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专心听戏的阿嫣这才注意到谢长渊的出神,戏文里正讲到贵公子最终拒绝了家里安排的未婚妻,毅然和心爱的女子远走,双宿双飞。阿嫣看到这里,迫不及待得想要看看谢长渊的反应。
长渊哥哥,你觉得梁公子和小蝶以后会幸福吗?
梁公子就是那位舍弃未婚妻的贵公子,而小蝶是那位梁公子的心中挚爱小丫鬟。阿嫣状似随口问道,心里却是忐忑地期待着谢长渊的答案。
嗯,谢长渊没听清阿嫣在说什么,随意地敷衍道。
此刻谢长渊心中还在震惊自己竟因为方才那位陌生女子的一个眼神,便被摄住心神。看到那一张脸的瞬间,饶是谢长渊这些年见惯了美人,也不得不惊叹于对方容貌的精致绝伦。
阿嫣得到了令她满意的答复,而后望向刚才谢长渊看的方向,那边几个包厢,均下了帘子,什么也看不见。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却对谢长渊的态度略有些不安,嚷嚷着累了要离开。
谢长渊下楼时,再次抬眸看向刚才女子所在的包厢,可惜,直至出了茶社,帘子再也没有掀起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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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要不要考虑做我嫂子?
封玉瑶看着秦烟老神在在的样子,忍不住调侃。
秦烟差点呛了一口茶水。
不是说宫里那几位哈,我可不想把你往火坑里推,在宫中多年,见过的戏码,比戏楼里听的还精彩刺激。
我是说君彦表兄。
封玉瑶说这话时,认真观察着秦烟的神情,一丝一毫都没放过。见秦烟毫无反应,封玉瑶泄了气,看来没戏。
封玉瑶的母亲是德妃,德妃出自平南伯府,而平南伯的独子顾君彦,是封玉瑶的表兄,亦是秦烟的至交好友,不过仅限于此。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件事情倒是要问你。这些日子我住在国公府不太方便,待我搬回了自己的宅子再邀你一叙。秦烟一改方才的静默。
新宅子?烟烟你开个乔迁宴啊!别忘了给我留个舒服的院子,厢房也行,我的惯用物什改日列个单子给你送去。
要点脸行吗,那是我的宅子。
嘿,我是看你一个人住孤单单的太冷清。
殊不知秦烟这新宅子终究是没住成,乔迁宴倒是开了,不过给换了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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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雅室对坐着的两位年轻男子,自隔壁传来夸张的大笑后,他们便停止了交谈。
待秦烟和封玉瑶离开,身着月白长衫的季木撩开帘子,往外瞄了一眼,却一脸不可置信。
静仪公主身后那位就是秦烟?
谢世子是不是眼瞎了?
这是丑?上京城就没出现过如此貌美的女子。
那位
见季木有些失态,对面的太子封湛往外投去一眼。
此时秦烟蓦地抬头,两道凌厉的视线对上,复又同时收回。
季木现在左相手底下做事,同太子不便公然接触,本是选在茶社禀报消息,以避人耳目,二人却把隔壁包厢的谈话听了个全。
季木看向对面那位身着金线描边玄色锦袍,眉目深邃,表情淡漠的太子封湛。
这位秦府嫡女,与传闻中大不相同啊!
封湛半阖着狭长的眸子,面前的茶水未动,氤氲出虚白的雾气。
说正事。封湛嗓音低沉醇厚。
季木正色道出他查到的消息。
左相府门客众多,账房支出惊人的庞大,巨额钱财的来源是个问题。
左相对外宣称几年前接回来的嫡次女是个福星,在南边做着生意,颇有从商天赋。
而那位左相府二小姐,幼时同其母在扬州某寺庙上香的途中遇贼人,为扬州富商于家所救。后有高僧曾言,此女命中有一大劫,若要避祸,应养在救她的扬州于家。于是此女自小在扬州于家长大,是近些年才被接回的上京。
一直查不到左相贪墨的证据,或许的确没有贪,而是另有来源。但是否有官商勾结,就
继续查。封湛语调微寒。
左相,终究是是殿下的舅父季木斟酌着开口,见太子面露不豫,话锋急转,这秦烟,可是个香饽饽,太子殿下,先下手为强啊!
回答他的是封湛的一记冷眼。
很闲?殿试即将开始,左相要扶植的名单还不能到手,你就不必待在上京了。南疆政变,那边需要人去盯着?封湛嗓音微凉。
南疆毒瘴蛊虫
这就去查,属下告退!季木麻溜地退了出去。
待季木离开后,宋执进来,愧声开口,
邻近包厢本已被清场,但方才静仪公主上来时,属下没来得及阻拦,她们便入了隔壁雅间。属下办事不力,差点误了殿下的事。
幸而刚才静仪公主一行人自入了隔壁包厢便放声大笑,也顺带提醒了殿下这边。
回去领二十军棍。
属下领罚。
封湛屈指轻叩桌台,秦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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