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大佬的私生子吧?大佬病重,召集他流落在外的三十二个私生子回家立遗嘱,但是大佬的夫人对此十分愤怒,她买通了杀手将私生子们拦杀在外,却侥幸被你逃了出来
是人就会做错事,做错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改正的机会,就算你盗墓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你是,告诉姐姐,我陪你去自首,你年轻,日子还长,嗯?
现在的你,会喂楼下的流浪猫,会帮邻居婆婆扛水,会替路边的小孩赶走疯狗,还会救我。我无法说服自己,现在的你是一个坏人,无法把过去的恶加到现在的你身上,也无法眼睁睁看他杀死你或把你带走。
也许这是一个不太明智的决定,但我仍然存着一丝侥幸,也许你会变好呢,也许你已经变好了呢?
不让他带走你,是因为我想要相信和我相处了这么久的、现在的你不是他口中那样的人,如果你做坏事我会很失望。
女孩的血流进地砖的缝隙里,慢慢地延伸,铺展,触及他脏兮兮的鞋尖。
她不会再叫他小咪,不会再为他煮面,不会再叉着腰故作凶巴巴的模样要他去喂流浪猫。
她天真烂漫的笑容凝固在十八岁,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当目光从这间小屋里扫视而过,崔玄一可以清晰地想起在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案台有他和路结樱一起煮饭的痕迹。
茶几有他们面对面坐着吃面的痕迹。
靠近床的地板是他的地铺,在冬天最冷的时候,路结樱会在他的被子里塞一个暖融融的热水袋,她缩在床上,关上灯后轻声和他说晚安。
那边的窗子是他们一起擦干净的,窗下的多肉是他们一起从花鸟市场买回来的。
路结樱曾说要去看海,要去看沙漠,还要他陪她过生日。
可她的生日还没有到来。
你错了,我没有变好。少年站在暮色里,声音轻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晰,我害死了你。
他恢复了灵力,空间石的唇钉在他手中散发着莹莹的光亮。
路结樱捡到他那天,唇钉就镶嵌在他的唇上,她觉得他这样的年纪戴唇钉像不良少年,所以把它收了起来。
此刻,它和匕首一起被崔故伶从这间小屋里翻了出来。
闻到血腥的气息,骨鞭擅自从他手中的唇钉里冒出。
那缀满人骨的恐怖法器在地上蜿蜒游走,像极了一条蛇,鞭身上的骨头和地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它朝路结樱而去。
只要吸收了她的血肉,就会将她的力量反馈给他,而打神鞭上也会多坠一颗人头。
骨鞭兴奋地缠绕住路结樱的手腕,崔玄一拉住鞭子。
可太久没有闻到血味的鞭子背离了主人的意愿,少年紧紧攥着鞭柄,粗糙的柄面嵌入他柔软的掌心,依然拦不住骨鞭想要吞噬女孩的欲望,它张开一只骷髅的利齿,咬住了女孩的白皙的手臂。
你不听话。阴森森的话语从少年嘴里发出。
他朝少女的尸体走近。
沿途,抬动鞋底,一颗颗踩碎鞭身上他收集了多年的头骨。
骨鞭被自己的主人重创,发出痛苦的、如鬼嚎般凄厉的尖叫,它在地上扭动来去,像条淤泥里稀软的虫豸。
夜色漆深,一地碎骨。
月下的晚风沿着窗子吹入室内,携带着春末清凉的花香。
少女的樱花发卡掉在一旁,摔去了一块边角。
崔玄一蹲下,捡起那枚碎掉的发卡。
*
前面就是酆山了。辛保镖坐在直升机的副驾驶,他回头问,少奶奶,您打算在哪里下?
骨偶被罗侯施了术法。
越靠近主人的所在,上面的光芒就越亮。
飞机之下,万山绵延,一绿万顷,桃桃沿着光芒的指引来到了酆山北边。
辛保镖查看地图:脚下不远就是冲虚寺,要是我没记错,冲虚寺的老和尚就是可以布阵要你去死的那个人,少奶奶,你真要下去吗?
桃桃一愣:冲虚寺?
她原本以为南宫尘会在迷津渡,他的位置在冲虚寺,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面对辛保镖的询问和担忧,她只犹豫了片刻:我去。
金佑臣陪她来了酆山,他一路没怎么说话。
在直升机即将停落时,他抓住了桃桃的手:我不想你死。
金佑臣低声说:父亲死了,我没有哭,金斯南死在荒岛,我也没有哭,因为他们对我而言不重要,但如果你死了,我会难过很多年,或许会难过一辈子。
桃桃笑了:那我答应你,尽量不要死。
金佑臣眼睛通红:骗我,分明是会死的。
你不相信我吗?桃桃刮了刮少年的鼻尖,她挽起袖子给他看肩膀的花纹,我有生死劫在,命长着呢。
直升机快要落地,桃桃忽然想起上一次她来酆山的情形。
那时也是坐着直升机,她和南宫尘依次从飞机上跳下去,把辛保镖吓个半死。
可现在南宫尘不在身边,而她被锁住了灵力,也无法再任性地从飞机上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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