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大壮似乎狠下心来,强硬地把那炷香塞进乔沅手心。
乔沅眼眶红红,她皮肤白,每次哪里红了,看上去就特别明显,可怜巴巴的。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忍不住后退一步。
可是已经晚了,大壮怜悯地看着她,随后半搂着小美人,几乎是强|迫地握着她的手把香插|进炉灰里。
第三个问题,乔沅感觉后背贴上一堵温热的胸膛,堵住她不让后退,呼出的气息都带上一丝咄咄逼人。
夫人是不是他顿了一下,说出那个字眼,把我当成死去镇国公的替身?
饶是乔沅再天马行空,也想不到大壮的心结竟然是这个,以至于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她的夫君是齐存,她的情夫是大壮,虽然名字不一样,但这确确实实是同一个人。
然后她现在的情夫以为自己是亡夫的替身?
大壮见她呆住,不满地捏了捏她的脸。
乔沅回过神,见他还阴沉着脸,连忙开口:没有的事!
她的声音太过清脆,语气笃定,甚至让大壮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不是?他双手捧着小美人的脸蛋,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那为何我和镇国公长得像?为何给我他的旧衣物?为何就这么巧
允许跟镇国公长得像的我同夫人亲近?
归根结底,在大壮看来,他和夫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夫人如果要找情夫,有大把人抢着上门,为何偏偏就挑中他呢?
除非夫人看中他这张相像的脸。
乔沅被他的问题砸懵了,偏偏大夫说他不能受刺激,不能直接告诉他,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为何我就不能是看上你这个人了?小美人着急道:你替我教训了那个心怀鬼胎的孙越,这段时日一直照顾我,连绿袖都没有你细心。
大壮只以为夫人还不肯说实话,浑身血液都仿佛冻住了。
若是夫人干脆承认,他都不会这么煎熬,为何之前还要否认,给他希望呢?
从希望到破灭,不过一瞬间的距离。
乔沅见他脸色不对,下意识就想跑,脚刚抬起,就被识破的男人一把按住。
身后的祭台被两人撞得叮当响,满桌的瓜果滚下来,散落一地。
男人被她逃跑的举动激怒,他神情太过恐怖,乔沅手指颤抖,在桌上摸索到什么东西,下意识扔过去。
金箔擦过大壮的脸,划过一道细微的血痕。
两人同时愣住。
乔沅心虚地后退:我我不是故意,谁叫你那么凶。
大壮阴沉着脸拉过她的手,看她手心,还是粉粉嫩嫩漂漂亮亮,没有划伤,才放下来。
听到指责,他都要气笑了:这就叫凶?若不是夫人这样对我
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被当作一个死人的替身。
若是他还有一点骨气,就该干脆利落地离开,保全自己最后一丝体面。
然而,大壮悲哀地发现,即使现在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他也从没想过离开,他没有办法想象没有夫人的日子。
上赶着当替身已经足够下贱,大壮不想让夫人发现自己的心思,闭了闭眼,睁开眼时,已经收拾好最后一丝脆弱的情绪。
我再问最后一次,夫人是不是因为镇国公才留我在身边的?
乔沅眼泪汪汪地看他。
大壮冷笑道:好,夫人最好一直这样嘴硬。
乔沅心里咯噔一下,你想做什么?
大壮好整以暇地稍拉开两人的距离,一只手仍放在她腰间防止她再逃,另一只手从身上掏出一只攒丝木盒。
盒子里是六颗饱满的东珠,颗颗莹润饱满,流光溢彩,比乔沅交给他的珠子更璀璨。
东珠比珍珠更稀有,一般是皇室专供,更不要说找到六颗尺径相同的东珠,花废在其中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
价值连城的宝贝在眼前,乔沅心里不详的预感反倒越来越重。
你冷静点她还天真,不知道大壮要做什么,但未知的才最可怕,声线都颤着抖。
大壮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夫人的头发,只要我小心些,不会有事的
*
乔沅是名门世家出身的贵女,虽说这世道不要求女子同男子一样考科举,能识字就行,但乔府百年书香,她自小也是读着圣贤书长大的。
她一个再正经不过的贵女,顶多娇气了些,哪里见识过这些狎昵的手段,每次她以为这应该是齐存的极限了,下一次他总能突破下限。
东珠冰冰凉凉的,质地坚硬,到底是死物,一点儿也不会体谅人儿,只无情地随着主人摆弄。
偏偏大壮每拨弄一次,总要凑到小美人耳边,逼问她:夫人心里有没有我?
乔沅意识都快模糊了,唇瓣被咬得红得要滴血,凭着本能想要逃开,又被握住脚踝拉回来。
耳边还有男人恨恨的声音:那个死人就这么好?他会像我这么对夫人吗?
说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反而更生气,力度更急迫,直到小美人崩溃地否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