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不在意,也没让人去问。
红玉有些着急:夫人,听书房的小厮说侯爷每日下午出府,晚上熄灯了才回来。
乔沅奇怪:侯爷有自己的事,他不说,我何必讨嫌去问。
自从做了那个梦,乔沅想了好几天,虽然她已经决定远离顾重,但也没指望和齐存相亲相爱。
男人都靠不住,齐存现在也只是对她的皮囊感兴趣。只要和齐存面子上过得去,他尊重她这个嫡妻,相敬如宾就好了。
投桃报李,若是他以后想纳妾,她也不会阻拦。
当晚,乔沅睡得正熟,冷不防被人摇醒。
她迷迷糊糊中看到那张脸,下意识看向窗户。
堂堂镇北侯,竟是个爬窗的小贼。
齐存见她又要闭上眼睛,忙推她:媳妇儿,醒醒,去不去看热闹?
谁家的热闹在三更半夜啊。
乔沅没好气地把被子蒙在头上,用实际行动拒绝。
齐存手足无措,半晌,凑到她耳边:我保证很好看,媳妇儿,你要不愿走路,我抱着你去。
乔沅不理,他就一直叨叨。
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啊。
乔沅被吵得不行,坐起来瞪着他。
这就是答应了。
齐存喜笑颜开,忙帮她穿衣服,末了,用披风一包,直接抱走。
乔沅随他折腾,一路闭着眼睛,只记得上了马车,然后又被抱着走了一段路。
路上稳稳当当,一点也不颠簸,乔沅又慢慢睡着了。
齐存看着怀里熟睡的媳妇儿,漂亮的脸蛋浮上两朵红云,要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他忍不住手臂紧了紧,待到了目的地,才轻轻哄道:媳妇儿,到了。
乔沅只感觉有清风拂过,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身处野外。
她慢吞吞直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里是一处山坡,齐存抱着她坐在一个亭子里。
乔沅被厚实的披风包着,窝在齐存怀里,倒是不冷,但一个小作精被人吵醒怎么可能没有起床气。
大半夜吵醒我,就是来吹冷风的?
这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声,更别提有热闹可看了。
齐存安抚她:别急,马上就开始了。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专注的黑眸倒映出她雪白的小脸。
乔沅哼了一声,一副若是我不满意看你怎么收场的模样。
偏偏齐存爱极了她这幅娇气的模样,眼里含着笑意。
万籁俱寂,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乔沅心里一跳,正要推开他,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动静。
一声轰声从山顶传来,下一刻,乔沅的耳朵被人捂住。
一朵巨大的烟火从眼前盛开,划破乌黑的天空,照亮了整个山头。
金色光芒从中心炸开,星星点点,散落在山里各处。
在如此巨大且绚烂的烟火下,人的存在都感觉如此渺小。
有一瞬间,乔沅茫然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感觉有一团火贴着她的后背。
烟火慢慢散开。
乔沅被背后急促的喘气唤回神,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
齐存火热的身躯贴着她,在她耳边喘着气笑:媳妇儿,这热闹好不好看?
温室里的娇花哪里见过这样声势浩大的阵仗。
乔沅喃喃道:你这几天出府,就是在弄这个东西?
齐存笑了一声,温热的呼吸撒在她的后颈。
大军明天就进京了,我选在这个时候,就是要告诉上京所有人,乔沅的夫君,镇北侯齐存回来了。
以后谁要再不长眼凑上来,别怪他刀剑无眼。
乔沅怔了怔,她还以为他真的不在意那些风言风语。
若是一个男人不在意妻子和别的男人有绯闻,说明这个男人不喜欢他的妻子。
她曾经以为齐存是这种。
没想到他风淡云轻的外表下,早有了这个心思 。
乔沅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齐存喜欢她,还是只是出于一个男人的占有欲?
她有点迷茫。
齐存见媳妇儿不说话,也不在意,只搂紧她:接下来几天我都要回到军营,若是事情多,可能不回侯府住了。
他一点点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告诉她。
乔沅下意识反问:那谁来教我骑马?
经过这几天的学习,她最多只能驱着小马驹走两步,连走一圈都不敢。
某人说是教她,实际也就是和她一起骑两圈。
乔沅自告奋勇要单独骑,他都一口回绝,生怕她自己骑要出什么意外。
让乔沅想到四叔家孩子刚学走路的时候,四婶恨不得一刻也不放开手,怕一放手孩子就会摔跤。
摊上这样的老师,乔沅学会骑马的日子还早着呢。
乔沅眼神幽怨:你到底会不会教?
她只以为他不会教,完全没想过齐存是故意的。
齐存愣了下,没事,也就交接的这几天忙,等闲下来就好了。
乔沅瘪瘪嘴,勉勉强强同意了。
齐存怕小祖宗不高兴,绞尽脑汁想了几个笑话,这才哄得她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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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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