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曼初随后在洗漱的时候对颓废地跟在她背后的时青绵讲原因:“家里有点事。就昨天我二爷说的那份拆迁合同嘛,估计是没办法了。我爷爷决定今天马上回老家看一看,趁着老房子没被推平之前,再去看一眼,留下最后一点念想。家里所有人都得去,我一会就出发。”
“咦,是那个房子的事情?学姐,我已经——”
“于是不能陪你了,抱歉小绵,你这个周末自己找点乐子。”曼初拍拍她的脸,转出浴室,去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我可以去吗?我也想去。”时青绵探头探脑地跟在尉曼初身后问她。
“你也想去?”尉曼初愣怔了一下。
“想去。”时青绵点头。
尉曼初咬着下唇迟疑了一下,毕竟是整个家族一起行动,回老宅,这活动多少有点寻根访祖的意味。且不说带女朋友合不合适,就爷爷对她们的事情态度还没明朗呢,她担心时青绵去了要被家人刁难。
可是时青绵平时极有分寸,从不提不合理的要求。今天这么坚持想去,尉曼初又舍不得狠心拒绝她。最后在时青绵水灵灵的大眼睛的注视下,尉曼初轻声一叹,疼爱地揉了揉时青绵的头:“好吧。那我让我妈别来接我了,我请司机送我们去吧。”
尉爷爷的老家在海市的隔壁市,一百多公里的路程,高速上去快两个小时就到了。走到那片故居所在地的时候,情况比大家想象中的糟糕。那已经成为一片大工地了,大片大片的地方已经被推平,平整好土地,巨大的拉沙石的车子在工地上穿梭,扬起尘土,一片繁忙景象。
四周围也都设了围挡和路障,阻止外来车辆进入,以防出现事故。两位爷爷,加上子子孙孙,开来了七八辆车,都被挡在外面。尉爷爷长叹气:“唉,本来不想劳师动众,就想来看一眼,没想到进不去。我得找人来了,我想想找个说得上话的人——”
江馡却挂上电话对尉文博和尉爷爷说:“爸,曼初打电话来说,可以进去了,跟她车进去就行。”
尉爷爷乐了:“嗬,我孙女也有本事了。”
另外一辆车里,尉曼初挂了电话,看时青绵吩咐司机跟着前面一辆领头的吉普车往前开。尉曼初问时青绵:“你怎么认识这里的人?”
时青绵挠头笑:“我不认识人。我家哥哥认识人,我跟他说了我要来看。”
“哦……”尉曼初没多想。
一行人七八辆车,在一座旧旧的青砖平房面前停下来了,院子外的篱笆和竹子被推平了一半,所幸院子还完好,颇有江南特色的青砖平房也保存完整。
尉二爷笑得像个小孩:“哦哟,这里来过来过,小时候来玩过。一转眼竟然一辈子过去了。”
尉爷爷看到老房子也很激动。他们参军之前家业颇大,家里房子不知多少,这么个偏远乡下的小平房很少回来的。后来有人定期维护,也从来没来看过,如果不是要被拆掉了,也多半不会特地来看。
尉爷爷一想到这里又百感交集:“来过有啥用。没过几天就来不了了。要不是这一片拆了做开发,真的对附近的村民有好处,真要骂你干了糊涂事。”
兄弟俩一起参军,二爷也是个堂堂正正的退役将领,平时威风堂堂的,这会被大哥骂得大气不敢出。“唉,唉,可惜了,唉……不是可惜老房子,可惜那段历史也要随着这老房子湮没了。下去了真不知道怎么跟爹交代。”
时青绵正从那青砖老房子里转了一圈出来,黏了一脸的蜘蛛丝,一脸无辜地苦着脸抓蜘蛛丝。尉曼初看不过去了,轻轻捏住她下巴,细心地伸手拈走她头发上沾的东西:“叫你别到处乱钻,你非要四处看那么仔细,看你搞得脏死了。”
时青绵嘿嘿一笑:“有学姐帮我擦擦,不脏。”
时青绵出来正好听见二爷在感慨。于是她凑上去接了个茬,说:“唉,也不一定会湮没,想办法变更一下规划,虽然很困难,事在人为。”
“咦,你是谁。”
“还有你又是谁。”
一群的尉家人这时才发现人堆里多了个漂亮的小女生。她身边除了尉曼初,还有一个穿反光背心,戴红色安全帽的人快步迎过去。
“我是悦桂椿地产集团下属的这个项目的经理,大家好,这是我名片。”那个戴安全帽的人一边给大家递名片。
时青绵见大家视线刷地到她身上来了,吓得躲到尉曼初身边去了,搂住尉曼初的胳膊,狗仗人势,不,兔仗人势,胆子壮起来了这才笑眯眯地挥手:“嗨,我叫时青绵。嗨尉爷爷,嗨二爷你昨天见过我的呀,还记得嘛?”
“经理是你找来的?你认识?”尉文博招手让时青绵过来。
“嗯,我叫他来给我们带路来的。他也是给我送图纸过来的。”时青绵笑眯眯的,顺手接过经理递给她的图纸。那经理四十几岁的人了,对待时青绵客客气气,倒是时青绵大大方方地接过他准备好的东西,一点不客气的样子。
然后她摊开给两个爷爷和尉爸爸看:“这个老房子的位置,在规划图上最中心的地方,这里要建一个中心商业广场。既然作为公共区域,我在想,能不能想办法保留这里,给它建成一个类似纪念馆之类的地方,以后专门展出图片、故事、记载那段抗战历史。这样就成了一个值得保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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