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苏试图挣脱,调整,奈何溺水之人本能的求生欲望激发了无限力量,李琬越搂越紧,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挣扎与纠缠中,李琬忽然身体似一僵。
种苏努力拖着李琬向上游,正扑腾时,陆清纯破水而来,到得两人身边。
半个时辰后,种家小院。
院门紧闭,陆清纯守在院里,桑桑与那侍女端着水盆匆匆进入房中,房中生了个火盆,李琬裹着被子,坐在榻上,脸色发白。
桑桑找来衣衫,那侍女服侍李琬换过衣服,稍稍洗漱。
方才陆清纯与侍卫将二人从河中捞起,所幸救得及时,两人都平安无事,只是李琬呛了几口水,吓的不轻,岸上围观者众,种苏当机立断,找船家借了条毯子,将李琬一裹,而后将人先带回家中。
叩叩叩。
敲门声响,种苏走了进来,她也已简单快速洗过,换了身衣裳,头发湿漉漉的,随便擦了擦,半干着随意绾起。
“好点了吗?”
种苏走过来,停在榻前几步远的地方,端详李琬脸色,虽已是初夏,傍晚却微凉,河水更冷,可千万别生了病。
“公子,姑娘,姜汤好了,都赶紧喝点吧。”桑桑与侍女端来两碗姜汤,热气氤氲。
种苏接过一碗,亲自端到榻前,递给李琬,李琬却未接,抬起头,她的面纱已烘干,仍只露出一双眼睛,此际紧紧盯着种苏。
“你们,你们都出去,我有话与种公子说。”李琬说。
桑桑忧虑的看了种苏一眼,种苏点点头,示意她先出去。
房门轻轻关上,房中只余种苏与李琬。
房中点着一盏灯,烛光安静的照着同样安静的两人,种苏依旧站在那里,李琬一动不动的看着种苏,一时都未说话。
“公主为何忽然来了?”静默半晌,种苏打破寂静,开口,“太冒失太危险了,若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我……”李琬开口,声音还有些微发抖,说,“今日你走后,我想了又想,感觉你以后可能不会再理我,这不是我的本意,就想来和你说清楚……”
于是便匆忙换了身衣服,偷偷溜出来,上回蹴鞠大会时听种苏与李和他们闲聊,大概知道种苏家住何处,便这么找了过来。
李琬想与种苏说,听闻种苏喜欢女子,她的确很开心,不否认,她对种苏颇有好感,但这份好感却只是浅淡的,且是建立在他们之前的友谊情分上。
倘若种苏因这份好感而从此对她避而不见,不相往来,对李琬来说,便得不偿失了。
毕竟这世上男人众多,驸马总能寻到,一份真挚的友情却可遇不可求,不一定再能遇到种苏这样的人。
于是她来了,想要表述其意,却万万没料到,甫一见面,就发生了这等意外。
种苏听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心绪复杂。
“种大人就没有什么话说吗?”李琬轻声问。
种苏顿了顿,两手交握,说:“公主厚爱,臣……”
“不是这个。”李琬截断种苏话语,说,“种大人没有别的话说吗?”
种苏闭了闭眼,知道这才是李琬摒退他人,真正要与她说的。
看来李琬的确知道了。
刚刚落入水中,天暖衫薄,衣衫被水浸透后完全贴在身上,曲线毕露,两人慌乱中纠缠时身体紧紧相贴,哪怕当时无瑕顾及,却也定能感受到异样。
事实胜于雄辩,种苏没得反驳。
“臣有罪。”种苏跪了下来。
李琬睁大双眼:“你,你真是……女子?”
种苏伸手,抽掉发簪,一头乌发瞬间散落肩头,长发及腰。
李琬终于确认了,却尤不敢信,双眼圆睁,呆怔的看着种苏。
“这,这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事至此,已不能,也无法再瞒。种苏跪在地上,低着头,缓缓开口。
街上夜间最后的喧嚣隐隐传来,小院中静谧无比,房中唯有种苏低低的声音。
“……便是这样。”种苏简单而明了的阐述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继而承认罪行,“……臣冒名顶替,罔顾律法,更犯有欺君,欺上之罪,无从辩驳,罪不可恕。”
种苏额头碰地,地面有些凉意,她知道完了,这一天到来的要比想象中早,但真到了这一天,心中却出奇的平静,可能因为早在家中便已设想过,早做好了准备。
只是万万没想到,竟会以这种方式,竟会是完全不曾预料到的公主最先发现真相。
接下来李琬会怎么做?
首先会将种苏交到大理寺,接着告诉李妄,之后……之后的事不用再说。种苏想到李妄,只不知他会是什么反应,今日中午见面时他还心情不好,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种苏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你,你真是女儿家?”头顶传来李琬的声音,明明知道是真的,却仿佛还是不敢相信。
“……臣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种苏道。
“你,你先起来。”李琬结结巴巴道。
种苏顿了顿,站起身来。
“你,你过来。”
种苏没有多说,依言走过去,站在了李琬面前,李琬裹着棉被,头发亦散在身前,从被中伸出一只手,犹豫的碰了碰种苏喉咙处。
“……你有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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