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此刻不管在说些什么,萧云谏都不会再信,可她还是想要试试。 谏儿,你别误会,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但显然,这话,已经绑架不了萧云谏,娘,我早已不是三岁的孩童,你又何必拿这些话糊弄于我。
不过,萧云谏终是念着母子情分,不愿和廖氏撕开脸去。
我知道你如今正在气头上,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也好,我便先带亚雁西离府一段时日,等你和爹想清楚了,我再回来。
廖氏闻言,明显脸上一慌,谏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云谏显然已经失了解释的耐心,他移开视线,对着站在门口,一脸担忧神色的平蝶吩咐道,平蝶,替时小姐收拾几件衣裳出来。
是。平蝶应了一声,连忙返回屋内。
萧云谏这无视于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廖氏,她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萧云谏,咬牙切齿道,谏儿,你当真要为了这么一个女子,与侯府反目。
娘,我很早就已经说过了,我只要雁西,除了她,谁都没有资格做我的夫人。萧云谏对廖氏这个态度,并没有半分畏惧,反而揽着雁西的手,再度手紧,似乎在向廖氏昭显他的决心。
萧云谏,你应该明白,侯府之内并不是只有你一个选择。廖氏骤然提高了音量,脸上的神情也因为愤怒而扭曲了起来。
提到这个,萧云谏脸上的神情,反而越发轻松了起来,他笑了笑,语气舒缓,我当然知道,娘若是想,你大可试试。
萧云谏这油盐不进的模样,直激的廖氏头都有些胀痛了起来,她还想再说什么,平蝶的身影如风一般从她身侧跑过。
公子,时间匆忙,婢子未能整理,只准备了这些。平蝶跑到萧云谏跟前,将包袱递出。
娘,还请保重。萧云谏接过包袱,半点也不拖泥带水的冲廖氏道了一声别,揽着雁西转头就走。
廖氏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萧云谏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内,直气得廖氏双眼发黑,险些立不住脚来。
府外马车早已等候多时,萧云谏与雁西一道上了马车,车夫一扬缰绳,马车就往城门驶去。
雁西自觉在萧云谏不顾形象大哭一场,有些丢了脸上,上车之后,便躲了萧云谏的视线,可萧云谏的眸光似黏在了她身上一样,稍不留神一对视,那似笑非笑分模样,饶是雁西想要忽视,也是不能。。
她抿了抿唇,索性转了过去,我们就这样走了,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等过几日,她气消了也就没事了。萧云谏抬手,将雁西的手拉了过来,于掌中把玩着,漫不经心的回道。
显然并不将刚刚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但这依然止不住雁西担心,可刚刚说你娘说,侯府并不是只有你一个选择?
雁西这是在担心我。萧云谏不但没有回答雁西的问题,反而生了戏谑的兴致。
雁西忧着心,哪有心思与萧云谏玩笑,她红着眼,愤愤的瞪了萧云谏一眼,就要要将手抽了回去。
只是萧云谏的手骤然收紧,雁西哪能抽的回。
不过见雁西真生了薄怒,也歇了逗弄的心思,正了脸色,她说的只是我兄长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兄长?你还有个兄长?雁西懵了一下,她在侯府这么久,没有人在她跟前提起过,而且众人也一直称萧云谏为世子,她还当真不知道萧云谏还有个兄长。
他乃妾室所生,虽在我娘跟前养了段日子,可能是爹窥出娘想要捧杀的心思,就将他送了出去,一直在外求学,此番你随我一道外出,应该能见上一面。萧云谏几句话就见将此事揭了过去,时雁西虽然好奇,还是压下了心思,不再提及。
但很快,她就见到萧云谏嘴里,被廖氏捧杀的兄长,萧开诚。
虞城,青峰书院山脚的酒肆,时雁西一脸震惊的瞧着,远远走来,身着锦衣,三步一喘,似一团山峰移动的肥壮男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声音,冲着萧云谏低语道,这真是你那兄长?
萧云谏生的丰俊神熠,她原本想着,虽不是一母同胞,可毕竟是侯爷能入眼的女子,想来这兄长也差不多哪里去。
可今日一见,当真是百闻不如一面。
娘小时多哄着他吃些个油腻的饭食,被发现时,胃腹早已撑大,他又是个不能自控的性子,便成了如今这模样。萧云谏压低了声音,冲着雁西回道,手上却是扬了扬,冲萧开诚招了招手。
萧开诚看到萧云谏,被挤作一团的眼,似乎睁大了一些,他咧了唇,冲萧云谏挥了挥手,颤着一身赘肉小跑着到了跟前。
他拉着了椅子坐下,粗气直喘,萧云谏将斟好的茶水推了过去,萧开诚连忙端起一饮而尽,可这并不尽兴,他搁了茶碗,直接提起来茶壶,对着茶嘴咕噜咕噜就是一顿猛灌。
好一会儿,这才打了个水嗝,心满意足的放下了茶壶。
接到你的传信,说来了虞城,我还有些不信,这会儿见了真人,我还犹在梦里一般。
萧开诚看着像个土财主,可说话倒全然一副书生模样,倒是惹的雁西多瞧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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