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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罪影[刑侦] 第295页

第295页

    “官铭。”
    宋副局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眼前又浮现出二十几年前在韩文洲别墅里见过的小男孩,事隔经年,他终于知道了小男孩的名字,却是以这种方式。
    “跟他妈一个姓,他该有多恨韩文洲和韩诚啊。”
    警员没懂:“啊?”
    宋副局不想解释,话锋一转:“你们为什么认为官铭会走陆路呢?”
    他指着不远处奔流不息的江:“你老大没告诉你们要堵掉所有去路吗?路不止陆路,还有水路,你没懂你老大的意思……官铭跟江南一样不走寻常路,当初你们让江南耍了几回怎么还没长记性——前面右转!”
    “可是……”警员欲言又止,“那条路没排爆,车也开不进去。”
    “那就用走的!”宋副局在岔路口逼停车,紧了紧裤腰带,握紧枪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那什么,我要是没回来,就跟我老婆说一声,我的私房钱藏在书房的墙缝里。”
    警员:“…………”
    “我跟您一起去。”
    宋副局摆摆手:“你带人去下游设点,时间紧迫,抓紧。姜北……姜北好歹算我半个徒弟,他能猜到我去了哪儿。这回要是让官铭跑了,再想抓他就难了,想想那些失踪的孩子,我们得给他们父母亲人一个交代,这是我们岗位存在的意义。”
    警员险些让他说哭,情绪都酝酿好了,又听宋副局说了句:“你是第一个知道我私房钱藏哪儿的人,别到处乱说啊。”
    警员:“…………”
    宋副局拍拍他的肩,旋即一推车门走了下去。
    平时他自诩宝刀未老,在市局的地砖上健步如飞,可人不得不服老,他觉得山路难走,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其中,一把老骨头实在不经造,可他没停,扶着树干在雨夜里艰难前行着。
    忘了走了有多久,大概二十分钟,或者半小时,但这时间不够他的小崽子们排爆加设点,他得拖时间。
    他又往前走了几十米,视线豁然开朗,他眯着眼,瞧见离他二十米处的江岸停着一只船,船上站有两个人,正在解泊停绳。
    宋副局心想:他赌对了。
    “孩……孩子。”
    宋副局一出声,船上持伞的高瘦人影明显僵了僵,如果有光,便可以看见官铭眼底一划而过的愕然。
    正在解绳子的刘天宇不愕然,直起身从口袋摸出了一个引爆器。
    宋副局看清他的动作,心道幸好没带人过来,不然得团灭,他手下的那帮年轻单身狗连媳妇儿都没讨着,要是死在这荒山野岭着实可惜。
    宋副局决定打感情牌……虽然他和官铭没啥感情。
    他尽量放轻语气,像多年前和那个小男孩对话一般:“你记得我吗?我俩见过的,在你很小的时候。”
    这拖时间的举动太明显了,宋副局咬了咬舌尖,正想换套说辞,就听官铭缓声回答:
    “记得。”
    第137章 无罪。
    官铭记得他, 大概在很久以前,在那栋漂亮别墅还新鲜的时候,官铭见过他, 还和他对过话。
    那时别墅的主人刚死,官铭名义上的爷爷不相信自家儿子会出车祸,报警要求调查, 这人就是那时候来的。
    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位刑警,好像姓许, 许警官看上去靠谱些,一进到别墅便忙着调查取证,而这人, 不知是太年轻还是怎么的,像千手观音一样这摸摸那碰碰, 甚至打碎了一只价格不菲的花瓶。
    韩诚心里着急,叫来了别墅的所有帮工让警察挨个询问,许警官在大厅忙得不可开交,这人却忙着收拾残局, 把花瓶碎片藏到了沙发底下,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早被楼上的一只眼睛看了去。
    当他藏好碎片, 四下环望是否有人发现他时,恰好和那只眼睛对上了,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官铭想了想, 他喊了一句“孩子”。
    “孩子,待会儿我把花瓶的钱赔给你, 咱们私了行不?”
    小男孩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因为除了他妈妈, 没人再叫过他“孩子”,他的代号可以是“私生子”“韩xx”,唯独不是带有宠溺意味的“孩子”。
    “那你真是好孩子。”那人说。
    官铭始终没下船,站在雨幕中像一座雕塑,良久,他才开口说:“宋副局一个人来的?你不怕我杀了你?”
    宋副局上前一步,试图看清他:“怕,但如果杀了我可以让你解恨的话,你大可以动手。”
    官铭笑起来:“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宋副局声音短促,“你妈回不来了,忘了吗,是你亲手帮她了结了痛苦。你恨韩家人薄情寡义,明明有钱有地位却见死不救,任由你妈自生自灭,你恨程野江南这对真正的私生子把你变成了‘私生子’。你可以恨,可韩文洲已经死了,肉都烂完了,韩诚也死了,程野还那么年轻,走的时候一点都不体面,这些人全没了,为什么还不结束呢?”
    官铭嗤笑一声:“这要怪宋副局你呀,杀人/放火就是有罪,抛妻弃子生而不养便是无罪,你当初为什么不拿这些话去问问韩文洲,去问问韩诚?”
    “我……”宋副局噎住了,他回答不了。
    官铭不欲与他多做纠缠,转身要走。
    宋副局心念电转,心道时间还不够。
    他的伞烂在了半路,浑身上下皆已湿透,熬过岁月摧残的几缕珍稀头发贴在额头,形象实在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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