用操心,公司会安排好的。”柏云旗语气依旧恭敬,甚至带了点无害的笑意,“刘总的大儿子快结婚了,一辈子的大事,是得多找点人帮忙张罗一下。”
从会议室出来,柏云旗接过峰哥递过来的另一份文件,吩咐道:“吓唬一下就行了,别真把人关着不让走动,只要不出区暗中派人跟着就好……哦,还有个事。”他说完微妙地顿了一下,自己先笑了,“有女同志让我使唤一下吗?咱们这品味就算了,找个姑娘帮忙去买件首饰吧,公司报销。”
峰哥原本欲言又止的神色忽然成了一片空白,愣了半响,问道:“您准备干什么?”
“不是说刘总的大儿子要结婚了,快大喜的日子出了这种事,总得有个表示。”柏云旗说,“柏康家关起门自个儿丧就可以,别再去给别家找晦气。”
峰哥重重叹了声气,说:“我比你大十六岁,占个岁数的便宜,叫你一声弟弟,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