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杀我一次, 又救我一次, 算是扯平, 我不怨您。
南宫尘依然平静:多谢。
桃桃疼得跪立于地,听着人偶师的话,蹙起了眉。
它似乎是认识南宫尘的,它说南宫尘身受一百零八道天雷, 这是怎么回事?他身上的伤不是挣脱十方炼狱的结界时留下的吗?
南宫尘回头望着桃桃身上被十色妖印击中的地方, 虽然没有流血, 那印却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十色的光痕。
桃桃被十色妖魂缠绕, 几乎要喘不上气了,她试图用手触碰妖印, 却被妖气灼了回来。
南宫尘开口, 声音轻柔:妖印的破解之术,给我。
人偶师满面阴云:尊上, 我们才是同类, 这世上凡人不可信, 灵师不可信, 天道更不可信, 您不是该比我更明白吗?
我不会救她, 她想杀我, 就让她死。人偶师望向桃桃, 眼神狠厉,只要再等几百天,炼狱的结界就会破碎,人间就是我们的了,我愿意为您效劳,到时所有人类都该在血海里痛苦挣扎,只要这样才足以抵偿您在阿修罗里浮沉的百年之苦。
您亲手击碎十方炼狱之门,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听到这话,桃桃不顾身上的剧痛,蓦然抬起了眼。
人偶师说,十方炼狱之门是南宫尘亲手击碎的。
她一时没晃过神来,愣在了那。
不给吗?南宫尘轻轻旋起眉梢,眼里的残红的流光更深了,血色溢满了双眸。
他身影虚渺,下一刻,他出现在了人偶师的面前。
生前是五株灵师的人偶师并不弱,不然它也绝不可能冲破十方炼狱的第二道结界重临人间。
可当南宫尘站在它面前时,它竟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令人窒息畏惧的威压。
它的身体不听控制,也动不了。
南宫尘的声音轻柔得像从天际传来的梵音:施印人身死,十色妖印照样可解。
人偶师露出惊恐的神色,他刚刚还和它要破解之法,说明他没有杀死它的打算。
可在它说出了那句话后,他却起了杀意。
你被天雷所伤,力量所剩无几,要想杀我必须动用灵魂的本源,你不怕魂飞魄散吗?人偶师喊道。
南宫尘抬起手,他手指修长,却泛着冰雪一样毫无生机的冷白色。
在人偶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它被南宫尘掐住了脖子。
他一言不发,脸上是极致的、任何人都无法打散的平静,仿佛世间的嘈杂都无法沾染他一个边角,静而残忍地出尘着。
人偶师眼前的世界涣散,明明睁着眼睛,却只能望见他幽红色的双眼。
为什么不惜动用灵魂的力量也要杀它?
难道它说错了什么?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人偶师突然望见了南宫尘背后一脸愕然的少女。
它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晚了。
人偶师新得的身体瘫软在地,它的灵魂被南宫尘撷于指尖之上。
南宫尘漠然地将人偶师的灵魂碾成灰粉,在桃桃的注视下,他将那团粉尘送到唇边,吞了下去。
在人偶师死去的那一刹那,桃桃身体上的十色妖光消散了,疼痛也跟着消失了。
但她依然没有回过神来,她记得曾在梦中见过他像这样吞吃邪祟。
王得宝说过,迷津渡里的村人死后,湖中万千怨魂通通消失不见了。
当初她问南宫尘,他的回答模棱两可。
此刻她脑海中冒起一个恐怖的念头,迷津渡里那神秘消失的上万怨魂,该不会是被他吃了吧?
桃桃看着南宫尘,这男人和她记忆中的一样俊美无俦,可此刻的他叫她觉得陌生极了。
他身周的血光刺眼,眼眸布满血色,面若寒霜。
当着她的面,他轻而易举地杀死了一个五株人偶师,又眼睛不眨地将它的灵魂吞入了口中。
从头至尾,他都不曾看她。
身后传来惊恐的喘息声,桃桃回头,只见脱离人偶师的纪小瑜终于回过神来。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女孩声嘶力竭: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桃桃走过去。
女孩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看着桃桃:我杀了人,我杀了很多人,我活剥了她们的皮,生生将骨头从他体内抽出来,挖了她的肉我还把郁子航推下了楼,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它在我身上的那些日子,杀人对我而言好像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那是杀人啊
桃桃轻声说:是他们有错在先。
他们是错了,可我现在手上全是鲜血,和他们有什么区别?纪小瑜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不想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
桃桃摸了摸她的头发:人偶师附身会影响你的神志,我可以让你失去这段记忆,你不会想起来的。
纪小瑜怔怔地看着她:我杀了这么多人,触犯了那么法律,你不打算把我交给警察吗?
桃桃思考了一会,轻声说:按理说是该这样,可维持世间的法度秩序是警察的职责,我不是警察,所以只想维护自己心中的道义。纪小瑜,忘记这一切,做回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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