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他们也早已摒弃了男子对女子根深蒂固的偏见,且昭仁郡主还曾是固城城主,她的意见建议也更容易令在场的诸位信服。
秦烟缓缓搁下茶盏,朝着太子淡声道:
殿下,这个问题,可让纪先生来回答。
封湛剑眉微拧,而后颔首。
不多时,纪南风进来,朝着上首的太子行礼后,便径直走到秦烟所坐大椅的侧后方。
纪先生,你来同诸位讲讲余庆丰是如何分段运粮的。秦烟侧头吩咐纪南风。
是,主子。纪南风点头,而后不疾不徐地开口:
余庆丰的粮号所购之粮,从江南运到大夏各州府,若走水路,会采用分段运输的方法。
其法是根据各河道水力的不同,使用不同类型的船只,并在各个河口兴建粮仓储粮。
如在汴水航行的船只,船体肥短,平底浅舱,装载量大,每船能载一千石之多,而且装卸又方便,适合在江面开阔、水流稳定的河道里航行。
而在水流湍急、礁多滩险的河道里航行,又是另外一种船型,叫做quot;上门填阙船quot;。这种船载重在一千石左右,而且以坚牢著。
每段不同的河道,用最适合此段河道的船只运粮,并配置最熟悉此河道的船工。并且仅将粮食运抵下一河道的入口处,卸货,装入粮仓,便返程。【2】
如此一来,不论哪一段河道因干旱或是水患造成行船困难,都可以最快的速度转陆路,运往下一段通畅的河口,降低运粮风险,提升运粮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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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频频点头,而方才首先提出此法的钟临却有了些疑惑,钟临起身,向纪南风作揖道:
不知纪先生为何能如此详细地了解到余庆丰的信息的,鄙人也是仗着太子府幕僚的身份,多方周转打听,才能得知余庆丰的一点皮毛。纪先生可否为鄙人解惑,也便于我们判断纪先生消息的真伪。
钟临此言,并无质问纪南风的意思,只是太子府幕僚办事,秉持着太子殿下定下的依据需严谨的规矩,向来提出意见都得有理有据,不能天马行空,故钟临就多说了几句。
而钟临又突然想到什么,诧异地开口:
纪先生,同余庆丰的纪老板同姓纪,可是同宗同族?
秦烟刚拿起杯盏的手一顿,蹙眉,似在思索。
纪南风稳立在秦烟身后,没有秦烟的指示,纪南风并未开口作答。
厅中众人也看向纪南风,似乎都在等着纪南风的答案。
立在太子身侧的宋执扶额,这些个文人,真是一根筋,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而秦烟的确也在考量是否有必要隐瞒余庆丰的事情,虽说秦烟算是半被迫加入太子府的幕僚团队,但她此时既然同这些人共事,并就同一问题在提出看法讨论,她也没有故作神秘的道理,并且如今也没必要再隐瞒。
余庆丰即将以她的名义拿回右相府手里本属于母亲的产业,而余庆丰的幕后之人是她秦烟,这一消息,本也就没打算藏着掖着,迟早都会告知人前。
秦烟看向钟临:
纪先生,的确对余庆丰的事情,最有发言权。
众人疑惑。
封湛见秦烟开口,吩咐宋执:
宋执。
宋执立马领会了自家殿下的意思,朝着厅中道:
正式给诸位介绍,昭仁郡主身后这位纪先生,便是余庆丰的纪老板,纪南风。
众人一惊,皆看向那个长身玉立站在昭仁郡主身后的锦袍男子,如此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竟是执掌偌大的余庆丰的纪老板。
而钟临更是震惊,他探听同漕运相关的消息,在暗处了解余庆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然是明白余庆丰的势力和财力之雄厚。
他越是了解,就越是心惊,江湖中甚至传言说,余庆丰的财力,堪比半个大夏国库。而老板竟是这位低调不张扬的年轻男子,而宋大人开口确认,这定是事实。
厅中诸人又立马反应过来,如若他们没记错,这位纪先生方才进来时,可是称呼的昭仁郡主为主子。
那
众人看向秦烟,都是又震惊又钦佩。
昭仁郡主才是余庆丰的幕后老板!
怪不得了,怪不得之前昭仁郡主对粮食典当如此熟悉,余庆丰的典当行在大夏可是数一数二的。而这一路同行的船队后的三层楼船和几十艘随行船只,据说也是属于昭仁郡主,他们起初还抱有怀疑,但如若昭仁郡主是余庆丰的幕后主人,那这些船队就是九牛一毛了。
啧啧,昭仁郡主出身显贵,不仅曾是固城城主,竟还是余庆丰的老板,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怪不得能得太子殿下青眼。
太子殿下有眼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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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湛沉声开口安排事宜:
再向上京城传消息,命兵部,户部,工部立即加派人手下江南,让他们立即出发,不要再耽误。
你们做一个槽船分段运输的具体实施方案,再行讨论。
是,太子殿下。众位幕僚还震惊在昭仁郡主是余庆丰背后之人的事情中,昭仁郡主的事迹,可够他们拿出去吹个三天三夜的牛都吹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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