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傅云声被傅家折腾得奄奄一息,自那以后,他身体就一直不是太好,像是在这种冬天,他手脚一直都是冷的,为此,谢轻雪特意给傅云声买了好几双手套,还嘱咐傅云声出门时记得带上。
闻言,傅云声有些心虚地撇开视线,谢轻雪的叮嘱他自然是放在心上的,今天早上出门,他也确实戴着手套,只是刚刚一收到消息,他便什么也顾不上了,往日里的沉稳彻底破功,傅云声满心只想快点见到谢轻雪,自然顾不上手套不手套的。
我忘了。
傅云声低声道。
谢轻雪本还想再说他两句,谁知,一抬眼,便看见傅云声正微垂着眼帘,一副已经知道错误的可怜模样,谢轻雪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她轻叹:仅此一次。
下次你出门我会记得提醒你。
好。
傅云声微微笑起来。
说话间,两人竟是把一旁的傅子乐忘了个彻底。
被迫吃了一嘴狗粮的傅子乐神色糟糕,为了提高自己的存在感,他故意抬高音量,脸上满是被污蔑之后的委屈:没、没想到你是这样的alpha
傅子乐眼睛越来越红,谢轻雪终于掀起眼皮,慢悠悠地出了声:哦?什么样的?
听见谢轻雪总算理会自己,傅子乐以为找到表演的机会,连忙要控诉谢轻雪对自己的伤害,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秒,谢轻雪说出来的话却让他遍体生凉。
谢轻雪掀起嘴角,非笑似笑,笑意未达眼底,她凑近傅子乐,以一种傅云声听不到音量对傅子乐说:傅子乐,人是要为自己说出的话、干过的事负责的。
你真的以为,谎言永远不会被拆穿吗?哦,对了,记得转告你哥,谢轻雪弯起眉眼:那话怎么说来着?唔我想起来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谢轻雪语调向来散漫,她的话落在别人耳中,也许会觉得这是随口一说,但这般带着笑意的话语落入傅子乐耳中,却仿佛恶魔恐怖的低语。
傅子乐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栗起来,他睁大眼睛,近乎惊恐地看着谢轻雪,下意识自欺欺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说到最后,傅子乐几乎是在低吼,谢轻雪的一两句话,就让他维持不住最开始表现出来的假象。
谢轻雪耸耸肩:听不懂就算了。
说罢,她便牵着傅云声要离开,傅子乐试图伸手拦住她:等等!不许走!你说清楚一点!!
然而手还没碰到谢轻雪,傅子乐忽然间便觉得手臂一痛,锥心的疼让他死死捂住手臂,发出痛苦的嚎叫。
偏偏谢轻雪对他的痛苦浑然不觉,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冷漠:你要是再跟过来,我不介意扭断你的手。
怎么会有对omega如此野蛮的alpha!
傅子乐不敢置信,但他终究不敢再跟上去。
见傅子乐没再跟过来,谢轻雪眼中的怒意总算散去一些,这时,傅云声回头看了一眼,谢轻雪顿时扬眉:怎么,觉得我做得不对?
傅云声摇头:只是有点意外,你对omega向来很温柔。
这话说的倒没错,谢轻雪那何止是温柔,简直是四处留情,所以一开始,傅云声看见谢轻雪和傅子乐在一起,才会那般冲动地强行打断两人对话。
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omega,他们打断你的手,毁掉你的精神力,我刚刚对傅子乐那样,已经算得上是手下留情了说着,谢轻雪晦气地皱眉,要是知道他是傅子乐,我才不会跟他说那么多废话。
越想,谢轻雪越气,恨不得扭头再把人揍一顿,听见她的话,傅云声停住脚步:所以是为了我?
那不然还能是为了谁?
谢轻雪没好气说道,她倒没想太多,仅把自己想说的话一股脑说出来,谁知,下一刻,走在自己身旁的青年却忽然抬眼,牵住她的手,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青年专注地凝视着谢轻雪:谢轻雪,你真好。
哦哦。
谢轻雪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根,她顿了顿,半晌才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钢铁直A第一次明白了何为害羞,谢轻雪躲着傅云声的目光,胸膛处传来剧烈的心跳,一声接着一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从心底升起,谢轻雪倏地急切想转移话题:他刚刚那么说你,你怎么不反驳回去?
话刚一脱口而出,谢轻雪忽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她有些懊悔:算了,当我没
谢轻雪试图收回自己刚刚所说的话,结果话没说完,眼前的青年却伸手揽住了她,他轻轻地将脑袋半靠在谢轻雪肩上,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谢轻雪听见傅云声浅浅的呼吸声。
呼吸声喷洒在谢轻雪的耳尖上,让她莫名觉得耳朵有点痒,还有点烫。
怎么了?
谢轻雪偏过头,傅云声半垂着眸子,黑色的睫毛如蝶翼般一颤一颤的,他先是用手拂去落在谢轻雪身上的落雪,手套柔软的触感在谢轻雪的肌肤上轻轻蹭过,谢轻雪的目光落在傅云声被冻得有些发白的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