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算不上惊讶,但她仍是挺好奇的,什么时候联系的啊,我都不知道。
陆行止拉开车门,伸出食指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一早,那时候你还在睡。
他绕到车后面,放好吉他包。
等他坐上了驾驶位,姜来才接着说:那你岂不是没有休息好。
我本来就觉少。
行吧。姜来有些无聊,拍着真皮座椅随便问道,你怎么还有成都本地的车牌啊。
陆行止在开车,目视前方,只淡淡的说,前几年在成都分公司常驻过半年,为了出行方便,就买了两辆车放这边。
那一会你把我送去排练室后,是不是还要去分公司看看啊?
不去,我过去他们只会觉得战战兢兢,没有哪个员工喜欢领导搞突然袭击的。
说到这里陆行止顿了一下,偏头看着她,这次过来,我是专门来陪陪你的。
姜来哦了一声。
好一会又笑道:怎么突然感觉,我成了那个让君王不早朝的红颜祸水。
不是,你不是红颜祸水。
姜来一双大杏眼,笑起来像对弯弯的月牙,看的他有些挪不开眼。
他收回视线,重新专注思绪开车。
直到在下个路口遇见红灯,才注视着她的眼睛,又补了句,是我夜不能寐,需常伴君侧。
姜来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是女皇,而把自己比喻成了争宠的男侍,顿时哑然失笑。
纵使知道这不过是男人们用来哄人的情话,她还是忍不住感到开心与欣喜。
你一直这么会说情话的吗?
姜来饶有兴趣的看他,目光落在他小臂上,白皙的皮肤上血管分明、青筋凸起,恰到好处的薄肌,线条流畅。
他好像就没有什么不迷人的地方。
陆行止吸了口气,平静地回答她,也没有,遇见你后好像就自动解锁了一个新技能。
微微扬起的眉毛却暴露了他的小小得意。
姜来没再说什么,她只想好好地享受这一刻。
这是第一次,她在陆行止的身上感受到了冷静自持之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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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达排练室。
李言看见陆行止很是惊讶,你怎么会在这?
凌晨到的。
姜来忽然一阵鼻酸,这个世界上因为她一通电话便能跋涉千里的人,他是第一个。
即使是她父母,因为职业的原因,都做不到如此。
成为某一个人的不管不顾与偏爱,她很贪恋这样的温柔。
那天,陆行止真的就在排练室里陪了她一下午。
姜来投入排练便不会轻易分心,六七个小时里,交谈只有寥寥几句。
她害怕他感到无聊,中间休息时找了个电影,用手机放给他看。
结果排练结束,她拿起手机一看,电影还停留在最开始的故事导入阶段。
她感到惊奇,笑着问他,一下午你坐这里都干嘛了?修行?
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陆行止长腿交叠着,不偏不倚地坐在了室内的阳光投射中。
看过去,周身一层金黄色的朦胧日光。
她用手轻轻地去触摸这片光影,揉不碎,也捉不住。
和他这个人一样。
姜来看着他,忍不住开始想,她和陆行止,保持纯粹的身体关系与永远暧昧的推拉,或许才是最荒唐也最清醒的行为。
我在祈祷,祈祷时间过的慢一些。陆行止拦腰抱着她,头正好埋在姜来的胸前。
怎么,赶着回去和别的女孩约会吗?
陆行止反常地嗯了一声。
姜来没吱声,过了几秒,果然又听见他的解释。
过几天赵二的父母回国,要和秦家的长辈们坐下一起讨论两个人的婚事。
讨论这个词很妙,听得姜来心里咯噔一下。
结婚?还是解除婚约?
陆行止抬头仰视她,谁知道呢。
姜来陷入沉默。
没想到这求婚闹的那么难看,赵二都换不来一个肯定的结果。
有钱人的世界,其实也没想象的那样舒坦。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姜来突然反应过来,他们的话题怎么莫名其妙拐到这里了。
因为我又担负起带人抢亲的任务了。
陆行止眼神飘忽了一下,忽然笑笑,小时候把她不小心扔在还未开业的商场里,结果后面二十几年都在为那天还债。
她犹豫了几秒,根本不关心这对表兄妹的恩怨纠葛,兴冲冲地向他确认,所以两家父母会面的那天,你要带着赵二的男朋友去现场?
陆行止点头。
哇。姜来忍不住拍手,继续感慨道,这种修罗场,不能当场观看,是我的遗憾。
感兴趣?一起去?
她赶紧摆手,不了不了。
他的阿姨姨夫和他发小的爸爸妈妈,她去算个什么事情。
口嗨一下而已。
陆行止瞧她一眼,对她毫不犹豫的拒绝,感到几分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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