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
竟是李琬找了来,李琬前几日方从远州回来,虽路上听说了些传闻,但她回到宫中时,所有事宜都已结束,李妄安然无恙,她反倒没怎么受到惊吓,也算“傻人有傻福”了。
种苏忙请李琬进来,这是李琬第二次来这小院,并不陌生,还带来了丑丑。
丑丑与小西施数日未见,丑丑一见小西施便激动不已,挨上去疯狂蹭头,小西施高冷了一会儿,终架不住对方热情,过得片刻便带着丑丑去院中玩耍。
“竟落下悬崖,当真好险。”李琬后怕的说。
外头的院门仍然关着,闲人免进,正房房门则敞开着,种苏与李琬坐在榻上,各依了个软枕,看着院中两只猫儿在阳光里追逐嬉闹。
李琬未戴面纱,看着种苏笑眯眯。
种苏:?
李琬道:“我都知道啦。”
种苏:“……知道什么?”
“你跟皇兄的事,”李琬说,“皇兄都告诉我啦。”
种苏登时心中一跳,“他都说什么了?”
“嘿嘿,你猜。”
种苏猜不出来,李妄会主动给李琬说这种事?但想到之前在天牢,他未避讳身边的近侍谭笑笑跟谭德德,显然并不打算一直瞒着,或者说再瞒很久。
这是一个令人心神不宁的信号。
“我去看皇兄,皇兄便对我说了,他已知你身份,”李琬道,“皇兄说我随时可以来找你,但要对你客气些,不要没大没小。阿苏,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呀,我平日有对你不客气,没大没小吗?”
种苏笑起来,捏住李琬光滑的脸颊:“公主殿下这张小嘴很能说呀。”
李琬大笑起来,抱住种苏:“太好啦,阿苏!你不会死了,还可以做我皇嫂。”
种苏难得大窘,微红了面颊,说:“什么皇嫂,不要乱叫。”
“我不管,我就想你做我皇嫂,皇兄那模样,也恐怕这辈子都只认你一个,”李琬摇着种苏胳膊,笑嘻嘻道,“你别想跑掉。”
种苏欲言又止。
“怎么,你不愿意呀?”李琬发现端倪,微微睁大眼睛,登时严肃起来,“你不喜欢皇兄吗?”
种苏一时没有说话,李琬便有点着急,然而想了想,却道:“这只是我的希冀,并非想要给你压力,你若不愿意,自然也没人能强迫你,只是恐怕皇兄要惨了——阿苏,你真不愿意呀。”
李琬不是别人,种苏无法再逃避,只得如实道:“老实说,我不知道。”
这终究是人生大事,且李妄不是旁人,是当今天子,无论谁遇到这种情况,恐都得想想。
种苏并非扭捏个性,成便成,不成便不成,喜欢或者讨厌,从不拖泥带水,唯独在李妄这事上,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最初的相遇与结交,未知身份前,种苏当李妄是朋友,后来以种瑞身份面对时,李妄既是朋友,亦是君上,种苏的更多心绪放在了“苟命”之上。
之后李妄的种种举动,的确曾令种苏心神不宁,心波荡漾过,但那时她还是“男子”,更多产生的是怀疑与否定,那些不正常的心跳并不曾去深究。
坠崖之后,洞穴中李妄的那番话让种苏猝不及防,但身份被揭破,以及之后王家之事,都让人高度紧张,无暇顾及其他。
如今将将安定下来,种苏心中却有些杂乱,好似驾着一叶小舟,岸就在眼前,却迟迟不能落下最后一桨,停泊过去。
讨厌李妄吗?自然不,没有比跟他相处更愉快的了。
喜欢李妄吗?说不清楚,这是以前从未想过的事。
从此以后便留在长安了吗?这也是不曾想过的事。
种苏思来想去,暂且只能得到一个答案:不知道。
李琬认真听着,身为女子,很能理解种苏的心情,只是忍不住笑道:“皇兄似乎有点惨。”
人生第一次,估摸也是唯一一次对女孩儿表明心迹,换来的却是“不知道。”身为天子又如何,也要受心上人磋磨。
但或许他无需再等待很久。
“不知道”或许已经是一种讯号,李琬想了想,没有给予种苏压力,最后说:“那便听从你的内心吧。时候到了,你的心自会告诉你答案。”
李琬走后,小院又迎来一位“客人”。
“哎呀,景明啊,这回你可立了大功了,”裘进之终于光明正大的上门来,还来带不少礼物,大包小包的,亲自提着,面上堆满笑容,“现在你可是京城的大名人,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啊。”
种苏看见裘进之便想起她身份泄密之事,不由抱臂斜睨他。
“好在我们两家是故交,嘿嘿,”裘进之自顾自放下礼物,热情道,“父亲一直说要请你至家中坐坐,一叙旧情,只你太忙,始终没有这个机会,景明,裘府随时恭迎你大驾。”
什么叫没有机会,不过怕受牵连罢了。种苏看破不说破,毕竟事关前程与人命,此乃乃人之常情。只是裘进之这厮,常常做的太明显,令人不适。
“景明,你如今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日后不管怎样,都应当无事了吧。” 裘进之道。
“一码归一码,那可说不准。”种苏并不打算与裘进之多说什么,她说的也是实话,冒名顶替之事还未解决。
“以我的经验,应当无事了。”裘进之眼珠子转来转去,“我知陛下信任亲近你,却不知已到这种程度,啧啧,说句大不敬的话,我都要怀疑陛下是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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