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以及一些小细节,种苏并没告诉李琬。种苏潜意识中是回避的,她不想自作多情,然而或许是源自女孩儿的直觉,这些细节的指向都显得很可疑。一旦说出来,无疑会变得更加可疑。
种苏现今有点慌,只希望并非如此。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李琬倒是很高兴,“你就不必死了,还可以做我皇嫂。比起旁人,我更希望你做我皇嫂,”
种苏一手抚额,兜兜转转,事态发展居然又回到了两人曾经玩笑般讨论过的问题上。
“莫要开玩笑了。”
种苏可不能这般乐观。
试想想,假若李妄本就断袖,以后发现她是女子,她必死路一条。
假若李妄是因她而断袖,到时知道她是女儿身,这算不算二次“感情欺诈”?
即便李妄不计较,但又要如何向朝臣交待?欺君之罪可不是小罪。
也曾有一瞬,种苏冒出过一个念头:李妄会不会已经知晓她身份?但很快被否掉,一则李妄最近举止言谈,皆指向或暗示于断袖之癖上。
二则以李妄的脾性,一旦发现了,定会直接揭露,要么杀了,要么直疏胸意,因先帝先后的缘故,应不会强迫她,但成与不成,总会要个答案,理应不会装作不知,这般“旁敲侧击”的,图个什么?
最重要是,种苏此前压根未想过这种事,简直是简直是……
“其实这是件好事呀,”李琬充满希望的说道,“你是担心欺君之罪么?不必担心,只要皇兄愿意,以皇兄的手段,定有办法的。”
种苏在房中走来走去。
李琬双眼随着种苏走来走去,忽然笑起来:“阿苏,比起皇兄喜欢你这件事,你好像更关心欺君之罪呢。这是不是说明:你其实也喜欢皇兄哦。”
种苏蓦地停下,转头看向李琬。
李琬歪着头,意味深长又充满希冀的看着种苏笑。
“亲爱的公主殿下,你是不是还在看那些杂书。”种苏面无表情道。
李琬微微耸肩:“至少你不排斥皇兄喜欢你吧。”
种苏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想平安度过这两年,绝无他想,只求万莫节外生枝。”
“可是事态发展本就已超出你曾经的预想,你可以做做‘他想。’”李琬说。
是啊,事态发展早已乱七八糟,种苏一直在尽可能的把握方向,犹如撑船之人,哪怕航线有所偏离,改了路线,却仍努力的使其向最终的目的地行进。万万没想到,途中忽又起莫测风云。
当真是乱上添乱。
种苏现在无暇细想,或许也不敢多想,只盼不要再节外生枝,她真的快招架不住了!
李琬细细打量种苏神情,小声道:“哎,皇兄有点可怜哎。”
种苏背着手,在房中大步走来走去,假如李妄真的喜欢上她,她该怎么办?无疑以后脱身的难度将加大数倍。现如今,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仍然是如何脱身,如何保命。
“自古以来,自作多情和高调恩爱者都结局尴尬,”种苏说道,“目前都只是我们的臆测,做不得准。或许一切并非我们所想。”毕竟李妄的脾性向来也摸不准。
“要么,我去见见皇兄,打探打探?”李琬提议道。
“别,千万别!”种苏连忙阻止。
这事不问还好,一旦戳破,无论真假,都只会更尴尬。而以李琬的功力,在李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绝对玩不过李妄,只怕适得其反。
“暂且先这样,以后……再看,边走边向吧。”
如今只能这样,首先并不能确定真相,其次即便真相确定,李妄也不可能立刻就怎样,或者强行怎样,也还是有应对的余地。
具体如何应对,种苏还未想好。
只希望一切都只是臆测而已。
如今回想,种苏与家人曾经设想过的种种危机一个都未曾出现,反而发生了一系列绝没想到的遭遇,譬如调戏到皇帝身上,与皇帝一起被绑,结交为友,成为“近臣”,与公主成为密友……
眼下似乎又冒出一个,当真,当真是人生无常人生无常人生无常啊!
接下来的时日,一切照旧。
种苏仍旧到长鸾殿中陪李妄吃饭,这是没法逃避的事,就算种苏不去,一旦李妄打发人来请,君命不可违,也不可能不去。
而那日戏楼之后,李妄再未让种苏看书看戏,亦未再谈及任何有关断袖之类的事,言谈举止间更无任何异常,仿佛那天戏楼里的暧昧只是一个错觉。
如果是这样便最好。
“种卿?”
种苏蓦然回神,看向李妄。
“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李妄看着种苏,淡淡问道。
“啊,忽然想起一点公事。没什么。”种苏答道。
“吃饭。”李妄简单道,意思是吃饭就专心吃饭。
种苏道是,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从前不曾注意,种苏发现,很多时候都能与李妄四目相接,哪怕偶然间抬眸,也时时能碰触到李妄的目光,倘若不是经常性的注意这个人,是很难发生这种情况的。
种苏多数时候都是开心的,情绪波动不大,但神奇的是,每次种苏的心绪变化,李妄仿佛都能有意无意的察觉到。
幸而李妄接下来没再说什么。
“这两日你不必过来了。”李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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