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 陆染白不紧不慢地回她, 那地儿跟十七中一样, 还挺适合野蛮生长的。
大约瞧她没懂, 他轻笑了下, 难得多解释一句,校风也不错。毕竟
某人已经替你验证过, 是个使人静心的好地方。
某人
指的是苏潮哥哥吗?
说起来, 西分跟十七中一墙之隔, 听说苏潮以前在十七中浪荡时, 不只是在十七中大名在册, 西分的领导提起他也是头疼不已。
选定后,温颜姐姐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不想去?
其实没有不想去,或者说,年少时对苏潮的那点少女幻想,让她挺好奇跟国际学校迥然不同的教育体系之下的学校到底什么样儿。
何况,她目前这个状态,在哪里读书几乎没什么区别。
既然连一向冷静的温颜姐姐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地方,她也没什么异议。
然而临近回国,却被陆染白告知,要苏潮照顾她。
不免乱想。
他们执着让她去西分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
至于照顾她
经历了平安夜那个丢人的夜晚
她现在哪里还有脸让人照顾
脸颊挨着星黛露小兔子,葱白的指尖勾着小兔子耳朵上的小花,脑海里不期然地回放着那晚的丢人事迹。
他们靠得那么近,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苏潮哥哥温热的呼吸就在她鼻息间,仅隔着的厘米之距,仿佛就能碰上她的唇。
然而,他A上来时,带笑的眼睛却并没有任何悸动。
单纯只是想要吓吓她吧?
跟A那个美艳大姐姐完全不同,也不可能对着她这个小朋友说出,你喜欢我还是想跟我上/床?
上、上床
救命
她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来这就是碰了酒精的后果吗?
借着酒意,将心里那点黑暗面无限放大,做出自己平时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或者说,只敢用这种方式,自欺欺人。
做完这种蠢事,羞耻到无法面对他。
以至于回程路上,她全程装睡,被他打横抱着。
脸颊挨着他单薄的衬衫,埋在他怀里,贪恋着那点不是专属于他的温暖。
曲终人散,飘着雪的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里,听着温时疑惑道:怎么看个烟火,这小丫头睡成这样?
顿了顿,温时:靠,苏水仙你不会给她喝酒了吧?你还能不能做个人了?
哥哥像那种人?
像。
他哼笑了声,把怀里的小姑娘扣紧,没回。
不是,你给这小朋友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他吊儿郎当地逗温时,不多,也就五六七八罐啤酒吧。
温时抱着同样睡得一塌糊涂的陆笙小朋友,没好气地吐槽他:你等着接受染白哥的毒打吧。
娇花弟弟打得过我?
温时语塞:我发现你这人真是格外的盲目自信且不要脸。
他满不在乎地随口一答:谢谢夸奖。
她在他怀里听得面红耳赤,格外不安。
见鬼的五六七八罐啤酒,其实只是为了给她挽尊吧。
毕竟,傻瓜都不可能相信,一只含酒精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冰淇淋,三岁小朋友都能吃的那种。
会真的让人醉成这样。
听他这么回复温时,她在他怀里羞愧的要命,又不太敢睁开眼睛面对残酷的现实。
又过了一会儿,温时难得体贴一次:你一路抱着不累?换换?
他抬手很轻地rua了一下她的脑袋,跟撸兔子一样。
她心头一跳,就听他笑了声,语调十分不正经,啧,没想到还能等到被丁香弟弟心疼的一天。
呵呵,你还是自己抱吧,累不死你。
从园区到停车场,距离还挺远,温时哥哥抱着陆笙那个小孩儿其实还可以,她就不同了。
虽说因为生病,吃完药后,对胃部的刺激让她食欲全无。
以往对美食极度挑剔,到后来,没了情绪之后,似乎其他感官也在变淡。
口腹之欲变得很弱,吃东西只是为了维持基本的生存。
积累之下,人也清瘦不少。
然而再怎么瘦,也是个快90斤的女孩子,这么一路被抱着,他真的不会累吗?
她咬着指尖,在他怀里纠结了好半天。
在自己丢脸和累死他之间,果断选择了累死他。
但其实
他这人体力还真挺好的。
抱着她走这么远,气不喘,手不虚,十分稳当。
心神飘得有些远,那晚开始,她就挺怕被问。
若问了,她就说酒精使人不清醒吗?
这话鬼都不会信!
少女抱紧小兔子,双颊酡红地咬着兔耳朵,陷入长久的烦闷中。
床头的沙漏渐渐地换了方向,电话里还回荡着程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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