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俩这体力悬殊,我能成功吗?阚云开抿了一口酒在喉间,倒是他,开车突然一脚刹车,我就捡到他车上一张字条,上面写了刑什么
李凯突然呛了一口酒,狂咳不止。
阚云开问:你怎么也这个反应?
没突然呛呛到了。李凯边咳边断续回答。
哥,你看看他这副模样,是不是在说谎?在场的测谎专家被阚云开寄予众望。
封维看出端倪,问:刑,有什么问题?
李凯是情报专员,知晓封维可不比阚云开好骗,他递了个眼色,借着酒劲糊弄道:之前不是传他同性恋吗,其中一个绯闻对象姓刑。
封维心领神会,不再追问,没说谎。
阚云开无语,你俩就鬼扯吧,我懒得理你们。
酒局过半,李凯借机去洗手间,封维随后而至,两人专业相当,谁都知道说谎不是明智之举。
封维问:到底怎么回事?阚阚是我妹妹,我有责任了解清楚她爱慕对象的真实经历来保护她不受伤害。
李凯顿了下,你刚才没选择拆穿我,就一定知道这件事不方便透露,你还是想法劝劝阚云开,对她,对顾煜都好。
封维点头,明白。
酒过三巡,封维和李凯还算清醒,连阚云开面上都染着红晕,更别提夏知遇这个一杯倒。
阚云开提前出来透气。
今天是十五,月圆之日,清冷孤桀的圆月衬得天空漆黑一片,唯见它独美的身姿。
她想起在苏国再见顾煜的那个晚上,天空没有高楼铁塔遮挡,月色亦无阴霾尘土阻碍,就在那夜,她爱上了这个让她即将痴缠一生的男人。
顾煜送李凯来冰窖,正如李凯所言,顾煜不肯上楼,但也没有离开,他把车停在冰窖对面停车场的角落里,打开车窗,静静地吸烟。
车内光线昏暗,车外灯光如织,每一道幻影投射在顾煜身上,就像光明召唤,而他却依旧选择独处黑暗。
他遥望寂静孤白灯光下形单影只的人,本以为往后余生都将在煎熬中度过,然而
封维签单从冰窖出来,阚云开靠在自己车上,抬头望着天空发呆,他不禁摇头,李凯的话还清晰在脑海刻录,可他不知该如何张口,因为他深知无济于事。
封维走过来,揉揉阚云开的脑袋,发什么呆?
阚云开问:有烟吗?
封维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烟递给她,阚云开抽|出一根,按下打火机,却没将烟卷搁在微弱的火苗上,她自嘲般放下手,手指勾着烟笑笑。
封维问:怎么了?
有人让我少抽烟。阚云开竟不知自己也是个听话的人,准确地说,是如此在意一个人的话。
封维轻撇嘴角,笑了起来,行,那给我点一根。
两人靠在车上等代驾,眼圈在封维指尖环绕,他烟瘾不大,吸了两口便掐灭,一定要是他吗?
阚云开环臂侧身看他,为什么你也这么问?我以为至少,你会支持我。
封维说:他是军人,你需要他的时候,他可能从来不在你身边,只要国家需要他,他甚至随时可能牺牲,这条路,太难走了。
阚云开拢紧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封维的话她想过多回,哪怕她早已知晓其中利害关系,当有人抽丝剥茧般平铺陈述而来,接受依然不那么容易。
阚云开平静说:几个月以来,我们可能见了连十次都没有,但是每次见到他,我就会很安心,你说的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甚至深思熟虑,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
他残,我能照顾他;他死,我能殉情。
封维沉默不语,如若不知阚云开的过往,他会像夏知遇一般,毫不犹豫地斥骂她卑微犯傻,可正因为他什么都知道,那份独有的安全感,大抵真的只有顾煜能给她。
阚云开低头浅笑:我知道你想骂我,所以这话我从来不敢和知遇说。
哥,你相信轮回吗?阚云开问,我觉得顾煜可能是我的报应,从前我觉得不喜欢一个人,当然要坦然拒绝,这样才不会消耗玩弄他人的情感,可当自己真心喜欢一个人却被拒绝的时候,心真的会痛。
她鼻翼翕动,我真的好喜欢他。
封维不再多劝,只搂过她,当脆弱易碎情感之后的坚强后盾,好,难过的时候,哥的怀抱一直都在。
阚云开倚在封维怀里,这种感觉,踏实并且不掺任何杂念。
看见阚云开靠在封维怀里的那一刻,顾煜搭在车窗边的手一紧,他以什么身份感到不安,又有什么权利限制她的自由。
烟灰蓦然坠落,与地面相接,那点猩红火焰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说:
给他们一点时间
掉落红包雨啦,感谢支持!
第十九章
张赫婚礼如期而至, 典礼现场以白玫瑰铺就,基调高雅沉静,与新娘子路璐的性格相承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