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没想那么多。
小鹿。刘春丽盖了章,戏谑道:喜糖呢?
陆鹿怔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呃,还没买。
小鹿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木讷了一些。刘春丽早就料到了似的,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办这种大事儿,能不给单位里的人发喜糖么?
陆鹿知道这件事的确是自己太不懂人情世故了,连忙虚心认错:您说的对。
你这假明天就开始休了,这样吧,我找人替你几个小时,你去买点喜糖和拿一些请柬过来。刘春丽贴心的嘱咐着:别人也就算了,像是一个科室的,我们,还有上头的主任,你能不请过去喝杯喜酒?
要真是这样,陆鹿往后可真是要落人口实了。
刘春丽倒也真是个不错的上司,不遗余力的教她怎么办事,陆鹿心里记下来这份感激,趁着下午人少找了另一个医生替自己的班,然后就约着谢纤出来买喜糖了。
要说她真是对自己马上要结婚办事儿了这件事本身一点实感都没有,所以才根本不晓得该做什么。
还好现在被刘主任指点,陆鹿知道自己该应酬,该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发请柬了。
就是谢纤被她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你、你结婚了?她瞠目结舌:你什么时候结婚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陆鹿心想,她自己都是前不久刚知道的,一个月以前,她打死也不知道自己会结婚啊。
嗯,就想结了。陆鹿不方便明说,含糊的搪塞:才领证不久。
都领证了,我的天!谢纤呐呐道:那郑嚣那边
陆鹿打断她的话:我和他又没关系。
不是,郑嚣要是回来知道,那还不得发疯啊?谢纤攥住她的手:姐妹儿,你也胆子太大了。
我就非得归他管?我又不怕他。一股有名火涌上心头,陆鹿冷冷的弯了下唇角:他爱回来不回来。
原来的时候她很怕郑嚣回国又来纠缠她,逼着她和他结婚,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怕了。
可、可是。谢纤瞧了她一眼,迟疑地问:你不怕他找你男人麻烦啊?
郑嚣其人,投胎命好,家里有点子背景就一向无法无天惯了,之前大部分时间都是仗着这个威胁陆鹿的,如果不是大二时候那家伙太过分,也不会被送出国想到这里谢纤抖了一下,不敢继续想了。
你不懂。陆鹿笑了笑,剔透的眼珠里带着一股子彻底的冷:我丈夫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郑嚣喜欢的是他幻想中的我,而不是一个已经结过婚,和别人上过床的女人。
她坚信郑嚣在知道自己结过婚之后就不会那么热切疯狂了,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么极端方式的理由。
谢纤眉心微动,不太信:真的假的?
毕竟郑嚣对陆鹿的追求有多么痴狂多么持久,她是见识过的,真的会因为这些就不再继续了么?
总之,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去试。陆鹿不想继续郑嚣这个话题,随手抓起一把巧克力:这个牌子当喜糖怎么样?好吃么?
她很少吃这些零食糖果,所以还真需要谢纤帮自己来参谋。
唔,挺好的,你们科室多少人啊?可以多买几种发一发。谢纤也配合的不再问了,八卦的问起另外的事:不过你跟谁结的婚啊?小样儿,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了男朋友。
呃,也没相处多久,其实你之前碰见过一次。陆鹿拢了下颊边的碎发,轻声道:就是之前你来医院找我,陪着那个做针灸治疗的患者一起的朋友。
那个时候俞九西只是去陪着许行霁做治疗的,还没开始追她,又一次谢纤去医院找自己就碰见了,还和她小声嘟囔这俩男的真帅,要是患者都是这么高质量男性就好了。
谢纤顺着她的话回忆了一下,也想起来了,大为惊讶:所以是那个帅哥?你的患者啊。
嗯。
哇,还挺浪漫。谢纤绷不住笑了下:你俩是在医院碰到了,相处下来觉得还可以么?不过怎么想都觉得好快哦。
陆鹿不由得抿唇笑了下:算是吧。
两个人在商场里逛着逛着,买了不少精致的糖果适合去单位里发的,离开之前去了楼顶的饮品店休息了一会儿,点了两杯奶茶。
可就是这么一耽搁,还遇到了一个颇为意外的人。
俞书喃,她上次在俞家碰到的小姑娘,俞九西的堂妹。
其实对于俞九西的那些亲戚们,陆鹿都不熟悉,本质上和陌生人没什么差别,没有必要都不用去打招呼。
但玻璃窗外的俞书喃被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生揽着肩膀,那男生一头蓝白色的非主流头发,浑身上下都是不伦不类的装束,一身的柳丁,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腻在一起走,看着就像不良少年。
而现在这个时间高三学生应该是在上课的吧?
陆鹿秀眉轻蹙,沉吟半晌同谢纤说了句等我会儿,然后拿着包离开奶茶店,追向窗外的俞书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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