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看着很温馨。周卫疆对她露出善意讨好的笑容。
他是看了昨晚直播的,自然了解未认回的小儿子对这个女朋友有多重视。而且,如果小儿子真的不认自己,喻婉说不定能成为那个突破口。
喻婉不太习惯这样的讨好,感觉有些不舒服:您二位不必这样,有事说事,打感情牌的效果有时候并没有把事情说开了更好,不是吗?
周卫疆闻言一顿,没料到会被晚辈这么不留情面地揭穿心中所想。他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年纪大了,倒没有你们年轻人豁达了。等小燃出来,我就把事情说明白。
喻婉的脸色这才和缓。
过了会儿,周燃终于出来了。
他在喻婉身边的沙发坐下,面色平静:那就说吧。
周卫疆和周霁相视一眼,缓缓揭开那个在父子俩心里压抑了近二十年的伤疤。
我是白手起家的,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觉得自己肯定能干一番大事业,所以下定决心先立业再成家。等遇到你和阿霁母亲的时候,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正处于事业低谷,你们母亲那年才二十岁。是她一直鼓励我,无条件支持我,才让我有信心继续自己的事业。
她叫何慧雯,是个贤惠的妻子,也是温柔的母亲。
婚后,慧雯总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我能放心应付公司的事务。第二年,阿霁就出生了。当时我创业公司刚起步,以为她事事都能处理好,对她多有疏忽。但好在那时还有你们外公外婆陪着她,慧雯依旧是所有人都称赞的贤妻良母。
在我四十五岁的时候,慧雯再次怀孕有了你。
你们的爷爷奶奶担心慧雯怀孕了之后没法照顾好阿霁,所以早早把他接过去照顾,你们的外公外婆那一年也南下带孙子去了。而我,因为公司开拓了海外项目,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常住海外。
所以从慧雯怀上你开始,直到你六个月,这期间的家里除了她,就只有一个保姆和一个司机。
我时常往家里打电话,可慧雯一向是个体贴的妻子,她隐瞒了自己的所有情绪,只让我安心工作。我我从来都没意识到怀孕的妻子是需要我陪伴的,我把给妻儿提供优渥的生活当做好丈夫、好父亲的标准,却忽视了对慧雯精神上的关心。
直到某天夜里,我突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保姆告诉我
说到这里,周卫疆已经是老泪纵横,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周霁拍了拍父亲佝偻的背,递上一杯水,接着说了下去。
从那天起,妈就带着你失踪了。她的失踪毫无预兆,保姆和司机说,她那段时间除了时常坐在阳台上发呆外,没有任何异常。
当时那个年代,监控远没有现在这样普及,也没有实名制大数据监管,所以即便爸动用了所有资源和人脉关系,也只追踪到妈曾坐过去外省的大巴车,中途不知为何下了车。下车地点是一片荒山,十里外才有一个小村子,可村子里的人都说没见过你们。
自此妈和你都杳无音信,不管我们怎么找,都
周霁有一点没说,当年何慧雯失踪的事件也许还和周家当年在商界发展迅猛有关,那几年里,不少企业都看周家不顺眼,很难说这里面没有人掺和了进去。
但这事他连周卫疆都没有告诉,如果真有人插手了,他一定不会放过对方,也不会让家人被二次伤害!
周燃没有想到这才是真相。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
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
虽然年幼时,他曾一遍遍困惑、仇恨:为何自己四肢齐全、身体健康也会被遗弃?
但曾经猜想的回答和论证过程,早就被时光碾碎,如今已记不得分毫。
可他仍然记得,他发过誓要比任何人都活得好,他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他不再是选择题里被划掉的那个选项!
但现在周家人告诉他,他从来都不是被遗弃的?
那他这些年的执念和恨意算什么?
周燃神色怔然,双眼不受控制地氤氲湿润。
周霁拿走了周燃一根头发,随后便扶着周卫疆离开了,房子里只剩他和喻婉。
婉婉他抬眸,无助地求助。
喻婉心疼地抱住他,心脏柔软地揪在一起:想哭就哭吧。
周燃抱住她的腰,把大半张脸埋在她小腹上:不哭。
是不哭,不是不想哭。
喻婉摸了摸他的脑袋,他的头发浓密柔软,像极了他这个人,总是散发着那种密不透风的温柔。
像温柔的网,让人不知不觉就沉浸、陷入其中。
她哄他:今天的周燃是小宝贝,可以哭。
话音落下,她就感觉腰间的力道收紧了些。
他瓮声瓮气:不要这么说,你才是小宝贝。
喻婉见他情绪没有那么低落了,心情也跟着好了些。
周燃,你在我这里不需要很坚强,我很喜欢你信任依赖我。
好。
两人静默地搂着。
突然,喻婉脑中灵光一现:我想起来了,周霁就是大舟影视的老板!这个周家好像还挺有钱的,待会儿我让澈澈去查查,如果周家的人员太复杂,有人想欺负你,我们就不认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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