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傅云声眸中似有亮光闪烁。
他抿唇露出一个浅笑:喜欢就好。
说着,傅云声把蛋糕递到谢轻雪面前,烛光微微跃动,傅云声轻声说:你现在可以许个愿。
黑暗中,烛光映入谢轻雪眼帘,这是黑暗中唯一一抹亮光,亮光映了傅云声的面容,也映亮了谢轻雪的面容,谢轻雪怔然。
片刻过后,傅云声听见她低笑着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句话了。
自从记忆中那个总是笑吟吟的人消失不见后,再也没有人同谢轻雪说过这样的话。
家里那个老头子不用指望。
而谢轻霜又总是太忙,每次只能将礼物匆匆交给她,便又再度不见踪影。
谢轻雪本以为自己再也听不到这样的话了,她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又不一定非得闹着过生日。
谢轻雪想。
可有些事总会在不经意间到来。
谢轻雪目光悄悄从傅云声脸上扫过,在那人回望过来时,谢轻雪闭上眼睛,她笨拙而又不熟练地许下一个愿望。
一个和傅云声有关的愿望。
当烛火被吹灭的那一刻,灯光再度亮起。
傅云声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他假装不经意道:如果你愿意,以后每一年我都会陪你过生日。
显然是将谢轻雪刚刚那句话放在了心上。
谢轻雪无声笑了笑:好啊。
她答应下来,然后被傅云声赶去洗手,两人把蛋糕分成两半,一人一半。
谢轻雪本不太爱吃甜的,但这次她认真地一口一口把蛋糕吃完了,用纸巾擦擦嘴角,谢轻雪朝傅云声伸出手,手心向上。
什么?
傅云声茫然。
礼物。
谢轻雪得寸进尺,她凑近傅云声,那条不见了一会的狼尾巴又开始晃来晃去:如果你没有准备,我也不介意你拿自己抵债。
说着这话,这人眼里的光亮到快将傅云声闪瞎,傅云声似笑非笑,他觉得也许比起狼,谢轻雪现在更像一只傻乎乎讨食的大型犬。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傅云声将大型犬的脸推得离自己远一点,他拿出一个颇长的盒子。
谢轻雪好奇,凑到盒子旁:这是什么?
谢轻雪对这个盒子有印象,毕竟傅云声离家前,特意带上了它。
你可以打开看看。
于是谢轻雪依言打开盒子,当盒子里的东西显露在眼前时,谢轻雪脸上浮现出一道异色。
刀?
盒子里的东西被黑布层层裹住,但谢轻雪仅一眼,便判断出那是一把长刀。
是她最熟悉的武器。
谢轻雪似有所觉,她将缠在刀上的黑布慢慢剥落,知道那柄熟悉的长刀出现在视线里,谢轻雪眸光动了动,她似叹息又似感慨,最终她把刀抱进怀里,看向傅云声,眼里慢慢皆是笑意:谢谢,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这柄长刀便是傅云声先前一直在尝试附魔的作品。
谢轻雪先前还误会过傅云声是想把这柄刀送给那所谓的心上人。
那时她就仿佛喝了一整瓶醋一样。
酸得不行。
但现在,当这柄刀出现在谢轻雪眼前这一刻,那些酸便瞬间化成了甜。
谢轻雪美滋滋的,一想到傅云声先前那几个月通宵达旦,就为了给这柄刀附上一道魔纹,她又心疼又欢喜。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谢轻雪再度重复,她指尖轻轻拂过傅云声眼眶底下的青黑,但下一次,别再把自己弄得这么累了。
好。
傅云声应下。
你喜欢就好,谢轻雪喜欢他送的礼物,傅云声自然也跟着开心,但很快,他似乎又想到什么,低声说:不过,我这次送你的还不够好。
谢轻雪皱眉,正想安慰他,可转眼又看见这人脸上没有太多沮丧,他跃跃欲试,向谢轻雪许诺:谢轻雪,以后我会送你更好的。
谢轻雪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她抬眼,发现傅云声也正看着她。
短短几个月时间过去。
傅云声似乎变了很多,谢轻雪最初见到他时,他满身狼狈,也满心绝望,身上再无半点过去的光芒。
可现在,谢轻雪觉得那种光又再度慢慢回到他身旁。
傅云声垂眸,他同谢轻雪对视,语气认真:谢轻雪,宴会上那些人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们说我配不上你,你把我当成玩物。
谢轻雪面色微沉,她蹙眉:别听那些人瞎说
话还没说完,傅云声指尖却已落到谢轻雪唇上,谢轻雪怔了怔,却对上傅云声眼中细碎浮动的微光: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是那么想的,傅云声说,可那些人太吵了,谢轻雪,我想让他们闭嘴。
傅云声第一次在谢轻雪面前展露自己的野心,他将一张入场券塞入谢轻雪手中。
这是?
谢轻雪低头,去看那张入场券。
四象大赛入场券,傅云声说,他向谢轻雪发出邀请:谢轻雪,你一个月后要不要来看我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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